好在楚齊甯是千杯不醉,喝十壇酒仍能上戰場帶兵打仗,大獲全勝,還因此獲得了一個“千杯将軍”的名号。
隻有一人沒有過來敬酒,眼神看他還帶着不滿和敵意,楚齊甯認出來了,那是姜晚晚現在的爹,姜如山。
他主動端了杯酒過去,“承蒙姜兄這一年照顧晚晚,齊甯在此謝過了。”
楚齊甯官位比姜如山大,主動過去敬酒,用的還是自謙的語氣。
從哪方面看,都是給足了姜如山面子。
姜如山見他态度還算不錯,又敬他是個好将軍,便起身端着酒杯喝了個幹淨,“晚晚是我的女兒,照顧她是應該的,可若是想接她去将軍府,想都不要想,今日差點背個邪祟的罪名,焉能知道明日會發生點什麼。”
楚齊甯隻能苦笑,這事兒都怪他那個不分是非黑白的娘,若是沒有邪祟這一出,或許得到晚晚認同的路就會走得順暢許多。
無論是從兒子嘴裡描述出來的,還是他查出來的,姜家一家人都待晚晚極好,他斷沒有理由明着硬搶。
女兒,他隻要她開心幸福就好,如果她覺得待在姜家很幸福,那麼回不回将軍府,也無關痛癢,他隻是想補償她。
左右都在京城,還可以随時見到。
多一個人疼愛,晚晚就多一份幸福,這樣也可以撫平她之前在青山村受過的那些傷痛。
“姜兄,你放心,晚晚若是願意回來,我定會敞開大門迎接,若是不願回來,我也不會強迫她,你永遠都是晚晚的爹。”
見楚齊甯這般識大體,倒跟他那個娘完全不同,姜如山對楚齊甯的印象分由負轉正,兩人又喝了一杯。
酒過五巡之後,慶元帝清了清嗓子,“諸位愛卿,今日除了給楚将軍接風,還有兩件事,一件就是蝗災赈災款的貪污案,還有一件,大家可能已經聽說了,便是福運郡主被人換走了的事。”
“福運郡主被偷換本是楚将軍家的私事,不該拿到這裡來說,可朕得知了一個消息,此事已經不單單是家事了。這件事容後再議,先說貪污案。”
慶元帝說完貪污案三個字,席間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這次皇上沒有透露出一星半點的消息,就将幾位大臣一鍋端了。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行動之隐蔽,令人猝不及防。
慶元帝接着說,“朕不查,竟不知朕這些好大臣整日一副兩袖清風,清心寡欲的樣子,私底下居然藏了這麼多稀世珍寶,貪污了如此多的銀子!此次貪污案共牽扯了八人,各位大臣說說,朕該如何處置這八人?”
席間大臣們的頭越來越低,都快低到酒杯裡去了。
“鳳太尉,你說說。”
聽皇上點到自己,鳳太尉的臉色就像便秘一樣,要知道,這裡面一半的人,私底下都跟他來往較密,有兩個甚至是他的左膀右臂。
他能說什麼?
鳳太尉站了起來,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回皇上,貪污一事可大可小,說大了便要掉腦袋,小了也可打幾大闆,隻罰沒贓款。”
鳳太尉不愧是老狐狸,言外之意就是如何處置要看皇上,皇上說大了那便大,說小了那便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将這個問題又抛回給了慶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