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白楊短刀出手,向裴偉的肩窩刺去。
白楊是個冷血殺手。
自從李順歸了楊飛之後,他就不再殺人,然而出手傷人,卻是家常便飯。
裴偉的五根手指,搭在白楊的刀背上,一牽一引。
白楊虎口劇震,,短刀頓時被裴偉奪了過去。
裴偉手中的短刀,挽了一個刀花,笃地一聲,反刺入白楊的肩膀。
他的招式,簡潔明快,快如閃電。
白楊悶哼一聲,身子後退。
他一隻手捂着肩膀,鮮血從他指縫間流了下來。
幾乎在同時,李順大喝一聲,一掌破空,向裴偉的兇膛印了過去。
裴偉一側身,避開李順的掌,弓步勾手,鈎住了李順的手腕,向身前一帶。
李順隻覺得一股不可思議的大力,帶着自己的身子踉跄向前。
而就在此時,裴偉軟綿綿的一掌,擊在他的兇膛上。
噗!
李順的身子,倒栽往後,嘴中噴濺出血花。
裴偉的掌力,看似陰柔,然而打在人的身上,卻無比威猛。
裴偉大笑起來:“就憑你們?哼!”
他大踏步向前行進。
裴偉身後的兩個女保镖,強行挾着梁佳宜跟在他的身後,向前走去。
眨眼之間,李順和白楊兩人都帶傷。
然而兩人卻面無懼色,依然攔住了裴偉。
裴偉眉毛上揚,眼眸之中,爆出一絲灼熱的殺機。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你們可别不識好歹。”
“就憑你們,還不配和我動手。”
李順艱難地喘了一口氣,亮出一柄三棱軍刺。
白楊卻咬着牙,拔下了肩膀上的刀子。
兩人呈犄角之勢,死死守住了過道出口。
裴偉怒氣上湧,面色鐵青。
“難道你們真以為我不敢殺人嗎?你們這樣的人,在國外我不知道宰了多少!”
他單掌一豎,空中漩渦無風自動,發出鞭炮一般的炸鳴聲,向李順劈了過去。
砰!
就在此時,李順的身後,飛出一個砂鍋大的拳頭。
那拳頭擋住了裴偉的掌力。
兩人拳掌對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一股威猛絕倫的大力,湧了過來。
裴勇猝不及防,被這一股大力,撞得向後退了一步。
李順的身後,閃出一個彪悍高大的身影。
那人絡腮胡,國字臉,氣勢雄渾。
裴偉吃了一驚:“好功夫,你就是楊飛?”
大漢威風凜凜,居高臨下地斜視着裴偉。
“你還不配讓我們飛哥動手。”
“我叫狂刀,你記住這個名字。”
“嘿嘿,你不識好歹,打傷了我們的兄弟,爺給你一個教訓。”
他說着,拳頭猶如銅錘,龐大的體型猶如猛虎,向裴偉沖了過來。
裴偉冷冷地哼了一聲。
“不過是化勁黃品而已,你以為自己是神嗎?”
他說着,拳勢一變,一掌拍出,勁風呼嘯,威猛之極。
挾持着梁佳宜的兩個女保镖,向後退去,面色卻依然極為冷靜。
狂刀接了裴偉幾掌,啧啧稱贊。
“好小子,果然有點門道,難怪敢到我們燕南來綁人。”
相比較狂刀而言,裴勇卻更為驚異。
他拜入武當門下十年練武,又在血色軍刀特種部隊,幹足了八年。
這些年中,他練成一身殺人技,擒拿格鬥可稱無敵。
退役之後,裴勇被梁家高薪聘請成為大保镖。
這幾年中,有他坐鎮梁家,梁家經曆過許多意外,卻依然穩坐漁船,波瀾不興。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這裡,碰見了勁敵。
别的不好說,這個名叫狂刀的家夥,近身狙殺能力,一點都不比自己差。
一個夥計已經如此厲害。
那麼傳說中的虎枭楊飛,到底多麼厲害?
裴勇是個心思極為缜密的人。
八年的軍旅生活,鍛煉了他的耐心和沉穩。
在這次行動之前,他認真地研究過楊飛的資料。
楊飛之前的所有資料,都是絕密。
而到了燕南之後的資料顯示,他不過是個江湖混子而已。
說實話,裴勇還真沒有把楊飛放在眼中。
一個江湖混子而已,再怎麼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
然而現在,他卻深深地感覺到這夥人的可怕。
楊飛的一個夥計已經讓自己應付不暇,如果真正的虎枭楊飛到了,那又怎麼辦?
頃刻之間,兩人動手已經超過了十招。
讓裴勇暗暗心驚的是,狂刀的拳腳,好像錢塘江大潮,越來越兇猛,一浪高似一浪。
他知道再也不能耽擱,長嘯一聲,一掌劈出。
那霹靂似的掌風,忽然消失,變得無聲無息。
狂刀的拳頭,剛剛和裴勇碰在一起,全身頓時一震。
一股無聲無息的大力,席卷了他的全身。
裴勇軟綿綿的掌力,不但遏制住了他的拳勢,而且暗勁迸發,震得狂刀的身子向後踉跄退開。
裴勇拼盡了全力,方才逼退了狂刀一步。
他把手一揮,帶着身後的兩個女保镖向通道口沖了過去。
通道口,一條挺拔猶如标槍的身影,擋住了裴勇的去路。
他隻是這麼一站,裴勇立即感覺到一股黃沙百戰,鐵血彪悍的意味,撲面而來。
裴勇吓了一跳,來自心底深處的危機感,讓他站住了腳。
那人手中一揮,一道涼飕飕的閃電,向裴勇席卷了過來。
裴勇從未見過這麼厲害的用刀高手。
他的攻擊猶如雷轟電擊,石破天驚。
裴勇情急之下,側身一閃,。
他隻覺得左手手指劇痛。
裴勇目龇眶裂,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尾指和無名指被斬去半截,血淋淋地掉在地上。
那人收刀而立,淡淡地看着裴勇,身形穩穩擋住了過道出口。
裴勇簡直沒有辦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慌。
剛才那一刀,挾帶着無以倫比的威勢和殺氣。
裴勇有一種感覺,他那一刀如果抹向自己的咽喉,他完全可以一刀殺了自己的。
“你……你就是楊飛先生?”
裴勇驚懼地捂着手掌,看着眼前的男人。
對方強大的實力,讓他不得不客客氣氣的。
眼前的男人,身材修長,五官猶如大理石雕刻似的,沉靜冷然,極為英俊。
他淡淡地看着裴勇:“飛哥麾下,範易,向你請教。”
“什麼,你竟然也是楊飛的夥計?”
裴勇的腦袋,嗡地一聲,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從開始激戰到現在。
自己就連楊飛都沒有見到,卻已經敗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