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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勾引三

大明閣臣 豬大員外 3125 2024-01-31 01:15

  那一句茶陵詩派,仿佛狠狠的在抽李夢陽的臉。

  而李夢陽本就是剛正不阿、耿直過度、孤高自傲之人,陳瑀這帶有強烈嘲諷,還有那一句詠蘭詩出來後,李夢陽全身都在顫抖,指着陳瑀,好半響才緩過氣來。

  他臉色潮紅,好像剛做過什麼不雅舉動一般,怒吼道:“逆子!”

  對于李夢陽這樣的人,陳瑀是沒什麼好感的,說白了,這種人就是活脫脫的僞君子,什麼孤傲,什麼狂放,都是放屁!典型的僞君子!

  當自己深陷囹圄的時候,舔着一副嘴臉高呼“對山救吾”,等康海拉下臉和劉瑾求情就他救出來的時候,甩着袖子來一句“此後吾與爾勢不兩立!”,他做到了,等劉瑾下馬的時候,他光榮的把康海幹掉了。

  不曉得他自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不會想起自己那惡心的嘴臉,現在居然還有臉在這裡牽頭什麼詩會?

  好麼,你搞你的文必秦漢、詩必盛唐,反對“台閣體”,提倡自由風,沒關系,明朝的科舉制度,确實是禁锢了讀書人的思想,這本沒有錯,可是陳瑀實在看不過去他一方面反對科舉,另一方面卻享受着科舉給他帶來的特權。

  在陳瑀還在内廠的時候,他查過李夢陽的底子,這老家夥要養活茶陵詩派,所有的花銷都是從他那幾萬頃良田弄來的,田地從哪裡來?他隻是一個進士,那一點點俸祿夠幹什麼?

  “李大人既然說本朝科舉亦或者本朝狀元沒有什麼實際才學,那行,學生不才,請李大人欣賞下面這首詩。”

  “叽叽喳喳幾隻鴉,滿嘴噴糞叫呱呱。今日暫别尋開心,明早個個爛嘴丫。”

  “你……你這厮放肆!這種有辱斯文的東西也配叫詩?”李夢陽實在是被陳瑀氣昏頭了,張口便罵了起來。

  即便不怎麼懂學問的徐延功也聽出這詩有多麼的粗鄙,跟着李夢陽一起罵:“狗屎!這簡直就是一坨狗屎!”

  陳瑀沒有說話,雙手抱在兇間,隻是笑嘻嘻的看着他二人在滿嘴噴糞,那笑容很是滲人,不知過了多久,李夢陽腦子終于清醒了起來,冷汗頓時就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徐延功正罵的盡興,見李夢陽停了下來,不明所以,但是他并沒有停止。

  這時候楊若兮也反應了過來,急忙去拉着徐延功,他還以為楊若兮是在幫陳瑀,憤怒的将其推開,由于力道過大,楊若兮轟的摔倒在了地上,沈飛見狀,急忙将她攙扶了起來。

  她搖了搖頭,失望的看了一眼徐延功。

  “垃圾東西做的垃圾詩詞,還狀元,呵呵,笑話,天大的笑話,還妄想和李大人比試?先把你這垃圾詩學好才來丢人現眼吧!”徐延功依舊在罵,塗抹星子漫天飛舞。

  猶如火山噴發一般,将心中滿腔怒氣發洩出來。

  陳瑀像是個看笑話人一般,或許是聽厭了,轉身走到楊若兮深怕,關切的問道:“楊小姐,你沒事吧?”

  他這舉動,更是讓徐延功憤怒到了無邊,指着陳瑀的鼻子繼續罵道:“垃圾人、垃圾詩,離我娘子遠一點!”

  “罵完了麼?”陳瑀含笑問道,“你說這詩垃圾麼?适才的話,我們都聽到了,哦,還有李大人也罵了對麼?”

  “這……”李夢陽口吃結巴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就是罵了怎麼?難倒這不是垃圾?”徐延功道。

  “小公爺,不要說了。”李夢陽幾次都拉不住他,“這是太祖爺所做,不是陳瑀做的。”

  “太祖爺怎麼……啊?這是……什麼?”徐延功現在才明白陳瑀為什麼一直都是那一副看笑話的表情,他此刻冷汗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其實要說這裡面最莫名其妙的,還是那牛儒鴻,他實在想不出來,含笑的那年輕人不應該是他旁邊那姑娘的下人才是麼?怎麼和狀元大人什麼扯在一起了?還和李大人國公爺對罵了起來?

