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潇被蠍子變相監禁的消息傳到老K跟前的時候,他剛從小白樓裡出來,氣的扔了手中的拐杖。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蠍子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趙五手上那條線,我捏着了。”電話一接通蠍子就說。
老K臉上的惱怒之色頓時消散的一幹二淨:“這麼快?”
“瞿白那邊挺給力的,但他手底下這兩個人似乎不怎麼想讓我坐穩。”
蠍子聲音涼涼地:“我處理了他手底下的人,他不會埋怨我吧?”
老K忍着怒意,帶上幾分笑意:“蠍子,我倒從沒想過你對自己人能這麼狠。”
“要想爬的高,手段就要狠,這是您教我的。”
“所以你就拔了我東興的那麼多暗樁,是嗎?”老Kt似笑非笑地問。
電話那頭蠍子頓了頓:“您想過沒有,那到底是您的暗樁,還是已經淪為了池潇和程九的同夥?想要傷口徹底好起來,就得把腐肉剜到底,東興現在很穩定,這點您不可否認吧?”
這一點老K的确不可否認,如果不是蠍子的動作讓他感到威脅,他都想誇一誇他是個真能成事的。
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說道:“你幹的很好,但軟禁池潇這件事做的有點過了,我聽說林楓還幫過你的忙?這樣對自己人,未免有些沒良心吧?”
“我跟池潇有過節,這一點您清楚,您現在派她來,不是最好的辦法。”
蠍子似乎一點都不怕得罪他:“另外,我想問問那個女人的情況。”
“你當初為什麼瞞着她的存在?”老K問他。
蠍子嗤笑兩聲:“我要幹這行,我就不能讓她為難我,自然要分開,但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前腳剛走,您後腳就想把人控制起來,老闆,您這是怕我在外面不聽話嗎?”
“我派人查過你的過去,除了這個女人,什麼都查不到,你難道不該跟我解釋解釋嗎?”老K聲音裡刻意帶上了壓迫。
“跟我有關的過去也就那個女人,如今趙五爺的威脅都發到我跟前來了,老闆,還是麻煩您高擡貴手,把我的人找回來。”
“如果我找不回來呢?”
蠍子沉默了一會才道:“兩敗俱傷。”
“既然分開了,一個女人而已,對你就這麼重要?”
蠍子笑了笑:“為難女人不是我的作風。”
蠍子率先挂了電話,而後他對身邊警方僞裝的手下人說:“老K這個人很謹慎,關于這條毒品線的戲得做的真一點,尤其是現在池潇和林楓在這裡,他們都是人精,很容易看出破綻。”
“林警官那邊已經在安排了。”其中一個警察說完又問他:“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在拔老K那幾個暗樁的時候蠍子就受了傷,胳膊上受了兩刀,尤其是靠近脖頸大動脈的時候被人劃了一刀,看着都心驚肉跳。
蠍子擺擺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紗布:“如果林警官那邊處理好了,池潇那邊也可以放開一個口子了,引着他們回東州去,池潇說的話老K還是信的。”
身邊兩個警察很快就去處理相關事情了。
他們出去後,蠍子拿出另一部手機,點開圖庫,正是葛靜怡抓了莫老七後給遲夏發的那張照片。
蠍子撫摸着那張照片上葛靜怡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
***
警局。
警局的同事專門找了間廢棄不用的辦公室關着莫老七,這兩天他腦袋上的黑布袋基本就沒取下來過,就算是吃東西也是囫囵吞棗。
反正到現在,莫老七對自己的處境已經有了無數種猜測了。
遲夏和駱尋見過楚宏利後,緊接着就去見莫老七了。
他們進去的時候,所有的同事就都出去了。
莫老七察覺到所有人退了出去的時候立馬挺直了身體,他晃着腦袋大喊:“誰,到底是誰!”
遲夏忽然想到了什麼,她讓駱尋也出去了。
等駱尋出去後,她走到莫老七跟前,扯下了他頭上的黑色布袋。
強光的刺激讓莫老七的眼仁刺痛,适應了半天才看清遲夏,那一瞬間他的臉色十分精彩,震驚,質疑,難以置信。
“好久不見。”遲夏甚至擺了擺手跟他說:“Hello啊小老莫。”
莫老七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種想法,但最終一團亂麻,他隻能遵從本心,脫口而出:“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因為我要代表正義的力量消滅你啊。”
遲夏粲然一笑:“歡迎來到警局,好色的老家夥。”
“你……”莫老七一片混沌的腦子裡終于扯出一條線來:“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安排的!”
