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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醉春閣

大唐小人物 伊犁豆漿 2336 2024-01-31 01:15

  張寶兒與侯傑此時正立在平蘇坊醉春閣的門口。

  侯傑忍不住抱怨道:“寶兒,長安大小小有近百家青樓,我們這麼找豈不要活活累死?”

  這十幾日,每當吃罷晚飯,華燈初上之時,張寶兒總會帶着侯傑,往一家一家青樓裡跑。張寶兒也不拈花惹草,隻是拿着胭脂的畫像,見人就問是否相識,就好像着了魔一般。

  侯傑倒不是真的嫌累,而是實在受不了老鸨、**和歌妓那種不屑和嘲諷的目光。

  “我都不累,你是練武之人,怎麼會累?”張寶兒一邊應付着侯傑的不滿,一邊打量着眼前這家叫“醉春閣”的青樓。

  唐承六朝金粉之後,娼妓之多,空前未有。皇室中有“宮妓”,達官顯貴們有“家妓”,軍旅駐地有“營妓”,官衙教坊有“官妓”,青樓中有“歌妓”,就連酒肆中也有專事陪酒的“飲妓”。上至朝中權臣新貴,下至城鄉富商大賈、文人墨客都把狎妓冶遊作為風流雅趣。

  醉春閣占地不小,看上去十分氣派。來來往往的行人,或閑散或路過醉春閣,都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聽着裡面傳出一曲又一曲優美的曲子。

  通過這幾日的經驗,張寶兒判斷這是一家名氣頗大的青樓。

  長安的青樓有近百家,但也分三、六、九等,這從它們的名号上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名氣大有靠山的青樓名字聽起來頗感文雅,叫“院”叫“館”,或者叫“閣”。當然這些青樓的名氣不是憑空而來的,而是實至名歸,它們的歌妓大多都身懷絕活,當然不是指龌龊之功,而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很受富家貴人和文人墨客的青睐。這些歌妓的收入也頗為不菲,有的呼奴喚婢,有的揮金如土。

  那些不入流的青樓,字号就寒碜多了,或叫“室”、或叫“班”、或叫“店”,這裡的女子多是受窮受氣的主兒,不分晝夜賣笑接客,既便有病染身,也不能幸免。稍有不從,輕者打罵罰跪,不給飯吃,重者一頓毒打,再販賣鄉下。

  “你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你若不去,那我自個去了!”張寶兒丢下一句話,便往前走去。

  侯傑見張寶兒真丢下自己走了,恨恨地跺了跺腳,趕忙跟上去喊道:“等等我!”

  張寶兒與侯傑的身影消失在了醉春閣的大門之中,他們根本不會想到,就在離醉春閣十幾步遠的地方,有兩個人的目光正在注視着他們。

  “就這德性你還說他不錯,若桐兒嫁給他,豈不是要倒黴一輩子?”江雨樵怒視着身邊的華叔。

  華叔一臉的尴尬,心中也暗罵張寶兒不争氣,怎麼會跑到青樓去胡鬧,正好讓江雨樵抓了個現行。

  “走!”江雨樵朝着華叔低喝一聲,轉身怒氣沖沖而去。

  華叔看了一眼醉春閣,苦笑着搖搖頭,也轉身走了。

  醉春閣的院子頗大,但人卻出奇地少。一進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層高的主樓,一層用于歌舞表演,二層為繡樓,是專為那些歌妓住的,當然也為了留宿客人方便。

  主樓朝着大門這一面,挂滿了大大小小的紅燈籠,襯出四周的滟滟這之色,讓人忍不住遐想連篇。

  張寶兒并沒有像往日一樣,直接拿出畫像來,而是負手進入了醉春閣的大堂。

  一進門,便如來了到另一個天地,這裡的喧嘩熱鬧燈火輝煌,與前院的冷清寂靜鮮明對照,隻見大廳裡早已熙熙攘攘地坐滿了人。各色人等應有盡有,他們忙中偷閑,閑中得樂,來這裡便是為了這一刻的歡樂。

  張寶兒四下瞅了瞅,偌大的廳堂竟然連個空桌都沒有,唯獨角落裡的一張方桌邊隻坐了一個人,他想也沒想便朝着那邊走去。

  桌旁坐的是年輕人,張寶兒走了過去,笑吟吟地正要開口,卻突然愣住了。

  原來面前年輕人不是别人,正是吉溫。

  “吉捕快,怎麼是你,你怎麼到這來了?”張寶兒一臉的詫異。

  吉溫一見張寶兒,嘿嘿笑道:“張兄弟,你這話問的,我怎麼就不能到這來?趕緊坐吧!”

  張寶兒與候傑坐定,隻見吉溫面前的桌上擺着一小盤五香芸豆,一把小酒壺和一個精緻的小酒杯。還有一把紅綢折扇,也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吉溫用兩指拈起一顆芸豆,扔進嘴裡,然後拿起小酒杯輕輕泯上一口,酒也不咽下,隻是含在嘴中,似乎很回味。好一會才将酒咽下。

  将酒咽下後,吉溫道:“張兄弟,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你就湊合湊合吧!”

  張寶兒輕咳了一聲,指着芸豆和酒壺向問道:“吉捕快,不知這酒菜……”

  不待張寶兒說完,吉溫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截口道:“芸豆還剩了幾顆,但酒卻沒有了,剛才我喝的那是最後一杯,實在是不好意思!”

  張寶兒頓時哭笑不得,他知道吉溫會錯意了。

  這些日子雖然去過不少青樓,但都是為了打聽胭脂的下落,像今日這般安穩坐在大廳之内,還是頭一回。本想點些酒菜和吉溫套套近乎,誰知卻讓他誤解了。

  “吉捕快,我想請你一同飲酒,隻是不知如何點這些酒菜,可否告知一二?”

  聽了張寶兒的話,吉溫上上下下打量了二人一番:“張兄弟,聽說你是在賭坊幹事,莫不是最近發了财,不然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點酒菜?”

  “哦,我們倆現在在龍氏镖局做事了!”張寶兒介紹完,又問道:“吉捕快,到這點酒菜有何不可?”

  吉溫笑了:“若我沒猜錯,你們二位是第一次來醉春閣吧!”

  “是第一次來!”張寶兒老老實實承認道。

  “據我所知,龍氏镖局的趟子手,最高薪酬也就是一個月二十兩銀子!”

  “兄台說的沒錯!”張寶兒有些驚詫,他沒想到吉溫對镖局的行情如此了解。

  “那你們知道它們值多少錢嗎?”吉溫指着桌上的酒菜問道。

  “不知道!”張寶兒搖頭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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