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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大宋第一衙内 瀟騰 8319 2024-08-29 11:12

  高銘站到甲闆上等花榮,好半天才見他走出來,他小聲問他,“我爹跟你說什麼了?”

  花榮微笑,“他讓我好好照顧你。”

  “我就猜會是這樣,還當我是小孩。”

  花榮朝船舷看,笑着說道:“是不是在等我背你下去?”

  高銘笑道:“你說對了。走吧,别叫童威等太久。”

  在一衆軍漢的注視下,花榮将高銘平安的放到了童威的船上。

  之前已經被平安釋放的周昂看着他倆,吃驚的想,你們怎麼又回去了?

  但不敢聲張,等被交換的丘嶽也上來了,兩人就看着那艘小船載着高衙内和花榮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多時,另有一個小船劃來,撐船的正是被擒的劉夢龍,小船上了除了他,還有幾個副将。

  至此被梁山擒獲的人都平安回來了。

  高俅一直站在甲闆上,看着兒子和花榮的身影消失。

  周圍的心腹擔心的道:“太尉,這裡風大,您回去吧。”

  他才落寞的回到了船艙内。

  ——

  高銘和花榮乘着童威的船,隻覺得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玩命般的劃船,可能是怕官府的人反悔,想盡快逃離這裡。

  劃出很遠,到了一處蘆葦蕩中,他吹響口哨,喚出了躲藏着的童猛和李俊。

  可能是獲救,安心了的關系,李俊此時看起來非常虛弱和疲憊,但他仍不忘感激的對高銘道:“全賴軍師相救,此恩李俊終身不忘。”

  高銘客氣的道:“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也多虧了童威童猛不懼危險,載我到這裡。”

  被孫軍師這麼一誇,童威童猛在老大面前很有面子,不禁愈加對孫小五另眼相待。

  童威好奇的道:“你和花将軍去了那麼久,擔心死我們了,還以為高俅那鳥人反悔了,将你們也扣下了。”

  “說來複雜,不是一兩句話講得清楚的,咱們快回山寨吧,寨主和宋公明還在等咱們。”

  之所以去了那麼久,是因為跟父親又吃又喝,還補了一覺。

  李俊坐在船内,披着童威的衣裳,看向高銘,“我以為這次要折到官府手裡了,真的沒想到孫軍師肯冒險來救我。”

  “你是咱們梁山水軍的領頭人,不管花什麼代價,都要将你換回來。”

  “以三換一,咱們山寨虧了。不過,軍師放心,等我養好傷,将那些人再逮回來!”

  你可别的了,高銘笑着安撫道:“那就好好養傷吧,這離山寨還有段距離,你先休息吧,我們不打擾你了。”就起身,與花榮移動到了船尾坐着。

  傍晚的風帶着涼意,花榮便脫下自己的外袍給高銘披上。

  高銘不是很想要,“你不冷嗎?”

  “你看童威童猛,哪個不比我穿得少?我身體還能比他倆差?”

  高銘一回頭,就見他倆打着赤膊,衣裳都給李俊披了,花榮好歹還穿着中衣,便心安理得的将花榮的衣服披上了。

  他朝花榮笑道:“謝謝你。”

  “咱們兩人之間客氣什麼。”花榮笑道:“再說,我照顧不好你,太尉要怪罪。”

  太尉這塊擋箭牌真的好用,以後如果高銘覺得他關懷他過度了,都可以用這個理由搪塞。

  兩人坐在船尾看着周圍不停移動的蘆葦蕩,高銘笑問花榮,“你覺得這蘆葦蕩裡适合做什麼?”

  “殺人。”花榮真的覺得這裡很危險,進到裡面,視線遮蔽,發生什麼事都有可能。

  高銘心道,你不愧是梁山魔君之一,有的時候想法真危險,他笑道:“我可沒你想得那麼兇殘,我覺得挺适合約會的。”

  花榮聽了,怔怔的看高銘,腦袋裡冒出一個念頭,要不要向童威童猛學習撐船?

  花榮問他,“那你想和誰來?”

  高銘遲疑了下,“呃……”

  花榮裝作不是很關心的問,“怎麼支支吾吾的?想和誰來?”

