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說話的時候,方軍已經運足了三次氣力,想要給楊飛一個下馬威。
然而,無論方軍怎麼用力,楊飛的手掌,好像突然之間沒有了骨骼。
任憑方軍使勁兒,他的手軟綿綿的,臉上雲淡風輕,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
方軍悚然失色。
方軍是個鐵砂掌的高手。
他一掌之下,可以劈碎十二塊青磚。
他平時練功的時候,插鐵砂,捏碎玻璃渣子,就跟鬧着玩似的。
可是現在,方軍的鐵砂掌完全失效了。
他發出的力量,猶如石沉大海,無聲無息。
蓦地,楊飛的虎口之間,暗勁如噴針,怒潮似的狂飙出來。
一瞬間,方軍的掌心,好像握到了一個仙人球。
無數狂暴的暗勁,透過他的肌膚,刺入他的骨骼、皮膜,肌肉。
他苦心修煉的鐵砂掌,在楊飛的丹元之氣面前,就跟豆腐渣似的。
方軍大驚失色,失聲慘叫了半聲。
“不要……”
可以說,方軍一身功夫,就在這鐵砂掌上。
要是被楊飛廢了手掌,他以後就成了廢人。
楊飛停住了暗勁攻擊,淡淡地看着方軍。
“不要什麼?你在求我嗎?”
方軍疼得說不出話來,恐懼地看着楊飛。
他現在才知道眼前這個小白臉似的家夥,實在深不可測。
楊飛輕輕一揮。
方軍半個身子一麻,手臂骨骼撬動腿部關節,竟然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吓呆了。
方軍的鐵砂掌,開碑裂石。
他的功夫在軍盾安保公司,至少排名前五。
可是,方軍隻和楊飛握了個手,就給楊飛跪下了。
楊飛放開了方軍的手。
他淡淡地說:“既然是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
“你就這麼跪着吧,敢站起來,我廢了你的鐵砂掌。”
方軍羞憤欲死。
可是,他看着楊飛淡淡的眼眸,卻無論如何都不敢站起來。
楊飛轉過身來,淡淡地看着裴勇。
“你呢,還有什麼話說?”
裴勇萬萬沒有想到。
大名鼎鼎軍盾大保镖方軍,竟然被楊飛一個照面,就弄得跪下了。
其餘三十個軍盾保镖,群龍無首,一個個愣在了當場。
裴勇狠狠地咬着嘴唇。
“楊飛,你别張狂,梁家不是你能招惹的。”
“最好你讓梁小姐跟我們走,不然的話,你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楊飛可沒有想到,都到這份上了,裴勇還這麼強硬。
他冷笑一聲:“看來佳宜的份上,我不為難你。”
“你們怎麼來的,就怎麼走吧。”
裴勇左手刀傷很深,鮮血淋漓。
他猛地後退十幾步,退到十幾個軍盾保镖面前。
“大家聽好了,搶回梁小姐,便是大功,傭金加倍,給我沖!”
三十個整整齊齊的軍盾保镖,群龍無首,正不知道怎麼辦。
此刻,衆人聽裴勇一吆喝,頓時呐喊起來,齊齊沖了上前。
以裴勇看來,楊飛無論多麼厲害,但不過四五個人。
猛虎架不住群狼,這家夥想用人海戰術,搶走梁佳宜。
楊飛冷笑一聲。
“想仗着人多嗎?那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人多勢衆!”
他看了李順一眼。
李順會意,撥出幾個電話,每個電話都隻說了兩個字。
“現身!”
突然,酒吧外邊的大街小巷,潮水一般湧出了人。
這些人中,有精悍的長風保镖,也有李順麾下的混子。
更多的,卻是李順的員工。
李順的名下,有許多灰色生意。
這些灰色生意都有大大小小的混子打理。
他們埋伏在街道巷子中,此刻突然湧了出來,聲勢浩大。
這還是楊飛不讓蘭亭酒店,車立方這些正規企業的員工摻和。
不然的話,隻怕要吓破裴勇的膽。
裴勇隻看了酒吧外邊一眼,就吓得面色慘變。
外邊裡三層外三層,足足數百人,将酒吧圍得嚴嚴實實。
真要動起手來,這三十幾個軍盾保镖,隻要一個照面,就會被人潮淹沒。
他注意到,這些大小混子紀律嚴明。
雖然人數衆多,但是行動有序,迅速,幾乎沒有人說話。
而其中一支小隊,擋在了酒吧出口。
三十多個漢子,渾身精元之氣爆棚,殺氣騰騰,竟然全都是武道高手。
而且至少都是暗勁以上的高手,其中化勁高手足足有三四名。
這是一批何等強大的力量?
三十個軍盾保镖,看着這樣吓人的情景,全都吓得臉色發青,誰也不敢妄動。
裴勇無可奈何,隻得向楊飛求懇。
“飛哥,我們此行,也隻是奉了梁小姐母親的命令,想接回梁小姐而已。”
“大家混口飯吃,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你别見怪。”
楊飛冷笑一聲:“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嗎?”
“我看你就是犯賤,非得打你的臉,你才知道疼!”
他回頭叮囑李順兩句,李順讓大小混子撤退,讓出路來。
李順猶豫了一下,向楊飛低聲說了一句。
“這酒吧是我名下一個兄弟打理的。”
“這位兄弟一條腿殘了,還養着老母親。”
“他們弄壞了酒吧,是不是讓他們……”
楊飛會意,冷冷地看着裴勇。
“酒吧被你們砸了,你看怎麼辦?”
裴勇再也不敢強硬,連連點頭。
“我賠,你看賠三十萬怎麼樣?”
“六十萬!”
楊飛揮了揮手,聲音霸道,不容置疑。
裴勇的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六十萬差不多夠把這酒吧買下來了.
這家夥簡直就是獅子大張口。
不過,就算這樣,裴勇也不敢回嘴.
他連連點頭:“我賠,就按飛哥說的。”
幾分鐘的時間,裴勇用手機銀行,給李順轉了賬。
他看着依舊跪在地下的方軍一眼,試探着問了一句。
“飛哥,錢我賠了,可以讓方軍兄弟起來了嗎?”
楊飛哼了一聲,揮手讓方軍站起來。
方軍灰頭土臉,再也不敢說什麼。
他和裴勇兩人站成一排,畢恭畢敬。
楊飛瞪着方軍,語氣冷然。
“你們這一次過來,你們教官南宮翎知道嗎?”
方軍搖了搖頭,惶恐地說:“不知道。”
“這一次的業務不算大,大保镖就能做出決定。”
楊飛懶洋洋地哼了一聲。
“難怪呢,我就說南宮翎這小子沒這麼大的膽?”
“你打電話給他,讓他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