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控上面看,安瑟也是受害者,警察常規了解後順便關心了兩句,她臉色古怪的挂了電話,擡眸看向對面的男人。
他好像什麼都沒聽到,面不改色的吃着早餐。
“許遲。”
“嗯?”
他擡頭,神色莫名,“怎麼了?”
“楊玮晨被人打斷了命根子,聽說剛辦完出院又住回去了,你……”
她其實想問是不是他做的,但好像這麼問顯得有點不信任,而且就算真的是他做的……她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别的情緒,隻是有點擔心罷了。
許遲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想什麼呢?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不是你?”
“當然不是。”
“……”
那奇怪了。
安瑟戳着碗裡的煎包,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細節,想着想着又擡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思考。
如果不是許遲……那還有誰?
而且許遲的确不會做這種事。
他最多隻會教訓他一頓,昨晚不是也說了,就隻是把他鼻子揍出血了而已。
難不成楊玮晨早就被别的人給盯上了?暗處的人看到許遲一走,馬上趁機上補個刀……也說不一定哦,楊玮晨霍霍的小姑娘可多了,仇家自然不用多說。
安瑟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成立,瞪大眼睛點點頭。
許遲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見狀敲敲碗沿。
“安偵探,堪破了嗎?”
“當然!”
她神秘兮兮的傾身過去,“我跟你說,楊玮晨肯定是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這下好了,連着我的仇一塊兒報,要知道是誰,我一定給他燒柱高香。”
“……”
燒高香不是這麼用的。
許遲無奈歎了口氣,“趕緊吃,吃完回醫院。”
他已經預約了今天的檢查,如果沒什麼事就趁早出院,繼續住在那兒沒什麼好處。
吃完早餐收拾完,許遲帶她下樓,在門口又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婁啟……”
安瑟說不出的心情複雜。
她以前看到他就像老鼠看到貓,後來看到他就怕,是因為知道父親和奶奶又要來抓她回去了,現在……真的看開了又覺得其實這人沒那麼可怕。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婁啟眉心微皺。
常年都是這麼嚴肅的表情,就襯得他的眉心川字紋比常人重,淩厲的五官讓人望而生畏。
他視線掃過旁邊的許遲,嗓音清冷,“給你送衣服。”
“哦……好。”
安瑟捏了捏手指,轉眸對旁邊的男人道:“我有兩句話想跟他說,你可以先去車上等我嗎?”
“好。”許遲擡手摸摸她的頭,“我不關門,有事喊我。”
他一走,這裡的氣氛變得更加寒涼。
婁啟很高,身高一米九,挺闊的寬肩和勁瘦的身軀,站在那兒就好像一座山,有着萬夫莫開的氣勢。
安瑟沉默一會兒後輕笑了一聲,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視線落在他手上的袋子上,“以前很怕你,但後來想想,照顧我最多的人也是你,我一直以為是我爸爸讓你照顧我的,其實不是……對嗎?”
這聲音很輕,輕得像在自言自語。
婁啟薄唇緊抿,沒說話。
她擡頭直視他的眼睛,那漆黑的像個無底洞,“婁啟,你和我到底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