  “催什麼,我還在數呢。”高銘開玩笑。

  花榮心裡聽得不痛快,裝作以事不關己的态度,眼睛看向一旁,“那你好好數吧。”

  高銘在認識他之前,可謂是萬花叢中過,在東京風流公子紮堆的地方,都能脫穎而出,可想而知得多有實績。

  就像秦明說的,一旦高銘回到了東京,在梁山憋了這麼久,會是什麼樣子,不言而喻。

  高銘本來是開玩笑的,但花榮好像并不覺得好笑,他隻好悻悻的道:“行,那我好好數數,一、二、三、四……”

  花榮聽他當真數起來數,還一直數到了五十幾都沒停歇,不禁回眸瞥他,就見高銘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都數困了。”然後就往他肩膀上一靠,“讓我倚一會。”

  “你别睡,小心着涼。”

  “嗯,我知道,就是靠一會。”高銘嘟囔。

  花榮太喜歡他這樣依賴他了,都舍不得動一下,就這麼讓他依靠着,直到金沙灘近了,還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金沙灘前,有駐守的喽啰看他們回來,立即上山通禀。

  很快,金沙灘前亮起密密麻麻的火把,山寨傾巢出動,幾乎都來接他們。

  高銘把外袍還給了花榮。

  傷員李俊先下船,被人背走醫治休息,剩下高銘和花榮接受衆人敬佩的目光和感謝。

  在這樣一個萬衆矚目的時刻,晁蓋和宋江縱然萬般不想,也得假裝一個樣子,都含淚迎上來,“孫軍師,你回來了——”

  你他娘的怎麼就平安回來了呢?!

  高銘亦同樣裝出兄弟情誼深厚的樣子,“托兩位兄長的福,我撿了一條命回來。”故意挑釁般的問道:“我回來了,你們不要再擔心了,我剛才在船上遠遠見到兩位兄長,眼淚幾乎決堤,兄長們也是這樣嗎?”

  晁蓋和宋江背後是梁山泊的好漢們,眼前是高銘、花榮和童威童猛,硬擠出笑容,“這還用說,自從軍師去換人質,我們日夜祈禱,果見軍師平安歸來,真是老天保佑。”

  高銘環視衆好漢,“……托大家的福,我孫小五又回到了山寨,還能繼續和大家共同喝酒吃肉,過快活日子!”

  一切語言都是蒼白的,晁蓋和宋江無語凝噎,内心淚千行。

  孫小五不僅沒死在高俅的魔爪中,還涅槃回來了。

  他之前搞煽動衆人情緒,弄得跟生死離别似的,現在平安歸來,簡直如同鳳凰還巢。

  其他頭領聽了孫小五的話,都一起湧上來,簇擁着往山寨走,“讓我等為軍師接風!”

  史進走在高銘旁邊,激動的道:“我就知道你吉人有天象!以後還要領着我們做大事,怎麼能折在高俅哪裡?!”

  秦明和孫立走在高銘身後,心想,能有什麼事,人家是去見自己爹,不過,實在叫人驚訝,衙内怎麼又回來了?難道要裡應外合滅掉這水泊?!

  晁蓋聽到史進的話,竟然越過他,讓孫小五領着梁山做大事,心裡不痛快,但此時不能表現出來,孫小五經此一役,衆望所歸,動他等同和民意為敵,不是現在能承擔的。

  孫小五越來越成氣候了,晁蓋和宋江此刻在内心達到了共鳴。

  一行人擁簇着孫小五上了山,熱熱鬧鬧的進了聚義廳,叫喽啰搬來酒食,讓高銘和花榮上座,犒勞起他們來。

  高銘看着滿桌子的酒肉,隻有一個感覺,好撐,撐到完全沒有食欲。

  從他父親那裡出來之前,已經好好吃過一頓了,這會完全不餓。

  楊志對高銘的凱旋非常高興,這意味着,孫小五的威望又提高了,擊敗晁蓋指日可待,很怕孫小五餓壞了,勸道:“軍師不餓麼,多少吃一點吧。”

  高銘艱澀的道:“怕說出來壞兄弟們的心情,其實我還有點暈船,怕吃下去再吐出來。”

  童威童猛立刻出來作證,“是了,軍師回來的路上可能是不舒服,一直靠着花将軍的肩膀休息。”

  宋江瞄童威童猛,心想,你們兩個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倆不叫休息,叫膩歪。

  但對高銘暈船的說法并不懷疑,隻是道:“那就不要為難自己了。”

  高銘道:“兄弟們等我歸來,都沒吃東西吧,你們不要管我,趕緊填飽肚子吧。”說着将桌前的盤子往大家那裡推了推。

  軍師實在是太貼心衆兄弟們了,自己暈船沒吃東西,還惦記着大家是不是餓肚子。

  花榮看一些直腸子好漢的臉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心道,如果你們知道高銘是撐到吃不下,不知是什麼心情。

  晁蓋覺得時間寶貴,不要談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直奔重點,“你見到那高俅了嗎?他這麼容易就放人了?”

