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樂連忙將鄧光澤扶了起來,同時鞠躬作揖道:
“老先生,聽他們說你可是醫院的副院長,是醫學界的老前輩,你給我行禮,豈不是故意折我的壽嗎?”
鄧老笑道:“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你雖然年數尚小,但我看你剛剛的施針手法,簡直可以用出神入化四個字來形容,就憑這一點,小老兒趕你還差遠了啊!”
“不敢不敢,晚輩這手法就是雕蟲小技罷了,不足掛齒。”
頓時,韓樂的印像在鄧老的心中又高上了幾分,醫術一流,心地善良,甚至很禮讓、不狂妄。
“年輕人,可不可以給小老兒一個面子,我有些問題想要向你好好的請教一番。”
“額。”韓樂露出一臉難為情的神色,“鄧老,我還要賣魚呢……”
聽到這句話,四周的眾人差點被雷到吐血,尼瑪,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這位老人是誰,這可是鄧老啊,是中海市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副院長啊!
這麼一位登高望重的老醫生,想要向您請教一點問題,你小子居然說要賣魚!
很多人都忍不住想要衝上去將韓樂這個不長眼的家夥暴打一頓,尼瑪,鄉下仔就是鄉下仔,跟鄧老相比,你這幾條魚算個屁啊!
隻要他一句話,你小子可以立馬去醫院任職,中海市隨便哪個醫院隨你挑,到時侯平步青雲,走上人生巔峰都是分分鐘的事情啊!
可是你小子倒好,居然說沒時間!
“呵呵。”鄧老笑了笑,對韓樂說道,“小夥子,你今天的魚,我全買了!”
“全買了?”韓樂好心問道,“我這魚可很多呢,您買回去吃得完嗎?”
“吃得完,天天都吃,換著花樣吃!”鄧老笑著問道,“小夥子,你看這樣行嗎?”
“額,那好吧……”
韓樂其實想把魚賣完了就回家的,但這位鄧老誠意太足了,假如還不答應他,那就真的有點不給面子了。
所以想了想,韓樂最終還是決定跟著鄧老走了。
鄧老帶著韓樂上了車,朝著市區繼續駛去,不到一會兒,車子就進入到了一個小區。
這小區很大,綠化也很好,最關鍵的是顯得很舒適,很適合棲身,能在這裡面買房子,一看就知道鄧老是個有錢人。
鄧老帶著韓樂上了樓,韓樂一進屋,兩隻眼睛瞬間就瞪大了,房子足足有一百多平,很大,三個臥室,一個客堂,另外還有一個書房,光照充沛,空氣也新鮮。
房子的裝修沒有絲毫的現代化氣息,相反還顯得十分古樸,進屋以後就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想來也並不希奇,這很符合鄧老的品味。
“老婆子,來客人了!”鄧老衝著裡屋大聲喊道,“泡好茶!”
一個與鄧光澤差不多年齡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就是鄧老的老伴兒。
韓樂連忙彎腰打招呼道:“婆婆您好。”
自己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鄧老與他的老伴兒都是六十多歲,叫聲婆婆也不顯得別扭。
與鄧老的老伴兒簡單的寒暄了兩句,鄧老就將韓樂請到了書房,並叮囑老伴兒泡茶,順便把飯做好。
一進書房,“醫者仁心”四個大字就映入到了韓樂的視野當中,蒼勁有力,揮灑自如。
書房的布置很簡單,兩張書櫃與一張書桌,另外還有一張茶幾,上面擺著一副茶具。
雖然布置顯得簡單,但卻不失優雅,一看就知道鄧老是個文人雅士。
鄧老一邊招呼著韓樂坐下,一邊笑著說道:
“小夥子,這麼久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不知該怎麼稱呼?”
“我叫韓樂。”
鄧老點頭道:“那小老兒今後就叫你小樂吧!”
這時侯,鄧老的老伴兒走了進來,將手中的兩杯茶放在了桌子上,招呼了兩句以後就退出了書房。
茶一端上來,一股清爽淡雅的氣味瞬間彌漫在了整個書房,讓人賞心悅目。
鄧老招呼道:“小樂,看看這茶怎麼樣?”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韓樂端起茶杯看了看,輕輕抿了一口,說道:
“洞庭帝子春長恨,二千年來草更長。”
聽到這一句,鄧老被震驚得不要不要的:
“我以為小樂隻是在醫術上有必然的造詣,但沒想到你還懂茶?”
“略微知道一些。”
韓樂禮讓道,其實他不怎麼喜歡喝茶,主要是他爺爺好這一口,什麼茶都喝過,每次喝的時侯還非得拉著他一起。
所以長此以往,關於茶,韓樂也知道了一些。
“鄧老,我就是一個小農夫,你這茶可是君山銀針中的珍品,給我喝太浪費了。”
君山銀針可是國家黃茶中的珍品,產自HN嶽陽洞庭湖的青螺島,它是具有千年歷史的傳統名茶。
君山銀針衝泡時尖尖向水面懸空豎立,繼而緩緩下沉,頭三次都如此。豎立時,如鮮筍出土;沉落時,像雪花下墮,品飲之時,還具有很高的賞識價值。
鄧光澤沒想到韓樂才喝一口就品味出了茶的種類,這讓他十分敬佩,再加之韓樂之前施展出來的針灸之術,更加的讓他認為面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他活了大半輩子,自然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道理,經過短暫的接觸,他敢肯定韓樂是個世外高人。
年數如此之小,居然有這麼大的本領,那他的爺爺,其本領更是不問可知。
鄧老小抿了一口,笑道:“好茶,自然要泡給懂茶之人。”
鄧老的這句話剛一說完,韓樂對著杯子吹了吹,下一秒,整杯茶直接被灌進了肚子裡。
“嘿嘿。”韓樂尷尬的笑了笑,“太渴了……”
要是換做一般人,絕對要嘲笑韓樂不會喝茶,但鄧老卻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贊美道:“小樂果然是脾氣中人!”
一連喝了好幾杯茶,鄧光澤這才把話題引入到了正軌上。
“小樂,我想問問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就是我爺爺。”韓樂說道,“他叫韓非子。”
聽到這三個字,鄧光澤就像被嚇到了似的,手中的茶杯沒拿穩,瞬間就往地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