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小侯爺!”婁愛民手忙腳亂從地上爬了起來,又腳下一滑,摔了個底朝天,“楚小侯爺,下官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你是何人?”楚硯南在小腦袋瓜裡搜索一圈,不記得有這麼号人物。
他師父算到黃州一帶有瘟疫,派他們師兄弟三人來的時候,聽縣城裡的百姓說,瘟疫已被控制住了,可治病救人的人今日卻要在菜市場斬首台上被兩個昏官斬首。
楚硯南仔細問了下,才得知是姜晚晚他們,馬不停蹄就趕了過來,幸好趕上了。
不過這菜市場是什麼情況?别處都豔陽高照,隻有此處積水,看樣子像是下過暴雨。
不過楚硯南現下沒心思細想這個問題,他又喜又怒,喜的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晚晚了,怒的是,不知哪個狗官膽大包天,想要晚晚的命!
“下官......下官是黃州的知州,婁愛民,去年上京時,有幸見過小侯爺一面,所以認得。”婁愛民露出一個疲倦而慘然的笑。
“就是你颠倒是非黑白,要火燒華玉縣,還要将救了百姓的有功之人斬首?婁知州,你好大的膽子!”楚硯南雖然還是個五歲的小娃娃,可周身的氣勢卻半點不輸婁愛民。
那少年胯下的猛虎一個縱身,躍到楚硯南身旁,眼睛黑如墨汁,一張嘴便有兩排鋒利的獠牙露了出來。
婁愛民直打哆嗦,感覺胯下一陣溫熱,連忙瘋狂往後退,“别吃我,别吃我!”
他竟然被吓尿了!幸好衣袍被雨水打濕,看不出來,否則他的臉定會丢得一幹二淨。
“大花乖,别随便吓唬人。”楚硯南摸了摸斑斓猛虎碩大的頭,猛虎低吼一聲,乖順地趴下了。
那少年從猛虎上跳下來,将箭弩别在腰間,走過去将所有人松了綁,取下塞在他們口中的帕子。
“靈雲徒弟,沒想到咱們闊别兩年,再見竟是在斷頭台上。”姜老爺子将身上的麻繩兩下扒拉下來,走到中年人身邊。
靈雲?哪個靈雲?天下敢叫靈雲的道士隻有一人,就是靈雲峰的靈雲大師,這位中年人,難道就是靈雲大師的徒弟?
婁愛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求爺爺告奶奶都請不來見不到的大師,他的徒弟此刻就在面前,而他蓬頭垢面,臉上身上都髒兮兮的,還尿褲子了!
這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能被刻入墓志銘的那種恥辱。
“姜大哥,看來你這功夫不但沒精進,反而退步了,這些個不入流的人,也能将你弄成這個樣子。”中年人捋了捋胡須。
“害!要不是他們使了些腌臜手段,我何至于如此?”姜老爺子提起此事就生氣。
“這麼快便能将瘟疫制住,我還當是何人,原來是你,還是慢了些,以你的本事,這瘟疫就該在一天之内解決。”
“那以你師父的本事,就不該等到瘟疫解決了,再派你們姗姗來遲。”
一旁的姜銀川看得目瞪口呆,爺爺這把年紀了,還和比自己小的互損地如此起勁,難道人年紀大了,都會變得格外幼稚?
楚硯南了然,原來師父急匆匆下山,突然又折返回去慢悠悠喝了一壺茶,轉而派他們三個前來,是算到會有人化解這場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