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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勾引一

大明閣臣 豬大員外 3555 2024-01-31 01:15

  暴雨肆虐了南直隸整整五日,五月二十五那天終于放晴。

  晴空萬裡,天藍水清,燥熱無比。

  剛下的一場暴雨,并沒有讓天氣涼快到哪裡去,反而太陽出來後,火辣辣的照耀在帝國大地。

  陳瑀一行人在丹徒足足呆了有五天,是日一早,他便寫了封書信寄往錢塘,以防陳大富擔憂。

  早起後,三人便來到丹徒縣集市,丹徒縣隸屬于南直隸鎮江府治下,四郭環水,典型的江南魚米之鄉。

  街肆上熙熙攘攘,各種早點小吃店鋪上方不斷吐出氤氲,香氣彌漫在大街小巷,早起遛鳥的食客們多會逗留在小攤前,一碗馄饨,一屜包子,吃的好不悠哉。

  陳瑀三人也找了一家小吃鋪,坐下後點了三碗馄饨和三屜湯包。

  沈飛常年在北直隸,自然沒有吃過湯包這種極具江南特色的東西,用筷子夾起不大的湯包,抱怨了句“店家太欺人,沒有北直隸店家實在”,說罷便一口将整個包子咬了下去。

  然後猛然又吐了出去,一雙眼睛布滿了淚花。

  陳瑀打诨道:“好吃到這種程度?都流淚了!”

  店家看後笑呵呵的來到三人身前道:“幾位客官一看,便是常居在北方,這種包子可不能這樣吃!”

  他遞給了沈飛一碗茶水,沈飛咕隆咕隆的喝了下去,才感覺好了一點,十分幽怨的看着陳瑀和房小梅。

  陳瑀用筷子挑開一道口子,悠然自得的吸溜起來,待裡面湯汁吸完,便醮了一點醋,方才一口吞下,他吃的很是細膩雅觀,店鋪老闆看後才道:“公子怕是讀書人,隻有你們讀書人才能吃出這種味道。”

  “沈飛味道?”沈飛好奇的問道。

  “蓋雲霧缭、口瓊脂?、鼻香欲醉、美皮兒薄、羅葷素齊。”陳瑀和店家老闆異口同聲的道。

  店家望着陳瑀笑道:“公子也是江南之人吧?”

  “杭州錢塘人。”陳瑀答道,“店家這湯包好吃的緊。”

  “謝過公子了,您慢吃。”說完便自顧忙了去。

  “吃個包子哪裡那麼多講究!”沈飛狠狠的瞪着陳瑀,仿佛是為了報複他。

  雖然點的不多,但是三人也吃的很飽,沈飛也誇贊了一番,“本以為不夠吃,想不到這東西不但可口,還易飽。”

  “相比北直隸如何?”

  “北邊人哪裡有江南人會吃?那邊吃東西不講究味道是否鮮美,隻要夠大夠量就行!但看形體也知曉一二,北方人各個人高馬大,帶着一股子豪放氣息,而江南多是婉約斯文之人。”

  二人正熱火聊天的聊着,房小梅指着不遠處道:“看,那是誰?”

  陳瑀和沈飛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一男一女走了過來,男子正是徐延功,他手執折扇,一臉倨傲的走在前方。

  身後楊若兮身穿秀紅羅裙,外皮淡藍薄衫,頭上挽了一個髻,插着銀簪,臉上塗抹了淡淡的水粉,雙頰淡紅,安靜恬然的走在徐延功的身後,偶爾四周打探一番,看到喜愛的東西也不駐足,隻是美目中流露出愛慕。

  “陳大人,踏破鐵鞋無覓處,你機會來了!”房小梅泛着笑容對陳瑀道。

  “咳咳……沈飛啊,本公子可都是為了你啊!”陳瑀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沈飛的肩膀,“以後要泡到……哦,日後若能喜結連理,本公子可是你的恩人啊!”

  沈飛點點頭,“大人,看你的了,不管成與否,你都是我的恩人。”

  “嗯!一會若是摸了個手什麼的,你不會生氣吧?”陳瑀道。

  “不會!”

  “親嘴呢?”

  “不……會!”沈飛牙齒已經在作響。

  “放心!本公子是正經人!”陳瑀将衣袍朝後一撩,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這一切都很帥,要不是腳前一塊石頭将他絆了一個趔趄的話。

  “咦?這不是徐公爺嘛?這是作何而去?”陳瑀走到了徐延功的身前,一雙眼睛卻略過了徐延功,直指楊若兮。

  “管你何事?讓開!”徐延功臉色不善,若是在以前的話,他還會忌憚着陳愣頭,可是現在陳瑀已經沒有官身,又怎麼怕他?

