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個生日,不過是借着一個由頭揭開事實的面紗,一個驚喜,同時送給了兩個人。
一頓飯吃得有些尴尬。
但總歸大部分人都是放松的。
緻裕安十足有眼色,吃完就一邊穿着外套一邊安排。
“付總和付醫生應該有自己的司機,我就不操心二位的安全問題了……陳想,我記得你和慕姗順路,你送她。”
“好……”
“我沒喝酒,我送。”
“……”
陳想的話還沒接完,就被另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衆人的目光紛紛看過去,付心妍靜靜喝着水,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像全天下都與她無關,獨自絕美。
慕姗喝得不少,眼神有些迷離。
她下意識的看向另一端的男人。
他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說斷就幹幹淨淨,此時微擰的眉頭像是有些不滿,卻還是在身邊女人的動作示意下,給她剝葡萄。
慕姗心口像是被細細的絲線纏繞着,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用力一寸,寸寸生疼。
她如一朵脆弱搖曳的花兒,笑着,又像是哭。
“好,那就麻煩付醫生了。”
——
付家在國外如日中天,付心妍在國内卻是十足低調,給人的印象就是不近人情的冷美人,卻又有着醫者仁心。
矛盾,卻貼切。
她開的是一輛寶馬,白色轎車。
“住哪?”
明明說順路,卻在上車後問了這樣一句話。
慕姗輕輕莞爾,系好安全帶後報出一個地址,“真羨慕小也,走到絕處還能逢生,甚至去了一遭地獄回來,還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
這就是命不該絕嗎?
“羨慕她?”
付心妍神色冰冷,看了一眼後視鏡,副駕駛上的女人嘴角始終勾着一抹微笑,笑意卻絲毫沒達到眼底。
油門越踩越深,“那要不你也去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回來。”
諷刺。
慕姗像是沒聽出來。
“找不到了……”她聲音恍惚,按下車窗,立馬就被吹得七零八碎,“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紅燈。
付心妍瞥視了她幾秒。
轉頭,沒再說話。
半小時後到達地點,猛地一個急刹車。
“慕小姐,這世界上每個人生來都是一無所有,一個内心荒蕪的人,給她什麼樣的種子都不會開出來花。”
不知道是因為暈車還是醉酒,慕姗神色怔然,像是在思考她的話。
“另外,你要是再敢動我妹妹一下,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下車。”
她語氣太冷,慕姗打了個顫。
片刻。
她從車上下來,體面的道了聲謝。
隻是當面前的車絕塵而去,又對這一眼看不到頭的街道露出一絲苦笑,“好像,在所有人眼裡都變成壞人了呢。”
根本就沒有種子。
又何來的花?
——
南苑,該走的人都已經走了。
姜也還懶洋洋的窩在沙發裡,饒有興緻的看着不遠處,男人在處理緊急出現的工作,嘴唇開開合合,流淌出的每個字如同密沙,聽得人耳朵懷孕。
這灼熱的目光持續很久,男人恍然未覺。
哼。
把她當空氣?
“嗯……我下周三有時間,可以過去一趟,到時候有什麼問題再面談。”
許溫延講電話手裡會下意識拿支筆,腿上放着電腦,此時超薄的筆記本正被……女人白皙的足尖一點點頂開,動作緩慢,若有若無的剮蹭着他的大腿内側。
過了一會兒,姜也猛地一縮。
狗男人,拿筆撓她腳心!
她咬咬嘴唇,又繼續用腳去蹭……那兒。
男人這回嘶了一聲。
捏住她的腳踝,側眸,“又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