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公主今天擺明了就是針對紀雲開，說完自己的條件後，不等皇上問話，便直接問道：“燕北王妃，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紀雲開在天武公主開口時，就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雙手交疊，沉穩大方的坐在案前，“左右公主今天就是要找我的茬，我現在拒絕了，你也會有其他的理由，不是嗎？”
“燕北王妃，你這話說過了，本公主隻是希望你配合而已，當然你也可以拒絕。”趁眾人不備，天武公主狠狠瞪了紀雲開一眼。
她真的很討厭紀雲開永遠不合時宜的直白，每每都讓人下不了台。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長大的，難道不知迂回暗示，才是貴女說話的正確方式嗎？
“真的可以拒絕？”紀雲開不答反問，天武公主心知有詐，可話已說出口，她隻能硬著頭皮點頭：“當然。”
“我要拒絕了，宴會是不是就到此結束，天武公主你也不會代表天武獻藝了？”紀雲開笑語盈盈，不客氣的挖坑給天武公主跳。
有那麼一瞬間，天武公主的頭皮是麻的，紀雲開這話完全把她的後路堵死了。
但天武公主還是硬著頭皮道：“當然，沒有你的配合，我的獻藝便完成不了，隻能忍痛中止。”
她必須摘下紀雲開的面具，以確定她的臉到底是毀的徹底，還是完全好了。
毀的徹底，那就讓她的名聲再糟糕一點，要是好了……她相信，天啟的皇帝不介意治她一個欺君之罪。
“好吧，本王妃奉陪。”紀雲開站起來，蠻不在乎的道。
鳳祁見狀，略一遲疑，仍是開口道：“小師妹，你不必勉強，這是天啟，天武的公主還沒有資格命令你做什麼。”
鳳祁說話時，眼神若有似無的掃向皇上。皇上雖然想看熱鬧，想要趁機得利，但也不能墜了天啟的面子，當下隻能附和道：“鳳祁公子說的沒有錯，燕北王妃你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不勉強，能幫天武公主完成獻藝，是我的榮幸。”紀雲開朝鳳祁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擔心。
鳳祁含笑點頭，不再言語。
天武公主突然開口，曖昧的道：“燕北王妃，要是燕北王知道，你背著他，當眾與別的男人眉來眼去，你說會如何？”
“公主眼神真不好，你該回去找大夫治治眼。別說我沒跟男人眉來眼去，就算……有又如何？公主還能讓我家王爺休了我？”紀雲開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天武公主這話著實叫人生氣。
“至於我們家王爺會如何做，就更不用公主你擔心了，這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事。”天武公主針對她，她不在意，但扯上鳳祁就不行了。
“本公主與燕北王也算有舊，看到他的妻子與人眉來眼去，心裡為燕北王不值，還請王妃不要往心裡去。”天武公主一雙美目，一會看看紀雲開，一會看看鳳祁，曖昧異常。
“我當然不會往心裡去，愛美之心人皆有者，憑我的長相有愛慕者再正常不過。我家王爺隻會因此更緊張我，公主你隻管放心就好了。”有舊？真當她是隻會吃醋的蠢女人呢。
天武公主所說的有舊，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你的長相？”天武公主的神線落在紀雲開的面具上，突兀的笑了……
隻是，她心底卻不安起來。
紀雲開這般強調她的容顏，是什麼意思？
“我的長相好巧不巧，隻比公主好看那麼一點點，不是嗎？”別說摘下面具，就是帶上面具，她也比天武公主長得好。
“既然如此，摘下面具，讓我們看看你的長相。”天武公主咬牙切齒地道。
“抱歉了，我家王爺小氣的很，不許旁人看到我的長相。”不就是秀恩愛，她又不是不壞，她隻是懶得。
“是不許，還是不敢？”天武公主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纏著蕭九安，她心底都是有蕭九安的，隻是重與輕之別罷了。
“有區別嗎？”紀雲開無意與天武公主糾纏這個問題，主動道：“公主不是要獻藝嗎？請……”
話落，不等天武公主說話，紀雲開就主動走到台上。
她現在沒有別的想法，隻想天武公主的獻藝趕緊結束，她趕緊的露個臉，震一震這群人，好安靜地過個新年。
“你……”天武公主深深地吸了數口氣，才將心中的憤怒壓下：“多謝燕北王妃配合。”
紀雲開已走到台上，天武公主就是再不願意，也隻得落在她後面，像個小丫鬟似的隨紀雲開上台。
兩人都穿著紅色衣裙，站在一起說是姐妹也不過，但這對姐妹間的氣氛卻十分僵硬，讓台下的眾人不驚在擔心，這兩人能做什麼？
“聽聞燕北王妃能文能武，徒手打退賊人亦不在話下，我天武有一對蘭花劍，還請燕北王妃賞臉一觀。”天武公主不給紀雲開說不的機會，直接讓人呈上兩把寶劍。
說是寶劍一點也不為過，不說劍身，劍鞘便異常奪人眼球。蘭花狀的劍鞘綴滿珠寶，卻不覺得浮誇，反倒說不出來的精緻與華麗。
劍身還未見著，不過聽天武公主的話，結合劍鞘的模樣，也知這把劍必是蘭花狀。
“這劍……莫不是天武皇後當年用的蘭花劍？”有識貨的人見到此舉，頓時兩眼放光。
不管對男人還是對女人來說，天武皇後都是傳奇一般的存在，她用過的東西自然也是傳奇。
“是的，這對劍正是我母後當年閨中所用的蘭花劍。”天武公主雖努力裝作淡然的樣子，卻仍舊無法掩飾心中的驕傲與得意。
“燕北王妃，這劍……可不會辱沒了你。”有那樣一個母親，為人子女的怎麼能不驕傲。
“好劍。”紀雲開似笑非笑地看了天武公主一眼，不等天武公主開口，便伸出一把劍……
“唰”的一聲，蘭花狀的長劍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夜明珠的光芒照在劍身上，反射出炫目的光彩，一時間迷花了眾人的眼。
而就在此時，紀雲開長劍一送，直擊天武公主：“天武公主，還愣著幹什麼，你不是要獻藝嘛。”
她今天，一定會好好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