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雙手背在背上,聽完他這句話小臉氣鼓鼓的,彎着腰在他面前,顯得那嬌容有着顧盼生姿的明豔動人。
“許溫延,你助纣為虐哦!”
“那也是某位做姑姑的,為老不尊。”
“……”過分了!
她伸手捶了他一下,“你敢說我老?我哪裡老了!你才是老你全家都老!”
“……”
男人依然不惱不怒,也看不出什麼悲喜,挑眉,“嗯,我全家都老。”
也包括她。
這裡的氛圍逐漸融洽。
相對而言,另外一邊就像是到了某個冰封之地。
慕姗近乎自虐的死死盯着他們,那如同一家三口般的畫面,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裡,就像某種預示——
即便現在是假的,總有一天會是真的。
他們會有孩子、令人豔羨的生活。
那……
她呢?
“慕姗。”
旁邊一道聲音,将她從泥沼中拉出來,轉過臉時下意識的笑顯得有些茫然,“……怎麼?”
緻裕安今天穿的休閑服,比平時刻闆嚴肅的樣子親和了許多,遞過來一杯紅酒,“上好的拉菲,但這酒不太适宜久醒,否則就會失去它本來的味道,變得廉價難以下咽。”
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慕姗接過酒,微微舉起。
陽光穿過酒杯裡豐富多彩的紅,仿佛将空氣都染上一片血色,移開,又是耀眼明媚。
今天雖然是晴天,遠處和地平線相接的地方卻是暗雲濯濯,充滿灰色的朦胧感。
她眼神不知在看着哪裡,似苦笑似感歎,“可就算酸了廉價了,也有人隻鐘愛于這個味道。”
手裡的酒被她一飲而盡。
不止酸,還澀。
——
花姨今天做了一桌拿手菜,再加上靳寒和陳想自己搗鼓的燒烤……暫且算得上豐富多彩的一餐吧。
付心妍和慕姗跟着幫忙,全程沒什麼交流。
“哎呀,南苑還從來都沒有這麼熱鬧過,溫延有你們這幫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單純可愛的老太太,總是說話都帶着喜氣。
姜也抱着她的脖子撒嬌,“南苑能有花姨,也是我們三生有幸。”
“去去去……洗手去!”
起風了,回餐廳吃飯。
笑聲一片裡,付修寒的臉色柔和得不可思議。
随着他們進了别墅,他眼裡那層溫柔的面紗緩緩收起,轉頭看向側後方的男人時,鋒芒畢露,“許總,我付家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好娶的。”
許溫延起身的同時拉攏西裝,成功男人的魅力無聲釋放,“你們救了她,我理應道謝,但付家沒有養過她幾天,似乎沒資格說這樣的話。”
他擡眸。
漆黑的瞳仁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
付修寒單手插在西褲口袋,光影從發絲縫隙穿過,錯落在眼眸上,泛着讓人迷醉的撲朔迷離,“沒養她幾天,我不讓她嫁的人她就不會嫁。”
“是麼。”
好像認同,又好像是嘲諷。
氣勢相當的兩個男人面對而立,總有種劍拔弩張的鋒芒在湧動,不知過了多久,付修寒輕笑一聲,“如果許總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不止同意她嫁給你,再私人劃三十個億給她做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