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不用做什麼往那裡一站，自有一種貴氣，别說差役，就算這裡的老爺都比不上。

　　衆人在心裡想。

　　京城來的人，就是不一樣，一個差役也如此有氣勢。

　　解釋完了，沈景澄道：“至于你們說的王......那什麼，我确實不是。我也不像是軍隊裡的人啊。”

　　壽哥很快就回來了，說認識王承福的人馬上就到。

　　等待的時間裡，大眼瞪小眼很尴尬，沈景澄沒話找話。

　　“季兄，我能不能問一聲，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

　　季北臉色沉沉。

　　沈景澄連忙解釋：“我沒别的意思，不管你們要幹什麼，都跟我沒關系。我雖然是京城衙門的人，但就是混口飯吃，要是混的好，也不至于被派出來幹這苦差事。”

　　“坦白說，這倒是沒什麼。”季北坐了下來，揮了揮手：“你們都先出去吧。”

　　剛才沖今來的人嘩啦啦就出去了，看的出來，季北在這些人中威信還是挺高的。

　　估計是個軍師一類的。

　　人都走後，關上了門。

　　季北道：“就算你是京城人，這裡離京城千裡迢迢，你又能做什麼？若是你能做什麼，左家軍也不至于如此猖狂。”

　　沈景澄聽着這話不對。

　　“左家軍如何張狂？”

　　他知道左志業這人，确實有點張狂，但是這和季北他們一介百姓有什麼關系？

　　季北道：“你們可發現這城裡，有些奇怪，和别的城不同？”

　　沈景澄微微皺眉，慎重道：“沒人。”

　　他們從京城出來，不是遊山玩水，是為了趕路，一路走的都是山間小路，幾乎沒有進過大城市。

　　江州府，可算是這兩個月唯一進的，可以算做城市的地方。

　　很奇怪。

　　就算這隻是個小城，也不至于如此空曠荒涼。

　　“沒人，對。”季北道：“你可知人都去了哪裡？”

　　沈景澄猜測道：“莫非是逃難去了？”

　　可也不應該啊。

　　此時很多村子裡已經沒了糧食，可江州府裡，雖然吃的差了，可還能招待客人，可見遠沒到彈盡糧絕。

　　“不是逃難，是躲起來了。”季北道：“因為左家軍，要來了。”

　　天災，人禍，兵匪。

　　在衆人的驚訝中，聽季北說起城裡無人的原因。

　　左家軍，來過好幾回。

　　季北道：“第一次來，尚且像個人樣，說軍中無糧，要江州府籌措軍糧。雖然大家也缺糧，可還是籌措了一部分。”

　　“第二次來，變本加厲，不但要錢，還要人。”

　　沈景澄道：“招兵嗎？”

　　“不招兵，要糧食，要錢，要女人。”季北道：“一個軍隊，竟然去城裡要女人，這像什麼樣子。當時江州府府尹，便拒絕了這樣的要求。”

　　季北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可是書文君感覺到了，平靜之下，悲哀和憤怒。

　　“然後呢？”

　　“然後，便被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