遲夏搖頭:“怎麼會是我呢?”
“不是你那是誰!”
“反正不是我。”遲夏偏偏不告訴他當晚的真相。
“如果這裡是警局,你是沒有權利私自關着我的!”
莫老七這會兒腦子轉的頭都疼,但總歸給他急中生了點智:“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這種行為是犯法的!”
“誰說我沒有證據?”
遲夏淡然一笑:“不過你可以想想,如果你執行任務不歸,老K會怎麼想?”
這點上莫老七倒是很快想明白了:“你想讓我出賣他?”
“這就要看你了。”
遲夏笑:“我們警方很人道的,你想說我們就聽,你不想說我們當然不會逼你。”
莫老七冷笑:“那你費盡心思把我抓進來?”
“抓你還用費心思?”遲夏嗤聲一笑:“你看你長得像費盡心思的嗎?”
“你們這叫誘供,詐供!”莫老七罵她:“你不要臉!”
遲夏蹲下來,撐着下巴跟他平視:“詐你什麼了?誘你什麼呢?我們問你一個字了?倒是你自己,這兩天罵的嗓子都疼了吧?”
莫老七怒視着遲夏:“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記憶恢複了是吧?”
遲夏隻挑了挑眉:“你猜?”
莫老七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冷笑連連:“遲夏,甭管你記憶恢複沒恢複,你别忘了,當初老子是怎麼玩你的,那些事你不會忘了吧?”
遲夏臉色不變,目光四處搜尋,最終找到目标物,她起身,拿到了那根被她看中的桌子腿。
莫老七臉色一變:“你幹什麼?這可是警局!”
“這應該是你最敬畏警局的時候了吧。”
遲夏笑眯眯地走到他跟前,扯過一旁的黑布袋塞到了他嘴裡,手上的棍子不輕不重地朝着莫老七的子彈頭杵了下去。
力道很令她滿意,莫老七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張臉脹紅着,腦門上滲出汗來。
遲夏手上輕輕用力,俯身湊到他耳邊:“當年我就跟你說過,再管不住你這兒,我就讓你回憶一下這個感覺。”
莫老七憤怒而又充滿煎熬的臉上露出求救的目光時,遲夏才扔了桌子腿:“當年不是毀了嗎,還能用?我不信。”
莫老七感到莫名的屈辱,嘴裡塞着布都擋不住他對着遲夏罵罵咧咧。
“我很忙,說正事。”遲夏拍了拍手,駱尋很快進來了。
駱尋進來後,對他嘴裡的黑布見怪不怪,走過去把布扯了出來。
莫老七大喊大叫,沒人進來。
等他叫累了,駱尋才說:“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和祥濱集團的相關犯罪證據,對了,屠國安拿着槍支的來源你應該也很清楚對吧?”
莫老七神色一緊。
“還有你們互相配合的那條毒品販賣線。”駱尋繼續說:“光這些就夠你喝一壺的。”
莫老七沉默了好一會兒,看向遲夏:“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
遲夏慢條斯理地說:“就想來找你出出氣,比咖啡可管用多了。”
她說完就和駱尋出去了,很快,一直守着莫老七的同事進來,把莫老七正式轉移到了拘留室。
聽着莫老七各種指控,駱尋問遲夏:“沒事吧?”
“我下手有輕重。”遲夏說:“他那玩意早就被我給毀了,再查也是舊傷,今天隻是讓他回味一下。”
駱尋笑了笑:“那遲警官确定他會給咱們線索嗎?”
遲夏冷笑:“他這種人,最懂得因地制宜,咱們越無所謂,他就越害怕,他賤就賤在這兒,為了自己,他可以出賣任何人,等着吧,你再告訴咱們的人一聲,前幾次先晾着他,讓他的小腦瓜好好轉一轉,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遲警官高明。”
遲夏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一般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