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魚一愣,雖然她也無數次在心中替他如此辯解過,可這種感覺,還是與親耳從他嘴裡聽到不一樣。
事實雖是如此,可她還是覺得有些好笑,“倘若你死,原來你希望我能另嫁?”
燕珩薄唇微抿,他從未做此打算,可那時他身中劇毒,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又身負血海深仇,他不敢也不願将她拉進來與他同在一個深淵裡。
一想到她若另嫁他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歡……他渾身氣血便翻湧了起來,眉眼沉入深海,“沒有,那時隻是迫不得已,我也從未……想過要昭昭另嫁。”
男人眸光清正,不像說謊,傅嘉魚目不轉睛的盯着他,“若我願意替你守節,你也想将我推開嗎?”
燕珩皺了皺眉,“昭昭……”
他從來沒想過要推開她……
傅嘉魚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所以,從一開始你便沒有打算與我好好過日子,對不對?”
燕珩語塞,“不是……”
傅嘉魚呵笑道,“你若當真鐵了心要與我做夫妻,便不該怕我知道你身體的問題,也不該總是自以為是替我着想,為我找後路,你覺得為我好的事,難道當真是為了我好嗎?”
“我……”燕珩被小姑娘擲地有聲的話語堵得啞口無言。
傅嘉魚目光澄澈,眼神明亮,又繼續道,“你覺得我當真那麼脆弱,沒辦法接受你會早死的事實麼?會不會我并非柔弱的女子,我也會努力t去替你找解藥,會堅定的陪你走完人生最後一程,至少活着的時候,我們彼此心心相印,不分不離,到死也不會有遺憾,不是麼?”
燕珩欲言又止,“昭昭……”
“徐玄淩,我告訴你!”傅嘉魚眼眶微紅,淚水忍不住打轉,“就算你死了,我也會好好活下去,你不用大義凜然的說為了我好,便故意隐瞞我你的一切,你我既已成了夫妻,你答應要與我好好過日子,便要與我坦誠相待,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軟弱!”
燕珩無奈,牽開嘴角,大手握住小姑娘顫抖的手指,“對不起,昭昭,都是我的錯。”
沒想到他的“好心”之舉,會給她帶來這麼大傷害。
她得知他在房事上的欺騙,那時心該有多疼啊……
可他還狠心的将她推開那麼久,難怪春闱回來後,她總是小心翼翼保持着與他的距離,就連夜裡同寝,也不肯讓他抱,自己一個人可憐巴巴的縮在角落裡,像極了一隻被抛棄的小奶貓。
他總以為是她心裡有李祐,不肯讓他碰,每次都隻能等她入睡後,才能将她抱在懷裡。
如今想來,她哪裡是為李祐守着身子,她分明就是對自己在房事上的“冷淡”不滿,又拉不下臉來明說。
想到此間,他又覺心情愉悅,掌心起了一層薄熱,手指摩挲着小姑娘柔嫩的肌膚,又起了心思,“昭昭心中還愛着李祐麼?”
傅嘉魚不過是發洩心中長久以來的委屈,如今發洩完了,見男人也知了錯,也不再揪着老掉牙的話題不放,不過輕哼一聲,别開小臉,“你胡說什麼,我與李祐退了婚,便與他沒有半個銅闆的關系。更何況,我哪裡就真的愛他愛得要死要活了?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因我與他是打小訂下的婚約,便将他看做未來夫君看待,所以才對他一直很好……我對他,隻是妹妹對兄長的情誼而已。”
燕珩想起李晚煙說的那句話,掰過小姑娘瓷白的小臉,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水嫩的大眼睛,問,“那昭昭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有誰?”
傅嘉魚咬了咬唇,下巴在男人手中,隻能嘟着櫻桃小口,瞪他,“我心裡有誰,你難道還不清楚麼?你戴着面具時,我都沒有嫌棄過你,我早就想過……要與你長長久久過一輩子的!你這個壞男人!放開我!别以為頂着這張臉,我便不敢兇你!”
小丫頭兇狠的聳了聳鼻尖,像隻野貓似的咬上來,尖銳的齒尖落在他虎口上。
沒用力,跟羽毛掃在人心頭一般,撓得人心癢癢。
燕珩怔了怔,他隻是想确認自己在小姑娘心裡的地位,沒想到卻被她直接表露了心聲。
說不出的愉悅自心底而起,他含笑望着少女粉嫩的臉頰,低下頭,捧着她的臉狠狠親了上去。
誰說傅氏女膽小懦弱的,她分明大膽得很!
傅嘉魚渾身發軟的被男人壓在身下,小手被男人鉗住,沒一會兒便感覺呼吸紊亂。
他親得又兇又猛,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隻是随意一扯,便将她渾身衣物脫了去。
她吓得驚呼一聲,耳根滾燙,很快便感覺他身上有了變化。
她才剛與他親近過……自然知道那是什麼,臉上紅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小手緊張的撐住他結實的兇膛,“别……我還沒有沐浴……”
“再等等,一會兒我們一起去。”
“不……别……夫君……唔……”
“昭昭,給我……”
“唔……”
傅嘉魚隻感覺身上的男人快瘋了,明明往日裡那樣溫潤如水的正人君子,怎的一夜之間,便似變了個人一般,像一頭蟄伏的困獸,一夕之間破出了牢籠。
她又是個不争氣的,喊了一夜疼……
勾着他的腰,含糊不清的喘息着,不知哭了多少回。
後來,實在累得慌,她也顧不得沐浴換衣了,在男人身下徹底昏死過去。
燕珩沒好氣的盯着睡過去的小姑娘,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泛着誘人的粉色,那些暧昧的痕迹,像是一朵朵綻開的芍藥,美得瑰麗又多情,天光從窗外照進來,仿佛在她身上裹了一層輕柔的白紗。
他無比餍足的從身後抵住她。
小姑娘睡得很沉,眼尾泛着嬌嫩的紅,臉上還殘留着淚痕。
他湊過去,靠在她耳邊不知足的吻了吻她的耳畔,又順着她尖細的下巴一路吻到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