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相親沒有後世那麼麻煩,介紹後彼此合适,确立關系,接着就是談婚論嫁的環節了。
師姐跟蘇哲既然去看了電影,就說明兩人已經确定了關系,按着當下的風俗,很快就能領結婚證。
蘇哲的相親一波三折,好在于敬亭夫妻處理得當,蘇哲的表現也讓師家爸爸很滿意,覺得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穗子回家跟公婆彙報了情況,王翠花也非常高興,高興到忽略了穗子憂心的表情。
四爺看在眼裡,眉頭皺了皺,看老伴兒開心的樣子,也沒說破,等王翠花跑去前院找陳麗君分享喜悅,四爺才找到穗子夫妻。
穗子說出自己的判斷:
“爹,雖然那兩口子對敬亭說,他們是自己圖财才過來的,可我怎麼覺得不合乎邏輯呢?”
四爺颔首。
是挺可疑的。
蘇哲跟柳臘梅離婚那麼多年,當初又是因為鬧的難看離婚的,她娘家人本不該找過來。
柳臘梅因為污蔑蘇哲被判了三年,去年就已經放出來了。
但剛放出來沒倆月,又因為偷盜進去了,這次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出來。
柳臘梅的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她跟蘇哲當初鬧那麼難看,如果蘇哲住在老家,這些人上門還說得過去。
可蘇哲在京城,來回路費可不是一筆小錢,為了個希望不大的目标,花這麼多路費折騰一趟,不像是精打細算的人家做的事。
這倆人出現就很可疑,動機隻怕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簡單。
于敬亭馬上聯系老家的人,讓他們幫忙調查,沒一會就有了結果。
姨夫三天前在屯裡小賣店門口蹲着吹牛,說他家欠的債很快就有人還了,還說有人出路費,讓他們進京來。
但是具體是誰給的路費,屯裡人就不知道了,姨夫沒說。
一開始大家覺得他吹牛,進京這種遠途旅行也算是大事,在屯裡都傳開了,所以很好打聽。
可是這兩天姨夫兩口子真的進京了,屯裡人才信了,大家都在打聽,看他家是攀了哪家的高枝。
穗子的猜測是正确的,就是有人故意搗亂。
想明白這件事後,穗子轉過天拎着自己做的點心找蘇哲院長媳婦去了。
夫人外交,這一套讓穗子玩的明明白白。
假借着給蘇哲談婚論嫁的噱頭,跟院長媳婦打聽,看看最近上面有沒有什麼動作。
這一問,還真讓穗子問出來點東西來。
蘇哲手裡有個G5項目,已經有突破性進展了。
隻等着數據穩定發表,這東西一旦發表了,将會在學術界引起軒然大波。
穗子聽到這心裡就有推斷了。
學術界勾心鬥角,不見硝煙,可也是會留“屍體”的。
一将功成萬骨枯,有人上去,就會有人妒忌。
穗子回去後跟于敬亭一說,于敬亭冷笑。
“隻要查,蘇哲如果有‘意外’不能完成項目,是誰會接手項目,這事兒的主謀就知道了。”
這麼大的項目,如果蘇哲沒法完成研究,不能發表,上面肯定會讓他的助理教授接着完成項目。
已經收尾的項目,即便是沒有了蘇哲,也可以用蘇哲的方案,蘇哲的公式,本該他的功勞,也要分人一半。
這種龌龊卑鄙無恥的手段,蘇哲這種專心搞研究的人是不屑也不可能用的,但跟着他的那幾個助手,就未必沒有這樣的心思。
“這麼想來,倒是要感謝師姐了,如果不是介紹她跟蘇哲認識,我們恐怕還不會這麼容易戳穿對方的陰謀,我這就去找院長。”
穗子感覺師姐真是個福星,有點旺夫的味道了。
于敬亭今天剛好在場,及時制止了這場學術界的浩劫,也把即将偏離的軌道拽到正軌。
“你别去找院長了。”于敬亭握着穗子的手腕。
穗子眉頭緊了緊,很快反應過來。
于敬亭看似粗犷,但該仔細時絕對穩。
院長是什麼底子,穗子暫且不知,萬一這件事就是院長授意的,豈不是撞槍口?
即便院長不知情,但那個想搶蘇哲功勞的人,敢處心積慮的搞這些,說沒靠山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院長有心想管,也壓不住上面的人。
“跟咱爸說,剩下的就不用咱們管了。”
穗子眉心舒展,重新坐回座位,抓起茶壺緩緩注茶。
“是我舍近求遠了,有咱爸在,也不怕他們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樊爸爸雖然不管這個,但他說一句,還是很好使的。
“先查是誰幹的,查清楚。”
于敬亭将杯中茶一飲而盡,露出自信一笑。
“蘇哲要結婚,我們也不好什麼禮物都不送,幫他清理門戶,不讓他的心血上沾染垃圾的名字,也算是給他的禮物了。”
不搞小動作,還能在G5項目上留個名,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别說是名字,連個偏旁部首都不讓他留!
穗子頗為欣慰地看着他,她男人越發的穩重了。
正想誇誇他,蘇哲跟他一場,也不枉彼此的福氣。
“媳婦,蘇哲新婚當晚,咱倆聽牆角去吧?”于敬亭說完正事兒,一秒變臉。
“......???”
前一秒還大殺四方的霸氣男人,表情變得無比猥瑣。
“咱給他掐着點兒,少于半小時,咱倆就在他窗戶根底下叫賣咋樣?”
“賣.......啥?”
“藥啊!不靈不要錢的那種,從杜仲那搞點人參多鞭酒,甭管是海狗鞭還是鹿鞭虎鞭,有多少種鞭咱就加多少,友情價一百八一杯咋樣?”
穗子啼笑皆非,友情價?友盡價還差不多!
“損不損啊你......到那天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哪兒也不準去。”穗子受不了地搖頭。
她決定收回那句蘇哲認識他是福氣的話。
誰要是交了于敬亭這種損友,絕對是福禍相依,是喜是憂,個中滋味,隻有自己體會了。
穗子夫妻商定好方案,有默契地沒告訴蘇哲。
話是沒有說,私底下的小動作卻是一個不落。
一晃半個月過去,穗子和于敬亭的“大禮”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于是在學校,穗子狀似無意地問道。
“你和蘇教授處的咋樣了?”
“挺好啊,半個月看了三場電影,我倆決定明天把結婚證領了。”
“三場電影?還不錯,那什麼時候提親——等會,你剛說什麼?”
穗子驚,她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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