  高銘歎道:“怎麼會容易,沒看我被扣在船上一整天麼,有幾次,高俅都動了殺機,要将我和花榮推出去斬了,幸好我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才保全了自己。”

  史進特别想聽高銘大顯神威的精彩瞬間,追問道:“如何周旋的,能不能給我們講一講?”

  高銘道:“當然,我之所以有能跟他周旋的資本,是因為抓到的三個朝廷将領都是高俅的心腹,我從他的表情和話語間判斷出時他十分想平安換回那三個人,我才淡定了一些。一開始,高俅雖然在船上卻不露面,大概是看不起我等吧,我堅持不見他,就不談,他才遲遲露面。”

  楊志在一旁冷笑,“這厮果然還是這傲慢的樣子。”

  衆人都覺得這細節很真實,當官的眼睛都在天上,何況是太尉。

  高銘繼續道:“我把來意說了,他罵我小小賊寇怎麼有膽量和他談條件,我就說,‘我是小賊寇,命不值錢,但是丘嶽、周昂和劉夢龍’的卻很值錢,不想換也可以,我和寨主已經商量好了,如果我不回去,就叫這三個朝廷大員也在梁山落草。’這句話起了作用,高俅的臉色一下子特别難看,摔門出去了。”

  李逵探出腦袋瓜來,莽撞的問:“他發什麼鳥脾氣?落草而已,又不是殺人。”

  也就李逵嚷嚷,但其他但凡腦子清楚的,都知道這句話對高太尉的威力。

  把他的手下殺了還好,大不了禀告朝廷這些人陣亡了,但如果這些人也落草了,像丘嶽和周昂都是皇帝護衛,他倆落草了,不僅是丢高俅的臉,也是丢官家的臉。

  武松道:“蛇打七寸,軍師說得好!”

  楊志附和道:“高俅那厮愛面子,這麼說的确要了他的老命了。”

  魯智深哈哈笑道:“說得好,就該這麼說!”

  史進覺得軍師棒極了,這正是他想聽的驚心動魄的故事。

  高銘侃侃而談,“等他再回來,态度就緩和多了,我看出他這次應該是有誠意了。我才說出了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宋江哥哥并不是害死高衙内的兇手,真正的兇手隻有王英、鄭天壽和燕順,他們三個早就被梁山軍法處置了,已經為高衙内報了仇,希望太尉放過梁山。”

  宋江一聽牽扯到自己,十分緊張,“太尉是何等态度?”

  “沒說話,眼神特别陰沉,那個瞬間,我都懷疑他下一句就說要把我拉出去砍了,甚至有點後悔不該提着茬。可是,轉念一想,不提又不行,高俅咽不下這口氣,這次走了,早晚還會叫朝廷派大軍來打咱們。”

  晁蓋哼道:“誰還怕他們來剿,這次還沒吃夠教訓麼。”

  高銘不管晁蓋,“然後我就對繼續對高俅說,宋江隻是個郓城縣刀筆小吏,文不能平邦,武不能服衆,怎麼可能殺進村莊弄死高衙内,隻是清風山那個三個強盜做的,隻是宋江當時湊巧在清風山做客而已,不幹他的事。”

  花榮、秦明都冷眼看宋江,宋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聽着。

  高銘道:“花榮也出來作證,說高衙内的死和宋江沒關系,不過,高俅看到花榮,似乎又生氣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晁蓋狐疑的問道:“他沒為難花榮嗎?”花榮可是高衙内的朋友,結果高衙内一死,花榮怕擔責任就跑了。

  花榮冷哼道:“誰管他想不想,他為難我,那三個大将可就也要在梁山落草。再者,我跟高俅說,‘這件事本來錯就不在我,都是慕容彥達相逼,我如果不逃,現在早死了,還能跟他在這裡談判麼’。”

  史進急迫的問,“之後呢?”

