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來找我。殺害你們的人,不是我啊。是蕭玄睿那個混賬......我也是被他蠱惑了。是他說,雲傅清有反心,雲家軍不可信。是他說,我若是再繼續放任下去,雲傅清早晚有一天會造反的。”
“我也是沒法子啊,我好不容易坐上了皇位,榮華富貴我還沒享受夠呢,我怎麼能允許有人威脅我的皇位......若是早知道,雲傅清並沒有反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害他的。”
“這一切,都是蕭玄睿那個逆子犯的錯......你要報復,你就去找他去。和我沒關系啊......”
雲慎看著蕭崇山,到了這一刻,居然還在推卸責任,他眼底滿是諷刺的笑意。
“不管是你,還是蕭玄睿......我統統都不會放過的。”
“我們雲家對你們蕭家,世世代代都忠心耿耿。哪曾想到,我們的忠心,最終換來的,居然是你們的忌憚,你們的迫害。蕭家的人,根本不配執掌南儲的江山。”
“不止是你,還是蕭玄睿,抑或是端王......還有那什麼墨王,他們統統都不配成為這南儲天下的君主。”
“本來我是想著,等你毒發身亡,讓你備受痛苦折磨才讓你咽氣的。可......如果不親手殺你,如何能抵消我心中的恨意?”
他說著,從懷裡慢慢地掏出一把匕首。
匕首鋒利,他從劍鞘中拔出來刀刃。
而後拇指在刀刃上,緩緩地刮著。
蕭崇山不禁毛骨悚然,他這才驚覺,眼前這人,恐怕是人不是鬼。
“你,你沒死?”
雲慎勾唇,冷漠一笑。
“是啊,我還沒死!還沒找你報仇呢,我怎麼會舍得去死呢?蕭崇山,你去死吧。”
他眸光殺氣乍現,匕首上的寒光,照耀在蕭崇山的臉上。
蕭崇山當即便要從地上爬起來,跑向殿門口。
誰知,他剛剛爬起來,卻被雲慎捂住了嘴巴,撲哧一聲,刀刃狠狠地切入他的心口。
蕭崇山瞪大眼睛,滿眼都是驚恐地看著雲慎。
雲慎眼底滿是嗜血的殺意。
他輕笑一聲,推開蕭崇山的身體......拔出了紮在他心口的匕首。
蕭崇山的身體被推倒,轟然倒塌在地。
他躺在那裡,兇口的位置,不斷地有鮮血流淌出來。
殿內四周,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
雲慎揪著衣袖,一點點將匕首上的鮮血擦拭幹淨。
而後,他趁著蕭崇山還沒咽氣,在他臉上刻了幾個字。
蕭崇山大口喘息,意識卻漸漸地開始模糊起來......
他伸出手去,想要抓雲慎,卻連一根手指頭都擡不起來了。
雲慎面帶譏笑,最後看他一眼,而後便起身,離開了殿內。
蕭崇山躺在那裡,身體一點點的開始變涼。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父皇的那張臉。
他的嘴唇蠕動,沙啞地喊了聲:“父皇......”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眼角滑落。
他的思緒,似乎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父皇抱著他騎馬射箭的時候。
小小的他,窩在父皇溫暖的懷裡,父皇寬大溫厚的手掌,握著他的小手,輕聲笑著教他射箭。
噔的一聲,弓箭脫弦,朝著靶子猛衝而去。
蕭崇山死了。
死在了他中毒的第三天清晨。
周公公端著托盤,推開承鑫宮的殿門時,突然聞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疾步朝裡面走去,卻看見蕭崇山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