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開誠點頭贊道:
“不錯,中品金丹就能鎮壓三頭巨鰩,也算難得了。”
“倘若繼續保持這份修煉勁,遲早也會有突破的一天。”
說著,他看向阮星航,笑道:
“既然剛才師兄發下賞賜,師弟自然也不能吝惜。”
“來人,將一壺真砂拿來,贈賜給他。”
當即便有弟子領命,取來一壺用於增漲丹煞的真砂,賜了下去。
濃眉青年雙手接過後,一臉驚喜的再次拜謝道:
“多謝尊者賞賜!”
他離開後,接下來便輪到吳英達。
那主持大會的中年道人,不由擡眼看向他。
吳英達來到崖邊打量幾眼,他沉吟半晌,最終對著那中年道人搖搖頭道:
“弟子就算傾盡全力,隻怕也比不上湯師弟。上場也隻是徒惹笑話,還是不比了。”
濃眉青年腳步一滯,對著他慚愧道:
“吳師兄,我——”
吳英達不以為然的一笑,獨自飄然離去了。
那賈氏家主賈德浩看著這一幕,不由點點頭道:
“我氏族子弟,果然多是品行端正之輩,也有度德量力。”
盡管音量不大,卻也傳到不遠處的樊長老耳中,他舉著酒杯的手滯了滯,不由冷哼一聲。
賈德浩也不睬他,反而轉頭看著韓樂,笑眯眯道:
“韓師侄,我氏族弟子已經下場幾人,你還不準備準備嗎?”
他這言語一出,頓時讓所有人的視線都彙聚在韓樂身上。
韓樂笑著拱拱手,不驕不躁的答道:
“回稟尊者,隻怕還不到我下場的時侯。”
賈德浩曾聽門下弟子提起,這韓樂很大可能是中上品金丹,如今才中下品,的確還能堅持片刻。
是以也不催促,淡然一笑置之。
接下來,又有幾位氏族弟子按捺不住,紛紛上場比較。
他們也是眼饞那些賞賜,再者就是為了揚名。
這些人,大多都是丹成中下、中正品居多。
但也明白自己幾斤幾兩,不敢去崖邊拿巨鰩試手,隻是在稱量那一百零八顆魂珠。
韓樂仔細打量,發現這些弟子都是出自十三宗族門下,而三十六名門,一百零八望族的人未曾見過。
這自然不代表五年來,名門望族當中並沒有天驕之子,而是因為十三宗族全都是萬年大族,底蘊深厚。
像溯丹會這種可以讓家族揚名立萬的機會,自然不願意將名次讓給低檔的氏族世家。
這時,又有一名身材矮小肥碩,像極肉豬般的青年走了下來。
他的面相,引得一些人哈哈大笑。
此人盡管長得有些難堪,也不修邊幅,卻並不在乎別人的嗤笑,反而嘿嘿一笑,一團煙霞從嘴中噴出,罩住四十八顆魂珠,輕喝一聲:
“給我起來!”
隨著他吐氣一喝,居然輕易而舉將四十八顆魂珠托了起來。
做完後,他臉色淡然如常,顯然還有餘力。
霎時間,場中的嗤笑聲變成了驚呼聲。
就連高踞雲巔之上的幾位尊者,也微微有些側目。
此子距離突破金丹二重,已經相距不遠了。
賈德浩眼眉挑了挑道:
“丹成中上品,而且丹力淬煉得渾圓十足,已經撇除了瑕疵,此子是誰?”
郝開誠笑著回應道:
“看此人面相,我倒是略知一二,聽說出自蕭家,盡管體態怪異,但也算有幾分本事。”
這裡的蕭家,自然是指德州蕭家,在十三宗族當中也是排名倒數。
韓樂聞言,卻是眯了眯眼。
德州蕭家?
昔日在流雲觀中,蕭正誠不就是出自蕭家嗎,與自己還有幾分情義。
現在數年過去,想必對方也加入道派了。
賈德浩微微頷首道:
“我氏族一脈,天驕頻出,理當興旺啊。”
場中幾名尊者聞言,也紛紛點頭。
那醜陋青年露了一手後,志得意滿地掃了全場一眼,這才施施然離開。
這一次,卻是再也沒人敢小瞧他了。
單單丹成中上品這一點,就足以蓋過場中絕大部分弟子。
沒有上下品金丹,根本壓不住他。
因此自他離場後,緘默了片刻,居然都沒人下場。
阮星航眸光一移,再次放在韓樂身上,溫言笑道:
“韓師侄,現在意下如何?”
韓樂臉色淡然,仍舊不卑不亢道:
“阮尊者,現在時侯未到,一旦我上場,隻怕再無後來者了。”
賈德浩不由再次瞥了他一眼,心中隱隱有些譏誚:
‘誇誇其談之輩,不過如此。’
他甚至似笑非笑地看向樊長老,不過對方似乎喝醉了一般,根本不理會這邊的事。
阮尊者微微搖頭,不再過多理會。
在他心中,韓樂連番推搪,隻是在故意拖延罷了,實屬強弩之末。
不過也沒什麼,今天師承一脈的臉皮,注定是要被打落的。
也讓十大道派的人知曉,他們氏族一脈當中,天驕之輩何其之多。
當然,他事先也考慮過,韓樂有可能丹成上品的情況。
但經過多次打探後,覺得這種情況實在微乎其微。
其他不說,單看昆侖派中,十年來也隻有沈鶴軒一人成就上品金丹,可見這是何等珍貴。
至於超越上品,他連多想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這並不是他胡亂妄斷,而是想要成就傳說中的絕品金丹,條件太過苛刻了。
要麼是靈根不夠,要麼是修行功法殘缺,要麼渡劫時心境不穩,要麼根基不紮實…
總之任憑你天賦再出眾,蛻胎成丹時隻要有一絲疏漏,那下場基本已經注定了。
昆侖派自開派以來,隻有三人丹成絕品,排除開宗立派的祖師爺不說,另外二人也已經離開了天墟界。
現場又緘默良久,見遲遲沒人下場,那名一直埋頭喝酒的華貴青年,忽然猛地丟掉手中杯,喝道:
“鴻才哥,看小弟替你出一出氣!”
說罷,他縱身一躍,化作一道煙霞飛來,擡眼冷冷注視著韓樂:
“韓樂,你也同列核心弟子,為何遲遲不敢下場?莫非心生畏懼了?”
“你們師承一脈的人,都是像你這般畏首畏尾的麼?”
“本人今天就正式挑戰你,你可敢下場比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