  徐延功年歲不大,看樣子和陳瑀差不了多少,他身材高挑,隻是說話卻有氣無力,看樣子是被聲色犬馬掏空了身子,他今日穿一席白衣,頭發幹練的紮了起來,細看還是挺耐看的,尤其兇前折扇輕搖,十足像個浪蕩才子。

  “楊小姐這是去哪?日後若是見到令尊,帶我像他問好。”陳瑀不理會徐延功,直接和他身後楊若兮道。

  楊若兮看了一眼陳瑀,眼中滿是疑惑,她知曉陳瑀的出生,按理說他不應該是這麼孟浪之人,哪有人直接和别家女眷招呼的道理,這樣子隻會讓男主人心生不快和猜疑。

  可是畢竟陳瑀和楊一清關系在,她隻好點點頭,但是卻并沒有說話,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徐延功雖為國公嫡長子,日後也會襲定國公爵位,可是他心中十分的狹隘,這些楊若兮都是知曉的。

  果真,徐延功臉上頓時生出不快,他對陳瑀道:“陳廷玉,你好大的膽子,見了本公爺不知曉行禮麼?枉還做過禮部左侍郎!”

  “正是因為做過禮部左侍郎,才不願給小公爺行禮,請問,我現在是否還是進士之身?”

  “是又怎樣?”

  陳瑀雖然被罷了官,但是卻沒有被革了功名,他現在依舊是進士之身。

  “我還問你,你是有功名呢?還是說你在南直隸為官?亦或者你爹死了?”

  “陳瑀!你大逆不道,你爹才死了!”徐延功當即就憤怒了。

  “這不就是了,你爹又沒死,你現在還沒有爵位,你讓我給你行禮?我這禮若是行了下去,你就不怕巡查禦史彈劾麼?!究竟誰大逆不道?”

  官場上這些門門道道,豈是徐延功這個雛能整明白的?

  “小公爺,學社的公子們都等着您呢,莫要和不想幹的人耽擱了時辰。”他旁邊有個老胖子,穿着一席土财主的衣服,在他耳邊道。

  “哼!”徐延功擺了擺衣袖,不理會陳瑀,便匆匆的離開了,走了沒多遠,回過頭怒道:“你還不走?莫不是想跟着陳廷玉不成?”

  楊若兮抱歉的看了一眼陳瑀,然後緊随徐延功而去。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房小梅佩服的看了一眼陳瑀,然後拉着他緊随徐延功而去。

  一路上,房小梅佩服道:“想不到你當得了高官,也駕馭得了流氓啊!”

  “什麼流氓?”陳瑀不悅的道,“還不是為了沈飛,本公子的委屈和誰說?”

  “很明顯,适才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在他心中有了點影響。”房小梅笑道,“适才聽到什麼學社的公子,之類的,說不得是去做學問了,這個你拿手,我們且去看看。”

  …………

  瓊仙樓,去丹徒縣縣治二裡,位于縣城最繁華地段,緊臨縣學孔廟。

  瓊仙樓高三層九米,算的上丹徒較為有名的建築,酒樓有幾十年的曆史,據說是景泰年間一進士家族所建造。

  門前以四柱支架,額枋上雕刻祥瑞猛禽,每層閣樓兩邊皆以鬥拱相連,兩角燕檐朝外伸展,極具明朝特色的老建築。

  四具大門敞開,兩旁以趙題題對,右曰:“五洲賓客競來,同品嘗五香美馔”,右邊曰:“一樣酒肴捧上,卻别有一番風情。”

  “倒是個大雅的地方。”陳瑀感慨了一句,便準備入内,可誰知卻被店家攔在門外,店家說今日酒樓被包,道了句道歉。

  “完了,進不去了。”陳瑀雙手攤開,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現在委實也沒有任何辦法能入内,三人隻能幹瞪眼,正準備轉身折返,卻見一頭帶方巾,手執折扇的公子走了過來,那公子見到房小梅後,雙眼頓時泛光。

  本以為見不到這女子了,想不到天可憐見,知曉我牛儒鴻單身孤寂,這是上天給的機會,他雙拳緊握,一定要把握!

  “小姐,慢走,留步。”

  聽這龌蹉的聲音,頗有一種師太留步,廂房一叙的感覺。

  三人轉了身,卻見那日在牛家莊亭子内的學子牛鴻儒,房小梅疑惑的看了一眼他,道:“牛大才子這是?”

  顯然還是被本公子那日不顯山不漏水的才學折服了,這句賞心悅目的牛大才子,差一點讓他飛上了天。

  他趕緊收拾收拾那如火山噴發的炙熱情感,一派正經的道:“小姐要去用餐?”

  房小梅點了點頭,一副遺憾的樣子道:“可惜被人包了。”

  “無關,我爹包的,随我進去吧!”牛公子折扇猛地搖開,轉身便走,自以為帥飛了,隻是可惜被門闆絆了一下,要不是小二眼疾手快,怕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的接吻。

  他窘迫的起身,然後指着身後道:“這幾位是我的朋友,快去請他們進來!”

  “是是!”店小二忙不疊的點頭。

  嗯,這小二還是有點上道的,不知道那小姐見本公子這般,有沒有心儀,定然是有了,瞧他們三個都感激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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