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牢裡那人便不是杭清,宋雅清她為了自己陰險的目的,便要緻人傷殘,簡直陰狠!
真不知二叔是怎麼管教她的!
“我哪一句污言穢語了?還不是為了女子的閨閣名聲着想,侯夫人今日既來了咱們國公府,也是有些蛛絲馬迹,證明跟咱們國公府有關系吧?我身為國公府嫡小姐,隻想保住國公府女眷的清譽罷了!
姐姐,那位将領,該不會真的是與你私定終身了吧?大哥和父親,還有祖父,他老人家都知道嗎?”宋雅清的言語,越發尖酸刻薄了,每一句都是惡毒算計與自私。
宋雅筠的眼眶紅的越發厲害,宋錦承看出她強撐的艱難,便想着讓人把宋雅清給帶走,他來應付柳眉。
但宋雅筠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又坦然的對柳眉說,“侯夫人若還記得那玉佩的樣式,便就此畫下來,可在我國公府指認一番,若确是國公府女眷,與那牢中将領有染,國公府願意配合侯爺和段國公的調查;
可若是……侯夫人無法指證,此人與我國公府女眷有關,還請侯夫人,為了我國公府女眷的名聲着想,我父兄,我祖父,他們在朝為官,也都是極重清名,絕不受人污蔑的。”
柳眉更為敬佩宋雅筠的氣度了,相比之下,宋雅清就是個沒腦子的貨色。
她淡淡笑道,“是我今日來的突兀了,想那玉佩原也不是什麼要緊的物件,許是那将領孟浪呢?”
宋雅筠嗓音淩厲了些,“那便請侯夫人以後謹言慎行,我宋國公府的清名,不是什麼人都能攀誣得起的!”
柳眉微微颔首,不得不在宋雅筠面前,告歉一聲,“抱歉,是我唐突了,還請宋小姐勿怪,今日之事,出了宋國公府,我必定不會再提一個字。
不過……”
柳眉起身,已是要走的樣子,拖長的尾音,卻暗含了些深意。
宋雅筠凝視着她,“夫人有話就說,不必如此忸怩,這并非勳爵之家的做派。”
她的高雅,襯得柳眉的嬌柔妩媚,越發低俗。
柳眉冷笑了一聲,“我隻是聽侯爺說,那位将領下獄之後,被打的遍體鱗傷,用性命護着懷中的玉佩,兇口都被生生碾碎了,也不知道活不活得成,能不能繼續審。”
宋雅筠眼前滿是杭清渾身是血的樣子,強撐出的鎮定,像摔在地上的玉瓶,一瞬碎裂的幹淨。
宋雅滢連忙上前扶她,她看到宋雅筠眼中簌簌落下的淚,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可她不像宋雅清,急着對宋雅筠冷嘲熱諷,隻是扶着她起來坐下。
宋雅清看到宋雅筠人後便開始哭,憋了許久的氣,像是找到了宣洩口,笑着走到宋雅筠面前,“姐姐,你不裝了?你不是說,你跟那位牢中的将領無關嗎?
怎麼一聽到他被打的快死了,你就哭成了這樣?”
宋錦承上前一把将宋雅清拉開,丢給飄雪,“關到柴房裡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飄雪是有些功夫的,她拎着宋雅清的胳膊,便将她拽起來朝外拖去。
宋雅清急的沒了儀态,“你個賤婢,放開我!我是家中小姐,你個賤婢敢對我動手動腳,敢關着我?放開!”
宋雅清的丫鬟也想上前救她,飄雪直接動手,将她們全都打倒在地。
宋錦承扶着宋雅筠的手臂,宋雅滢便悄悄退下去了。
宋雅筠滿眼通紅,傷心欲絕的哽咽,“哥哥,怎麼辦?杭清他……他還有救嗎?”
她本不懂朝中事務,也一心隻等着杭清來上門提親,祖父父親都已經默許了的。
可如今杭清出了事……
宋雅筠所有的希望,都隻能寄托在宋錦承身上了。
宋錦承眼中含着不忍,“這次,哥為了你,為了國公府,不能出手救他,也救不了,人在段國公手裡。”
杭清是段玉恒拿捏住,挑動宸王和皇上矛盾之間的一枚棋子,除非宸王和皇上,誰也救不了他。
而且宣平侯讓柳眉過來這麼一趟,便是給宋國公府一個下馬威,若是他們執意出手救杭清,那麼便是跟皇上作對。
宋國公府,不能對抗皇權。
“那該怎麼辦?他會死的!哥哥,他會死在牢裡的!我不要他死哥哥……”
宋雅筠泣不成聲,從沒有一刻,哭的這般脆弱無助。
她幫不了杭清!她連他現在怎麼樣都不知道!
宋雅筠無法控制自己冷靜,她拉着宋錦承,沖到了祖父面前,跪着求他老人家,想想辦法,救救杭清。
杭清不能死,他說過,一定會來娶她的,他還要照顧最愛他的母親啊!
宋老國公既心疼又無奈,“孩子,你是個聰明的,這件事究竟如何,你哥哥告訴你了,你也該明白,老夫若是出手,得搭上國公府的前程啊。”
宋雅筠彎腰給老國公磕頭,“那請祖父去向皇上表明,他是我的未婚夫婿,我們早已訂婚,求皇上查明真相,從輕處罰,保他一命吧祖父!”
“你糊塗!”宋老國公低斥她,“那柳眉今日過來,便是拿捏了證據,你此刻讓老夫去說你們有婚約,豈非要拖累你的名聲?她說你私相授受,你這脊梁骨不怕被戳斷了?
還有國公府其他女眷呢?你不管宋雅清,可你雅滢妹妹呢?”
“我……”宋雅筠低啞哽咽,“我不想連累妹妹,可是我……我不想眼睜睜看着他死,祖父,雅筠求您了!”
宋雅筠又彎腰磕頭,她白皙嬌嫩的肌膚,在冰冷的地闆上,磕的血肉模糊,鮮血順着她的眼角流下,凄楚可憐又絕望。
宋錦承的心都揪了起來,他要去拉起宋雅筠,宋雅筠卻也求他,“哥,幫幫我吧,幫幫杭清,你說過,他是個很好的男人,值得我托付終身的,我此生隻嫁他!”
若不是杭清,她誰也不嫁!
她甯願陪杭清一起去死!
“别說了!”宋錦承心煩意亂,可宋雅筠卻堅持的跪着,他不同意,她就去跪祠堂,仿佛杭清在牢裡受多少苦,她便要一同跟着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