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不等于敬亭開口,主動發話。
“那個啥,我舅舅是市局的,你們這種行為,已經是騷擾了,确定要這麼做嗎?”
潑皮夫妻聞言氣勢矮了半截。
于敬亭扯扯嘴角,他媳婦果然是慧眼識珠,給蘇哲挑到了适合他的女人。
開車門,利索地拽這倆口子下來。
車門一關,把師姐和蘇哲隔絕在車上。
蘇哲要下車,于敬亭頭也不回地指着車道:“老實兒待着,跟牲口說人話,他們聽不懂。”
對付這種人,文明人的方法就不好使。
還得請拳頭說話。
師姐還是頭回見到于敬亭的這一面,隔着玻璃都合不攏嘴,哎呀.......
“敬亭脾氣是有些暴,但是相處起來卻是很好,對朋友非常講義氣。”蘇哲看她目不轉睛,以為她是被吓到了。
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串于敬亭的優點。
車窗外,于敬亭與奇葩夫妻的“友好會晤”還在繼續。
師姐的耳畔充斥着蘇哲低低的聲音。
“他對待家庭也是很好的,教育起孩子更是很耐心,雖然他有時候嘴損了點,但是身邊的人,他都不會說的。”
“蘇教授.......”
“嗯?”蘇哲停下,疑惑地看着她。
“你該不會是想跟于敬亭結婚吧?”
“!!!!”蘇哲一臉驚悚。
師姐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原來蘇教授私下是這麼有趣。
怕她讨厭他的朋友,一直拼命說好話,可是他說于敬亭的那些好話,聽着也好逗。
“你們平日的感情一定特别好吧?我還沒聽你這樣說過誰。”
“好——不是你以為的那種!”蘇哲被她奇葩的腦洞說的惡寒,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一着急,舌頭就開始打結。
師姐看他的反應,覺得他像極了自己小時候養的獅子犬,平日裡看着特别高冷,撒嬌時卻會發出鴿子一般咕咕的鳥叫,看着矜貴,實則呆萌。
“我逗你玩呢,你别緊張。”
蘇哲把頭别開,耳根卻是微微泛紅,心想她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甚至是驚悚。
他這反應更是戳到了師姐的心上,會臉紅的男人,她是很喜歡的。
于敬亭搞定了那對臭不要臉的,本想拉車門告訴車裡那倆完事了。
可是隔着玻璃,就看到師姐眼巴巴的看着蘇哲,蘇哲頭看着車外,可是那不安分的爪子,卻已經握着師姐的手。
也可能是被師姐握住了。
甭管是誰主動的,反正人家倆膩乎上了。
于敬亭揉揉揍完人的拳頭,笑着轉身,罵罵咧咧。
“老子在外給你們拼命,你倆倒好,黏糊上了?”
大齡男青年的戀愛就像是老房子着了火,于敬亭也不好意思當那個滅火的,索性進了茶樓,想看看他媳婦那處理的怎麼樣了。
茶樓的包間沒有門,就是用簾子隔着,于敬亭順着聲音找過去,一掀門簾,就見師媽媽哭得稀裡嘩啦。
他那淚點低的媳婦,一邊自己抹眼淚,一邊給師媽媽遞紙巾。
“阿姨,您别哭了,都說那麻繩挑着細處斷,蘇哲他命苦啊.......”穗子勸人家不要哭,她自己哭的比誰都慘。
包間裡就她和師家爸媽,校長看情況不大好自己先走了。
師媽媽哭得快要背過氣似的,同樣紅着眼的師爸爸一邊拍老伴兒,一邊問穗子。
“那後來呢?”
“後來啊,蘇哲就跟柳臘梅離婚了,他爸媽狠心,兒子都被騙的這麼慘了,他們都不管兒子的死活,隻怪蘇哲給家裡丢臉,讓他死在外面不要回家。”
後面這是穗子杜撰的。
雖然有點誇張,但蘇哲這麼多年在京漂泊,他爸媽也的确不管他,感情有,但不多。
于敬亭挑眉,穗子看他進來了,警告地看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文藝小青年講科學家的悲慘史,稍微做了下藝術加工怎麼了?怎麼了!
于敬亭聳肩,表示您漂亮,您随意吧。
“小蘇是太可憐了,這年紀輕輕在外漂泊也沒個人疼......以後我家就是他家,那種家,他不回也罷!”
師媽媽母愛泛濫,被穗子講的“科學家悲慘史”感動的涕淚縱橫。
于敬亭在外打架的時候,穗子一點也沒閑着。
把蘇哲的過往添油加醋的講一遍。
重點講他是怎麼被親爸親媽坑,被迫娶了柳臘梅,明明很想過好日子,結果柳臘梅水性楊花,瞧不起他殘疾,見天的給他添堵欺負他。
婚前行為不端也就算了,婚後還企圖栽贓陷害蘇哲,還好蘇哲聰慧,用力學證明了真兇不可能是他。
講到這,師爸爸一下子起了興緻,非得要穗子還原下過程,穗子一頭黑線,就蘇哲說的那些玩意,她也聽不懂啊,趕緊把鍋甩給蘇哲。
師媽媽原本是有些氣惱,怨蘇哲的前妻那邊人過來攪和。
聽穗子這麼一說,不僅不氣了,還很同情蘇哲。
一表人才,怎麼就那麼倒黴,爸媽不靠譜,娶了個媳婦還是那樣的。
“您看蘇哲是二婚吧,但是也不怕您笑話,他跟那女人并沒有發生什麼,那女的是我繼姐,我最了解她,全屯子的年輕男人,她得勾搭大半,她可太壞了,她當年對我——”
穗子一邊哭一邊說她差點被柳臘梅害的流産的事兒,師媽媽聽了也跟着哭,好慘啊。
于敬亭站在那半天都插不上話,心說他媳婦這兩年給報紙寫小作文的次數少了,煽情的功力卻見長。
這一身才華,不去當編劇寫狗血劇,騙他娘那樣的中年婦女眼淚,屬實是屈才了。
“敬亭回來了啊,小蘇人呢?”師爸爸問。
“在外面跟師姐聊天呢,我看人家倆聊挺好就沒好意思打擾。”
于敬亭話剛說完,服務員過來傳話。
說師姐跟蘇哲看電影去了,讓他們不要等了。
“那一家子到底怎麼回事?”師爸爸問。
于敬亭簡單的介紹了下。
柳臘梅的姨和姨夫借了一大筆高利貸,在村裡待不下去了,走投無路。
聽人說蘇哲在京過的特别好,報紙上報道過他,索性破釜沉舟湊了路費過來,想着蘇哲一個人沒親戚在身邊,想敲詐他一筆。
結果好死不死的,撞于敬亭槍口上。
不僅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還被穗子抓住機會,使勁地宣傳了一波蘇哲悲慘曆史,成功地收獲了師家爸媽的同情。
工具人實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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