  他走到房小梅身旁,膽戰心驚的問道:“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房小梅指着陳瑀笑道:“他是弘治十八年狀元,姓陳,單名一個瑀,字廷玉,人們都叫他陳愣頭、陳殺頭、陳錢塘。”

  “啊?陳……陳瑀?”牛儒鴻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怎麼把這幾個祖宗帶進來了?想起前不久還在他們面前賣弄學問,一張嫩臉瞬間通紅起來。

  當然這都不是主要的原因,若是被人知道陳瑀是他帶進來的,那後果……開溜!然後他悄然無息的溜出了瓊仙樓。

  陳瑀适才說出太祖爺罵文士的詩來罵他們,這本沒錯,詩也确實像一坨狗屎,可是縱然如此又如何?誰敢罵太祖?

  李夢陽那是一時被陳瑀氣糊塗了,任誰聽到幾隻烏鴉、滿嘴噴糞這些詞彙,怕說不得都能氣的蹦起來,更何況脾氣如火藥的李夢陽?隻是這次真是被鳥啄了眼!

  徐延功聽完李夢陽的話,差點沒站穩癱倒下去,這是若是傳到了朝廷,别談什麼世襲爵位了,能不去诏獄,就算是命好的了!

  “陳公子,奴家相公一時糊塗,才說了這些個渾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便翻了這頁事吧。”楊若兮來到了陳瑀的身旁,不管徐延功對他如何,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此刻也不能袖手旁觀。

  陳瑀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楊若兮,然後露出十分和煦俊朗的微笑,爽快的道:“楊姑娘求情,我又怎會和他一般計較?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明天中午,還是這裡,請我吃頓飯,算是道歉。”

  “沒問題,明天中午,奴家定會和相公前來。”

  “我說的是你。”

  楊若兮看着徐延功,見他此刻差點要癱軟在地上,咬了咬牙道:“好!”

  本來高昂的詩會,此刻卻變成了這副樣子,衆人不歡而散,等回到府上,徐延功立刻讓雜役去挨個通知參加宴會的學子,若是今日之事抖摟半點風聲,然後就會怎樣怎樣,反正都是一些威脅的話,不說也罷。

  且說他回到府上,冷漠的看着楊若兮,仿佛在憋住無窮的憤怒一般,“當着我的面和那姓陳的眉來眼去?明天還一起去吃飯?當我死了不成?”

  “這不是為了救你嘛,莫要置氣了,隻是吃頓飯。”

  “從丹徒相遇,便看你和陳瑀眉來眼去的,說不得之前你們便認識了啊!”徐延功竟然笑了起來,即便他一腔憤怒,也不敢對楊若兮動手,這點理智他還是有的,然後道:“哦,認識這個詞不太合适,應該是勾引!是你勾引他的麼?”

  “相公,你喝多了!”楊若兮冷冰冰的道。

  “你擺這副嘴臉給誰看?誰不知道他陳廷玉是有名的色胚子?若是你不招惹他,他會主動過來找你這種貨色?”

  “徐延功!你真的喝多了,注意點你說的話,今日才禍從口出,還不知悔改麼?”楊若兮個性和楊一清一樣,絕不是那種軟弱的人,這也是徐延功不待見她的緣由之一。

  “少擺出這副嘴臉,若不是你爹是吏部尚書,你以為爺我會娶你?幾年來你連個帶把子的蛋都下不來!若不是你爹,早就休了你!省的你在外面風流浪蕩!髒了我徐家的名聲!”

  本來就在瓊林樓喝了一點酒,現在又是一腔憤怒,徐延功說起話來自然一點分寸也沒有,實際上這些話也是他早就想說出來的。

  “我沒有對不起你徐家,也沒有對不起你徐延功,既然你早就存了休了我的心思,我也不自作多情,休書你寫,事情我來和我爹說!”楊若兮冷冷的道,心裡早已經憤怒不堪。

  “哈,怎麼,說出你心聲來了吧?休了你就可以和别人雙宿雙飛了是吧?”

  “是休了我,你就可以有嫡長子了!”楊若兮鄙夷的道,“莫要以為我楊若兮是傻子,你那點心思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姓楊的稀罕你徐家怎的?這封休書你若是不寫,你就不是男人!”

  “好!”徐延功道,“事情我也會寫一份給楊一清看,不是我徐家對不起你楊若兮!不日回南直隸我便寫休書,至今後,你我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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