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莫老七打完太極出來,遲夏他們正好碰上林文覺和卷毛去興群貿易。
看到遲夏,卷毛蹬蹬蹬跑了過來,懷裡抱着一沓資料。
“就等着你們呢,這是我搜集的一些關于高蘭的資料,有許多是原先沒有的,你們先看看。”
遲夏接過資料:“餘大哥,我現在缺的就是這個,你來的夠及時。”
卷毛憨厚一笑,撓了撓腦袋,又道:“還有個事我要跟你們說說,之前不是安排咱們的同事去聯系當初黃維生被辭退事件的那幾個當事人嘛,結果十分遺憾。”
“她們不願意配合?”駱尋問。
卷毛苦笑:“何止不配合,是連人都見不到,好像跟約好了似的,我也找到了點邊邊角角的資料,都在這沓資料裡了。”
遲夏從資料裡抽出卷毛所說的那份資料看了起來。
駱尋掃了一眼:“辛苦啊卷兒,你讓咱們的同事繼續聯系,如果聯系不上對方,就從她們身邊人下手,但也不要太過火了。”
林文覺車開到門口鳴了聲笛,卷毛說了聲得嘞,擺着手跑了過去。
駱尋也開了車過來,遲夏一上車就研究起了高蘭的那堆資料。
“還有監獄那邊的資料。”遲夏好奇地看了駱尋一眼:“你打招呼了?”
駱尋笑笑:“找了蕭方,他又找了人,怎麼樣,卷毛得到了點什麼情況?”
“t高蘭過失殺人,殺的是她前夫。”遲夏拿起一頁紙:“嚯,你猜他前夫是什麼人?”
駱尋很配合地問:“誰?”
“程鍍。”
遲夏說:“你大概沒聽過這個人,但我對他可是如雷貫耳,他當年在心理學領域地位很高,我還逃課去聽過他的講座。”
“這麼厲害?”
遲夏抿了抿嘴:“多厲害倒也談不上,但他當時提出了一些很新穎的看法,尤其是在天生犯這個範疇裡,他當時算是很堅定地基因論支持者,所以我對他的關注就會多一點,這些先不說,高蘭是他的前妻還挺讓我意外的。”
駱尋問:“為什麼?”
“程鍍年長高蘭二十歲。”
遲夏翻看着資料,更詫異了:“而且高蘭的孩子也并不是跟程鍍生的,她跟程鍍結婚的時候,這個孩子已經十歲了。”
駱尋也疑惑:“那這個孩子到底是高蘭跟誰生的?”
“資料上沒有顯示,估計除了高蘭,沒人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駱尋側頭:“你說……會不會是老K的?”
遲夏失笑搖頭:“絕對不會,從資料和時間上來看,高蘭是跟程鍍離婚後才遇到的老K,之後才去當的心理老師,而且更奇怪的一點是,高蘭的學曆隻是專科畢業,跟心理學根本不沾邊。”
駱尋思考了一會:“也就是說,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是程鍍帶她走上的這條路,并且不排除在她取得相關成績的過程中,程鍍為她提供了某些便利。”
“大多數情況下,人做事會有緣由。”
駱尋又問:“那高蘭的目标是什麼?應該不隻是因為努力吧?她的家庭情況并不差,程鍍,老K,她跟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太有目的性了。”
“或許是為了孩子。”遲夏找出資料裡為數不多的幾張照片,正是高蘭孩子的。
“這麼多資料裡,關于高蘭孩子的資料寥寥無幾,就連照片都隻有這三張。”
遲夏觀察着照片上男孩的眉眼:“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讓遲夏心裡很不舒服,她閉上眼睛在記憶裡搜尋這張臉,但仿佛總有一堵牆擋着她。
遲夏什麼都沒想到的時候,達光集團到了。
兩人下車往達光辦公樓走的時候,駱尋問:“資料裡有高蘭那個孩子現在的下落嗎?”
“沒有。”遲夏搖頭:“沒有失蹤,沒有死亡,感覺這個人明明存在,卻沒有什麼存在的迹象。”
駱尋擰眉,不知想到了什麼:“高蘭殺害程鍍的時候,跟老K認識了嗎?”
遲夏看了他一眼,心裡一閃而過一種朦胧的猜測,嘴上回應他:“那時候她已經在學校當心理老師了,肯定認識。”
兩人已經到了前台,駱尋跟前台溝通的時候,遲夏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扯了扯駱尋的衣服:“你等等我,我馬上回來。”
駱尋不明白她忽然跑出去是為了什麼,往前追了兩步,隔着玻璃門看到她是朝着他們停車的方向去的,又停下腳步在原地等着她回來。
遲夏再回來的時候,駱尋發現她眼尾帶着幾分得意的笑。
但鑒于這裡全方位的監視,他什麼都沒問,隻是用眼神詢問了一下。
遲夏朝他眨了眨眼,借着掩嘴的動作說:“發現了個好東西。”
說完這話沒幾秒,阿德就下來了,依舊是冷着一張臉把他們帶到了瞿白的辦公室。
一進去就聞到濃郁的咖啡香,遲夏笑道:“瞿總這是知道我們要來,提前就做好準備了?”
瞿白笑笑,往後一靠,在她面前極其放松:“親手磨的咖啡,不知道合不合兩位警官的口味。”
“聞起來很不錯,但我們警局隻喝茶。”
遲夏推開面前的咖啡,從駱尋手裡拿過莫老七相關的資料:“瞿總,我們今天倒不是因為孤兒院的事情,而是這個。”
瞿白看了眼她拿出的資料:“莫老七,你提到過之後我就去查了,遲警官,他這是犯事了?”
“不犯事我也不會找你。”
遲夏笑眯眯地看着他:“抛開某些私人恩怨不說,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表明莫老七涉嫌毒品走私和槍支買賣,不知道瞿總清不清楚榆濱的祥濱集團?”
瞿白笑容清淡:“當然,屠總是個了不起的企業家,但我聽說,祥濱最近似乎遇到了點麻煩?”
“是啊。”
遲夏點了點照片上莫老七那猥瑣的臉:“很不好意思,跟他脫不了關系,我們找不到莫老七,就隻能來找你了。”
“那這個忙我實在幫不上。”瞿白胳膊搭在沙發上,指了指阿德。
阿德虎着臉開口:“公司内部也啟動了對莫老七的調查,目前他下落不明,我們也在找他,但可以肯定的是,兩位警官提出的這些犯罪行為,均是莫老七個人所為。”
“個人不個人的,警方自然會調查清楚。”
遲夏朝他一笑,駱尋那邊又遞過來一張照片。
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阿德“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幾分詫異。
駱尋遞過來的,正是趙五爺的照片。
“這位是?”瞿白傾身向前看了一眼問道。
“不認識啊?”
遲夏略微有些陰陽怪氣:“瞿總怎麼能不認識呢,這人叫趙五泉,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大家都叫他趙五爺,靠販賣毒品起家的,這人是不是跟莫老七有什麼過節啊?”
瞿白又坐了回去:“這我就不清楚了。”
“你不清楚沒事,我清楚就好。”
遲夏收起照片:“有些事,等抓到趙五爺,自然就……”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駱尋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小聲跟遲夏說了一句,出去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