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欲言又止,慶元帝卻明白,很可能是有人趁着修耳墜的時候,設了個機關。
這機關不細看,确實很像裝飾品。
慶元帝将墜子合上聞了下,不仔細聞,還真聞不出來麝香味,“周太醫,若是不将墜子打開,麝香味并不明顯,如此少的量,也會導緻早産嗎?”
周太醫解釋,“回皇上,這量是不大,可婕妤娘娘日日戴着,積少成多,自然對腹中的胎兒有影響。”
“這墜子是何人負責修繕的?”慶元帝問紅玉。
“奴婢交給了内務府的王姑姑。”
紅玉一回答,慶元帝便立刻叫人去尋王姑姑。
五個月前,正是容婕妤查出懷孕不久的時候,可見布局之人從一開始就不想讓容婕妤生出這個皇子,還用這般巧妙的法子,可謂是費盡心思。
正在這時,出去打探燕绮雲病情的太監和侍衛回來了,還帶回來了犯事的四名宮女。
“皇上,奴才打聽到了,大公主今日心慌得厲害,便叫了三名太醫,又因為遲遲診不出問題所在,三位太醫到現在還未回來。”
太監向慶元帝回禀。
身後的四名宮女齊齊跪下,給院内的主子們都請了安。
此時雨已停歇,水珠順着屋檐滾落而下,砸在水坑裡,濺起一圈漣漪。
慶元帝看着台階下跪着的宮女,愠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阻撓容婕妤生皇子!說,是何人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麗妃宮裡的兩名宮女哆嗦着,也顧不上地面濕漉漉的,磕起頭來。
“皇上,都是奴婢自作主張,沒有人指使。”
“對,平日裡我們看不慣翠湖,便趁此機會刁難她。”
“想清楚了再說,謀害皇嗣和嫔妃的罪名,惦量惦量你們的九族能不能擔待得起。”
慶元帝哪會輕易相信兩個宮女的說辭,又問鳳栖宮的兩名宮女,“你們又是接的何人指示,要阻撓三公主?”
鳳栖宮的兩名宮女頭都不敢擡,“奴婢,奴婢......”
本想說是自己的主意,可想到九族,“無人指使”四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皇伯伯,不用這麼麻煩的,晚晚這裡有真言符,一貼大家都說真話啦。”
姜晚晚從江淮之包裡拿出一踏符紙。
自從跟姜晚晚時常在一起後,江淮之就養成了背包的習慣,什麼糕點零食、符紙等等,凡是姜晚晚想要或需要,但小包裡裝不下的東西,他都一股腦塞進自己的包裡。
原先隻是個簡單的布包,鳳太後非要将他的包設計改良,經過芙蓉閣的工藝,布包搖身一變,成了繡着青竹的挎包。
江淮之本不想背這麼惹眼的包,可就被姜晚晚誇了句,便心甘情願地背上了。
真言符?在場心懷鬼胎的人都汗流浃背了。
盧大人被革職,就是因為貼真言符說了真話,這件奇事早就在宮裡傳了一遍。
真言符的效果自不必說,宮女們心中打起了鼓,若是主動将真相說出來,她們或許還有坦白從寬的機會。
可要是貼上了真言符,掉腦袋不說,若是抖出了與此事無關的其他事就闖了大禍了。
要知道,後宮裡的秘密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