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朱神醫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悲傷。
言崇遠那隻老狐狸果然不來虛的,蕭驚寒若是用了天玄七針,就會跟這個女人一樣,從此變成個中毒的廢物,隻怕更加沒幾年活頭了!
“朱神醫?”慕晚吟既擔心冷嫣,又奇怪朱神醫的樣子。
朱神醫忙掩去異樣,他用了藥給冷嫣保命,但是她這毒……
他們是真的解不了,隻能幫她扼制一下毒發時的痛楚。
慕晚吟替冷嫣梳洗了一番,把脈之後,臉色也是沉了下來。
但她不經意間瞥到,朱神醫在蕭驚寒身邊說話的時候,神色很不好,蕭驚寒臉色也沉。
他們兩個,究竟在幹什麼?
有秘密了?
慕晚吟想着等冷嫣情況平穩一點了,再去找蕭驚寒問清楚,但這一晚上,冷嫣都在鬼門關門前掙紮,她吐血的次數越來越多,高燒,噩夢,甚至會拿起尖銳的東西自戕,慕晚吟一時都控制不住,幸虧戰雪楓過來,及時幫她制住了冷嫣。
戰雪楓撕了床單做成布條,幹脆利落的把冷嫣綁在了床上,讓她繼續治療,慕晚吟格外欣賞的看了她一眼,“不愧是戰家主。”
戰雪楓無奈苦笑,若是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她怎麼面對戰家的人?
更何談擔得起家主二字?
不過慕晚吟眼底的欣賞,也更加取悅了她,她會有些自得,有些盈于心底的開心。
慕晚吟跟戰雪楓一起守着冷嫣,一邊看着她的情況,一邊有些惋惜,“當時她沒拒絕我用天玄七針,我以為能治好她,誰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作為醫者,她在救治病人之前,了解的不夠仔細,草率了,她是要對病人負責的。
可冷嫣的反應,也讓她很奇怪。
“她說的,你不是最愛她,還有什麼……我都不懂是什麼意思,隻聽到了她說自己是冷嫣。”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王爺的人也在追查這個名字,很快就會有情報的。”戰雪楓柔聲說道。
但她想起蕭驚寒詢問她的十日醉,她雖然不是醫者,但朱神醫和蕭驚寒的竊竊私語,還有這個女人的情況,實難不讓她聯想起來。
若是有人中了十日醉,讓朱神醫很緊張,慕晚吟的天玄七針又救不了。
難道……
蕭驚寒!?
戰雪楓一瞬間心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但慕晚吟肯定是不知道的,否則她不會這麼平靜,戰雪楓索性問了問,“慕侯可聽說過十日醉?”
慕晚吟沒有聽說過,但這文藝氣息,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藥,“毒藥?”
“嗯。”
“黑龍衛身上,便有這種毒藥的痕迹。”
長安被刺之後,戰雪楓便命人帶了黑龍衛的屍首回來檢查,發現了十日醉的毒性。
“大周新帝的黑龍衛,這個女人,她……”
慕晚吟心底也有猜測不能說,若是按照她所想,這個女人跟她媽媽的身份有關,又聯系到了大周新帝裴珩!
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系呢?
大周郡主,以她母親的輩分,該是新帝裴珩的姑姑?
慕晚吟想不通,這些隻能等冷嫣恢複些精神之後,看能不能從她嘴裡問出什麼來。
戰雪楓見她在這忙了兩日,本想勸她去休息,沒想到被慕晚吟抓住她的傷,要脫她衣裳給她換藥。
戰雪楓連忙推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
“你敢不聽大夫的話?”
戰雪楓頓了頓,眼前的姑娘雙手叉腰,看起來氣勢淩厲,實則一臉的溫軟,哪怕鼓起臉頰,也沒有一點兇狠的樣子,那眼底是一片溫柔的為她好。
戰雪楓的心瞬間便軟化了。
她在慕晚吟面前脫了衣裳,慕晚吟輕手輕腳的上藥,完全沒給她帶來痛感,但她的手指擦過她的後背,輕輕劃動的時候,讓她産生了異樣,“你在看什麼?”
慕晚吟的嗓音沉重了些,“我在看你背後的傷痕,這些……有刀傷,箭傷,還有這些不規則的傷口,是暗器吧?”
戰雪楓點了點頭,“嗯,是的。”
慕晚吟眼底帶着疼惜,“女孩子應該好好養身體,我給你一些祛疤的藥,你記得每天都要塗。”
她這疤痕太多t,時間太長,甚至日積月累越來越多,可她總想着,讓她的身體,能比現在好看些。
蘇灏以前也這麼對她說過,可她讓蘇灏再也不要說了。
她早已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她的身體是為了支撐她活着,去做更多的事。
可慕晚吟溫柔疼惜的語氣,讓她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她接受了慕晚吟的藥。
而她這個人,一旦要開始做事,必然是認真的。
慕晚吟給她上完藥,便讓她守着冷嫣,她去找了一趟蕭驚寒。
他跟朱神醫神色很怪異,也許有什麼事她不知道,可蕭驚寒跟杭清都出去了,紫翎留下保護她們,臉色十分嚴肅,“邊境有異動,大周新帝的身影,出現在了南城。”
“裴珩?他來了?”慕晚吟頓時很驚訝,一時間忘了蕭驚寒與朱神醫的怪異,隻讓紫翎去傳話蕭驚寒,一定要小心。
待她回到冷嫣的房間之後,冷嫣已經清醒過來了,她一改之前的态度,跟慕晚吟坦誠交流,“我叫冷嫣,是裴珩的女人,你,是裴珩姑母之女。”
也就是說,她與裴珩,分屬表兄妹。
慕晚吟不知道冷嫣為什麼選擇現在跟她坦白,冷嫣還跟她說了大周的一些情況,她母親柳茹,是大周蘅蕪郡主,當年救過裴珩的命,裴珩能順利登基,也全靠恒陽王府的支持。
而她,希望慕晚吟能夠幫她,徹底的離開裴珩。
慕晚吟沒有先問她想怎麼做,而是很奇怪,“你是他的女人,可有名分?”
冷嫣撐着床弦,冷笑,“一個暗衛,有什麼資格要名分?”
“那他既喜歡你,讓你做他的女人,為何要給你下毒,你所中的十日醉,朱神醫和我都解不了這毒。”
冷嫣用怪異又嘲諷的眼神看着她,“男人有多壞,你難道不知道?跟你一道來的那個大晟朝的男人,他難道給你名分了?還是沒有強行将你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