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楚第二天又來酒店,被趕出去了不提。
季明理第二天也來看雨荨了。
到的時候雨荨還沒下班,他在西圖瀾娅餐廳點了一桌子菜,一邊慢慢吃一邊等雨荨下班。
而雨荨今天又是不平靜的一天。
她被調到大堂來上班了,今天吃飯的人很多,人手都不夠用了,所以雨荨被借調出來,今晚在大堂幫忙。
之前也沒有發生什麼,都很順利,雨荨幹的就是服務員的工作,端菜,給客人點菜等。
直到到了八點多鐘,酒店依然是高峰期,客人來了一桌又一桌,在雨荨在給一桌上菜的時候,有人從她旁邊經過不小心碰到她,她端的菜湯頓時灑在了一個男客人的大腿上。
這位男客人立即就不依了,說被燙傷了,要雨荨賠醫藥費,還要賠他褲子。
“知道我這條褲子多少錢嗎?一萬五,你今天必須得賠我褲子,還有我燙傷了,你得賠我醫藥費,護工費…..”
男人列舉了一堆,最後賠償金額竟高達十萬。
西圖瀾娅餐廳經理已經過來了,先給客人賠禮道歉,雨荨也說對不起。
經理說是否燙傷先去驗傷,但是客人不肯,胡攪蠻纏要雨荨先賠他褲子。
一個女服務員看不過,說褲子沒壞,可以洗。
但是客人不依,還吵着雨荨要賠褲子,看到這裡季明理實在是忍不了,
少年一陣風似的走過來,往那男人面前一站:
“什麼褲子值一萬塊,什麼牌子你告訴我,我看看值不值一萬塊?”
季明理一邊說一邊把男人上下打量,然後說道:
“你這上衣和褲子,我實在沒看出是哪個大牌?
哪家大牌的衣服還有線頭露在外面?你看你的褲腳,那線頭掉這麼長,我看你這就是地攤貨,頂多值兩百塊,可能還不到。”
他一說衆人都看向男人的褲腳,男人自己也看,一看确實有一根長線頭,因為都是深色,一般人不仔細看也是發現不了。
男人頓時有點失去了氣勢,他本來就是來故意給雨荨找茬的,是有人給了錢讓他這麼做。
而他本身就是一個普通的打工的,頂不住金錢的誘t惑才來這裡找麻煩,平時也是循規蹈矩,沒幹過什麼壞事。
現在他被季明理一說,頓時心虛。
再看季明理,這氣質穿着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真正的穿大牌的,又更心虛一分。
季明理把他反應看在眼裡,說道:“你這條褲子我賠給你,你的收款碼。”
男人還一愣,季明理說:“快點啊,收款碼。”
男人這才連忙拿出手機,調出收款碼,季明理就對着掃了一個數字,那男人一看,眼裡閃過一抹光。
季明理賠了他兩千塊,遠超他的褲子。
錢就是好使!
季明理給了他多的錢,然後問他:“你的腿真的燙傷了?燙傷了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咱們檢查一下。”
男人立即說:“也沒有,燙也不是特别燙,溫的,算了,我一個男人,不跟小姑娘計較,今晚的事情就算了。”
男人說着,就站起身快步走了。
而季明理一把拉住了雨荨的手,拉住了就把她往外帶,走的非常快。
雨荨喊了一聲都沒有用,季明理攥着她緊緊的。
一個服務員要去追,經理早就認出了季明理,讓不用去了。
雨荨被季明理帶到酒店外,又往前走了好一段,都已經走到外面馬路上了,才在雨荨喊他的情況下把她松開。
“二嫂,你跟我回去,我不準你在這裡做服務員。”
季明理情緒激動。
是氣憤,又心疼!
“明理,你能等我一會兒嗎?等我半個多鐘,我就下班了,我有話對你說。”雨荨快速說道。
“嗯。”季明理點頭。
然後雨荨快步走回酒店了,她是一個認真負責任的人,不管是讀書的時候對待學習還是現在對待工作。
回去後她先跟經理道了歉,然後就立即投入工作,一直到下班。
季明理也就一直等着她。
等到雨荨下班後兩個人一起走到了酒店後面的花園。
“明理。”雨荨說,“你二哥…..”
她強忍住心中那種剜心的痛,她根本已經無法在别人面前提起季明浩這個名字,但是她必須弄清楚。
這麼多天,她一直不敢問。
“你二哥。”她繼續說道,“當時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已經…..”
季明理懂她,說道:“送到醫院是昏迷的,當即就進了重症室,在裡面呆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醫生出來了。”
雨荨的眼淚早就已經掉了下來,那麼痛苦,但她還是問:“你們看了嗎?确定是你二哥嗎?
明理,我總覺得我是做了一場夢,其實你二哥并沒有走,他怎麼就走了呢,他怎麼舍得我和曜辰?”
雨荨淚流滿面。
“看了的,二嫂,去火化前他在家裡停靈了七天,二嫂,是二哥…..”說到這裡,季明理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二嫂,你别哭了,你這樣哭,我看着心裡很難過很難過…..”
可是,怎麼能不哭呢,雨荨和季明理都是哭着的,雨荨是一路哭着回到住處。
季明理在雨荨哭着走了之後自己也擦着眼淚離開。
組長是看着雨荨哭着跑回來的,她那時候喊了一聲雨荨,但是雨荨那時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聽到她的叫聲,直接進了屋。
現在組長端着新鮮的水果過來敲門,雨荨來開了門之後,沒有讓她進來,隻說不太舒服要早點休息,組長沒有強求,就走了。
雨荨在關門後就無力的滑坐在了地闆上,她一直無法直面季明浩的死亡,有時候恍恍惚惚,覺得季明浩根本沒有死,他隻是消失了,有一天會回來。
可是,季明理的話讓她夢醒了,她隻要一想到季明浩一個人孤獨的躺在冰棺裡,她就那麼的,那麼的心疼。
如果沒有曜辰,她真的好想去陪他,不讓他一個人那麼孤單。
與此同時酒店地下停車場。
找雨荨茬的那個男人被人拖到了一輛車旁。
“他娘的,你就是這麼給老子辦事的?”車裡一個彪形大漢對着這個男人的腦門就是一巴掌。
男人被打一個趔趄,倒在車上,他爬起來,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一沓錢,求饒道:
“你們給我的錢我不要了,還給你們,我做不來那種事情!我都還給你們,請你們高擡貴手,放了我。”
“他娘的!”大漢又要打,被車裡的人叫住。
車窗半開,從裡面傳出一道聲音:“讓他走吧。”
“老闆,這就讓他走了?”大漢不甘心的說。
車裡的人點了一下頭。
“還不快滾!”
男人屁滾尿流的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錢放在地上。
大漢把錢撿了回來,問車裡的男人:“那接下來怎麼辦?明天繼續找人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