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吳文宣搖頭,“不是這個丫鬟,是個面生的。”
吳文宣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鳳卿儀看不上他,可鳳桑榆就不一樣了,依他來看,這事兒就是鳳桑榆自導自演的一出戲,退了婚不甘心,便想生米煮成熟飯,賴上他。
太晦氣了!
香味?鳳夫人立馬在屋裡走了一圈,床頭後面的角落裡,果然有一小堆香灰。
今日來了許多客人,為了以防萬一,府醫也在。
鳳夫人拿了懷中的帕子包了一捧香灰交給府醫,“李大夫,看看這是何物?”
李大夫将香灰接過,用手指撚了一撮,放在鼻子下面仔細聞。
“這是......這是合歡香!”
鳳桑榆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眼珠一轉,淚水蓄積,“姐姐,你竟用合歡香害我!你好毒的心思!”
鳳太尉眉毛倒豎,未查明事實,就指着鳳卿儀大罵起來,“孽女!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然用合歡香這種東西害你妹妹,你的臉皮都不要了?”
鳳太尉堂堂太尉,在官場多年,本不該犯這種蠢。
可人一旦偏了心,就隻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情。
是以他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
鳳卿儀心中冷笑,眼眸輕擡,見母親白着張臉,臉上的怒氣隐約有藏不住之勢。
今日正好是個機會,讓父親在母親心目中的形象徹底崩塌,也讓母親看看清楚,莫要再為不值得的人和事損耗心神。
母親得支棱起來。
她偷偷掐了把自己,眼淚洶湧而出,“父親,你為何要偏聽妹妹的一面之詞,女兒連合歡香是何模樣都不知,又怎會用它來害妹妹?您查都未查,就将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在女兒頭上,既然您非說是女兒幹的,那女兒也無從辯駁。”
眼看着女兒眼底的光徹底熄滅,鳳夫人終于按不住心底的那股子氣,“老爺,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聽信鳳桑榆的話,衆目睽睽之下,置儀兒于何地?儀兒可不是那種用腌臜東西的人,妾身教不出這樣的女兒,倒是陸姨娘,用過不少次,桑榆該比儀兒更熟悉此物。”
陸姨娘經常用合歡香?鳳太尉看着一本正經,私底下玩的很花嘛!
屋外的人聽得一愣一愣。
“周楚茵,你瘋了?說出這樣的話!”鳳太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鳳夫人在他面前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唯唯諾諾,何時有過這麼大的嗓門?
鳳夫人像壓根沒聽見鳳太尉聲音裡的責備和不悅,攬住鳳卿儀的肩膀,“合歡香這東西,要買肯定不可能買一根,搜搜兩個孩子的房裡不就知道了?”
他都如此不留情面了,還指望她留什麼情面?
自從鳳太尉說出要休她的話,鳳夫人就清明了些。
鳳太尉眉頭緊鎖,看了眼門外的客人,“張管家,你帶人去搜。”
門外立着的張管家應了聲,帶了三個丫鬟,便朝鳳府而去。
鳳桑榆登時大腦一片空白,完了,她本來是想買一根的,可那賣香的說一根太少,不賣。
她隻好買了一把,剩下的都在小屜裡放着呢。
鳳桑榆隻能祈禱,千萬别被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