  “之後啊,高俅就說……”高銘做出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敏銳的發現宋江和吳用明顯察覺到了他的猶豫。

  目的達到了,他就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之後,高俅就同意換俘虜了,我們就回來了。他們也怕夜長夢多,那三個朝廷大将,哪個拿出來不響當當的,扣留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他不劃算吧。我跟高俅說,‘花榮肯定能殺出去逃走,就算我在這裡遇害了,梁山上還有宋公明,吳用可以頂替我坐第二把交椅,梁山有的是好漢。’”

  “軍師,你這說的什麼話,誰也不能代替你!”楊志大聲道。

  有人帶頭就有人附和,況且現在孫小五剛立了一大功,誰敢出來唱反調,所以一時間,滿耳聽到的都是支持孫小五的聲音。

  渾身是膽的好漢孫小五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大家的贊美,然後以勞累為理由,和花榮回去休息了。

  高銘确實很累了,往床上一躺,瞅着床鋪的頂端,對花榮道:“你猜,我現在想說什麼?”

  “你有急智,慌撒得滴水不漏?”

  “不是,我想說,這床遠不如在我爹那裡的舒服。”

  花榮笑着拉他的手拽他起來,“那你就少躺一會。”

  高銘才坐起來,就又躺下了,懶洋洋的道:“那也比坐着舒服。”說着,瞅花榮笑,“你剛才是不是誇我有急智?”

  “我就是好奇你怎麼這麼謊撒的那麼溜,是在回來的路上想好的嗎?”

  高銘眯起眼睛,“就承認你佩服我得了,嘴硬!我真不是在回來的路上想的,就是現場發揮。”

  “不信。”

  “愛信不信。”

  花榮看着神采飛揚的高銘,怔怔出神。

  高銘見花榮愣神,便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也累了。”

  花榮回過神來,“我不累。”

  “不累的話正好,因為我正有事要跟你說。”高銘朝他招手,一臉的神秘。

  等花榮坐過來,高銘道:“你明天陪我演一出戲,将招安這個話題引出來。”

  “難怪剛才你沒提招安這茬,原來是想讓别人主動發現。”

  高銘笑彎了眼睛,“對呀,這樣才顯得真實,不是麼。”

  花榮笑道:“就你鬼主意最多。那你說吧,怎麼演戲?”

  “我看宋江和吳用應該已經對我起疑心,覺得我對他們沒說實情,對船上發生的事情有所保留,一定會拐彎抹角的打聽。等明天咱倆從聚義廳出來,找個僻靜的地方,假裝拌嘴吵架。就這麼說……”

  與花榮交代了一番後,高銘滿意的點頭,“就等明天了。”

  等第二天早晨,花榮都穿戴好了,仍不見高銘起床,隔着幔帳叫他,不見回應,就拉開幔帳,見他裹着被子還在賴床,又好氣又好笑的道:“不是說今日有重要的事要辦嗎?”

  “明天辦吧,我高估自己的體力了,實在好累,不想起床。”高銘賴唧唧的道:“放心吧,宋江和吳用明天又不會長翅膀飛了,明天也一樣。我今天要睡覺,哪裡都不去。”

  “那你睡吧,”花榮還能說什麼,給他拉上了幔帳,“我去聚義廳轉轉。”

  高銘嗯了一聲,繼續睡自己的去了。

  花榮到了聚義廳,平時他都和孫小五同進同出的,今日不見孫小五,衆人都問他。

  花榮如實道:“他太累了,還在休息。”

  蕭讓等人都表示理解,“是太耗神了。”

  宋江和吳用朝花榮投去一絲鄙夷,哼,這倆死斷袖!

  晁蓋心道,拿腔作勢,孫小五未必勞累,隻是想表現得為山寨受了許多苦罷了。

  沒有孫小五,聚義廳也沒什麼意思,早早就散了。

  像孫小五這種焦點人物,最多缺席一天,第二天早晨,早到聚義廳的好漢仍舊不見孫小五,正想提議大家去探望他,就見孫小五走了進來。

  孫小五閃亮登場,其他人有點黯然失色。

  晁蓋、宋江寒暄道:“你昨天沒來,我們十分擔心,今天休息過來了?”

