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甯,他是你二哥,你親二哥!你怎麼如此狠心?”胡春元痛心疾首,臉上的肉都在抖,“齊甯,你真的忍心将娘送到那種偏僻的寺廟裡去嗎?娘榮華富貴一輩子了,如何過得慣那種清苦的日子?”
胡春元方才腦袋瓜子裡都是滴血認親,現在清醒過來,又不想去寺廟裡吃素齋、清修了。
楚齊甯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也不回話,将還在哭的楚汐沅拎起來夾在胳膊底下,一隻手牽着楚硯南,另一隻手牽着林婉。
他天生神力,夾着楚汐沅跟夾着一張紙一樣。
速度又快,一陣風似的刮走了。
楚汐沅現在還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得帶回去查查,至于母親,頭腦不清楚,還是留在這裡吹吹風,清醒一下。
楚齊甯安頓好将士,帶着三人回了将軍府。
董青青站在門口,左等右等,都不見胡春元的身影,急得來回踱步。
丈夫和銀子都被禦林軍帶走了,她現在六神無主,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遠遠瞧見一輛馬車和一匹馬,還以為是胡春元回來了,立馬下了台階。
近了才發現,騎在馬上的竟然是楚齊甯,楚齊甯前面,還坐着楚硯南。
“咦?二嫂,你不是卧病在床嗎?怎麼站在這裡?你的病好了?我出門前你還昏迷着,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醒了,就算是醒了也該躺在床上,你這樣折騰,要不得。”
林婉從馬車上下來,婷婷袅袅走到董青青面前。
董青青面帶尴尬,支支吾吾,“我......我已經好了。”
什麼病啊!那都是裝出來的,為了配合婆母演戲,家中發生這麼大的事,丈夫都下了大獄,她怎麼可能還裝得下去?
見董青青還在朝後張望,林婉轉了轉手上的玉镯,“二嫂,你是在找婆母?”
“對,婆母去了這麼久,我看你們都回來了,她還沒有回來,有些擔心。”董青青擠出一抹笑容。
“婆母請鎮元大師誣陷晚晚是邪祟的事惹皇上發怒,皇上罰她去秀峰寺靜養,婆母可能是受到了打擊,現下還在皇宮裡吹冷風呢。”
林婉笑意盈盈,她怎麼會不知道,董青青是裝的,從鎮元大師在和春宮誣陷晚晚是邪祟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的董青青的病根本就是婆母用來陷害晚晚的引子。
什麼?婆母失敗了要被送去寺廟?董青青一驚,那丈夫怎麼辦?
絕望的心情就如同一潭死水,沉寂而蒼白。
突然,她看見從馬上下來的楚齊甯,死水又有了波瀾。
“三弟,你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趕緊進去喝杯熱茶,二嫂那裡有從西域送過來的雪蓮茶,喝了神清氣爽。”
“二嫂,阿甯還是習慣喝龍井茶,你那珍貴的雪蓮茶,還是泡一壺給二哥送去吧,畢竟二哥在牢獄裡的日子,不好過,急需神清氣爽。”
林婉推拒,挽着楚齊甯的胳膊,走進門。
董青青表情像吞了蒼蠅一樣,看見被仆人抱下車已經哭累睡着了的楚汐沅,神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