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遲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兩根手指敲在她頭上,“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幹淨的東西?”
“我怎麼不幹淨了?”
安瑟努努嘴,“我這不是替你着想嗎?”
“那我是不是還應該跟你說聲謝謝?”
“不用。”
“……”
許遲無語,把她攔腰抱起去浴室洗澡,不能泡,淋浴也不太好,隻能用毛巾擦洗,他不緊不慢的擦過她的身體,眼裡沒有一絲情欲。
刷牙,洗臉。
裡裡外外幹幹淨淨。
最後把剛剛穿的衣服塞進垃圾桶。
“睡覺。”
安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睡覺就睡覺,你扔我的衣服幹什麼?”
“髒了。”
許遲沒打算跟她多說,“你再不睡要天亮了。”
“……哦。”
怎麼覺得這男人今天怪怪的?
安瑟覺得很不對勁,但是看男人一副完全不想多說的樣子……她拉起被子蓋住半張臉,隻剩下一雙通透的大眼睛留在外面。
許遲俯身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快睡,我去洗澡。”
他脫下衣服,明晃晃的肌理瞬間暴露無遺。
去浴室。
涼水兜頭而下。
他單手撐在牆壁上,另一隻手将垂濕的頭發往後重重一梳,露出精緻如畫的鬓角,水流順着他的臉頰劃過喉結、鎖骨、兇膛,男性荷爾蒙掩蓋不住那滿身的陰霾和戾氣。
半個小時後出來,床上的女人已經睡着。
許遲站在床前看了她一會兒,轉腳拿着手機去陽台。
他點了一根煙,明明滅滅的火焰在指尖燃燒,袅袅升起的煙霧擋住了他深邃晦暗的面容。
手機鈴響,他徒手抿滅煙蒂,接起電話放到耳邊,“人死了麼?”
“沒有。”
那點傷哪至于啊。
助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警察來了,楊玮晨一口咬定是你打廢了他的命根子,但地下室的那個地方沒有監控,停車場的監控裡也隻有他逼迫安小姐的畫面。”
“根據現場情況,警方應該會認定棒球棍是作案工具,但上面隻有他一個人的指紋。”
許遲嗯了一聲,幽幽的眸光看着遠處。
“随他。”
助理在電話裡的聲音有些忿忿不平,“也不知道這姓楊的怎麼想的,他一股腦的把髒水往你身上潑,偏偏什麼證據都沒有,這不是信口雌黃是什麼?”
人是真的壞,慘也是真的慘。
他那命根子恐怕以後都不能用了。
叫什麼楊玮晨,不如就改名取前兩個字算了。
挂了電話,許遲又吹了會兒冷風才回到房間,床上的女人睡姿很不好,就這麼幾分鐘已經把被子壓在了一條腿下面。
他忍不住輕笑,走過去替她蓋好被子,順勢把人拉近懷裡。
“許遲……”
迷迷糊糊的低喃。
“嗯?”
沒有回應,她隻是緊緊摟着他的腰,剛才那一聲不過是夢呓。
許遲動作一隻手掌落在她的發頂,嚴絲合縫的摟着她,漆黑的眼神被隐匿在這昏暗的房間,連裡面的内容也一并遮擋。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安瑟就接到了警方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