  高銘裝作嗓子嘶啞的道:“身上已經不乏了,就是嗓子說了太多的話,有點不舒服。李俊兄弟怎麼樣了?我一會去看看他。”

  李俊是揭陽三霸的霸主,水軍頭目,宋江一派的核心成員。

  以前和孫小五絕無聯系,但因為孫小五把他救了,強行的産生了關聯。

  宋江可不願意看到孫小五再把李俊籠絡去,試着阻攔,“還在休養,等傷情再穩定一點再去看他吧。”

  高銘也沒有堅持,反正早晚會見面。

  這時花榮道:“軍師,前天沒漏講了什麼吧,今日就跟寨主和衆頭領說說吧。”

  高銘表現出一副裝傻般的樣子,“跟高俅談判那些翻來覆去的廢話就不多說了,李俊兄弟已經救回來了,就看高俅信不信我的說辭選擇退兵了。”然後捶着肩膀道:“可能是在江上吹風涼到了,我回去叫花榮給拔個火罐吧,就不陪大家說話了。”然後起身朝花榮使眼色,兩人就走了出去。

  這一看,就是有事兒啊,宋江立刻給戴宗使眼色跟上去。

  晁蓋則給劉唐使眼色,劉唐默默的趁人不備,也跟了上去。

  高銘将花榮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背對着聚義廳的方向,然後低聲問花榮,“他們跟上來了麼?”

  “來了,我看到了戴宗……和劉唐。”

  花榮射箭的關系,眼神極好。

  “那就好!”高銘道:“那我開始表演了。”

  花榮笑着點頭。

  高銘醞釀了下情緒,就對花榮怒道:“你剛才幹什麼?昨天不是說好,不提這茬的嗎?”

  “……是約好了,可是……”花榮為難的道:“招安這麼大的事情能瞞得住麼?你不把這件事說出來,紙包不住火。”

  “我又沒答應高俅,怕什麼?!”高銘道:“本來就是不會答應的事,何必叫大家知道。”

  花榮做出無奈的樣子,眼神看向别處。

  戴宗見了,趕緊藏起來,這一藏就看到了劉唐,兩人都有點尴尬,但默契的裝作沒看到彼此。

  戴宗驚訝的想,招安?這可是天大的事,原來這孫小五跟高俅談了這樣的事。

  這時,就見孫小五質問花榮,“哼,難道你心動了嗎?想招安回去做你的兵馬統制?”

  花榮則辯解道:“我沒這個想法,就是覺得這麼大的事,不該你自己做決定,應該大家一起商量。”

  “你是說,咱們梁山的好漢中有想招安的軟骨頭嗎?”

  “你别這麼咄咄逼人,行麼。”

  “也行,那你以後不要再提了!這件事就爛在肚子裡。”孫小五說完,氣哼哼的扭身走了,花榮則跟了上去。

  戴宗見了,忙轉身就走,而劉唐已經早就耐不住性子回去禀告來了。

  招安……招安這麼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速速禀告宋公明哥哥。

  ——

  高銘和花榮走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想,這招安的消息很快就會散播開了,到時候根據各人的表現,就能知道到底誰想招安,而誰又不想。

  而不想招安的那些,他再想辦法一一擊破。

  花榮見高銘心情不錯,覺得這是個合适的機會,擡起胳膊,想去攬他的肩膀。

  要是以前,也就自然而然的搭上去了,但今時不同往日,心境變化了,所以就在猶豫的一瞬間,高銘忽然快跑了幾步,叫花榮摟了個空。

  就見高銘跑到一丈外,拾起一塊碎銀子,指甲蓋大小,也不知道誰掉的。

  “哈哈——我也太走運了吧。”高銘朝花榮笑,“見面分一半,我請客,你想吃什麼?”

  花榮隻得放下局促不安的手,“聽你的就好了。”

  他便在心裡認真的總結道,兵貴神速,看來跟人親近這是這樣,稍有遲疑,就會錯失良機,一定要吸取教訓。

  高銘想加件衣服,兩人就先回住處,等進了屋内,高銘笑道:“剛才我就想說,咱倆配合得不錯,堪稱最佳搭檔,要好好慶祝一下,結果老天爺就送錢來了。”

  花榮道:“因為咱們之間有别人沒法比的特殊默契才配合得這麼好。”

  “對,是心有靈犀的最佳搭檔。”高銘脫口而出。他本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但就見花榮聽完,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猛然反應過來,這個年代,心有靈犀還沒有後世那樣擴大使用範圍,隻有“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原意。

  但原意是形容情侶間的心心相印,這就很尴尬了。

  這顯得高銘很沒文化,他尴尬的道:“好像用錯詞了,怪我在國子監沒好好讀書。”并迅速轉移話題,“咳,等我加件衣裳,咱們出去開小竈吃點東西吧。”

  花榮心裡失望的苦笑,唉,原來隻是他不好好讀書的結果。

  不過,他相信他們會有真正心有靈犀的一天的。

  在這之前,先扮演好高銘的最佳搭檔,送他到寨主的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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