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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座無虛席

大唐小人物 伊犁豆漿 2280 2024-01-31 01:15

  “一盤芸豆一兩銀子,一小壺普通的松苓酒五兩銀子。你們二人一個月的薪酬加在一起,也買不了幾盤芸豆幾壺酒,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呢?”

  侯傑聽了,不由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呐,這麼貴,這和打劫有什麼區别?”

  一盤芸豆外加一小壺松苓酒,在酒肆裡也就值五六錢銀子,誰知到這裡卻漲了十倍,怎能讓人不吃驚。

  “當然有區别了!”幹渴撇撇嘴道:“打劫是要犯王法的,而這卻是合法的,而且還都是自願送上門來掏腰包的!”

  候傑似乎有些明白了,難怪之前他們去青樓打問胭脂的消息,會遭到那麼多白眼。青樓就是個大把花銀子的地方,不掏錢還給人添煩,不遭白眼才怪呢。

  張寶兒笑了笑,一臉誠懇道:“能與吉捕快在這裡碰上,也算是緣份,若談錢便俗了。您隻管告訴我如何點菜便是了,這酒我請吉捕快喝定了!”

  吉溫沒想到張寶兒竟然會說出如此一番話來,他默默點點頭,拿起桌面一把紅綢折扇,舉過頭頂晃了幾下,很快便有個夥計模樣的人跑了過來……

  一小盤野鴨脯、一小盤鹵牛肉、一小盤白切羊肉外加一小盤老醋花生,花了三十兩銀子,一壇二十年的“狀員紅”,花了一百二十兩銀子。

  張寶兒雖然已經知道青樓的酒菜要比酒肆貴,但卻沒想到竟然貴的如此離譜。好在他也想得開,既來之,則安之,左近無事,随便打發時間也好。

  張寶兒并沒有急于拿出胭脂的畫像,而是饒有興趣地與吉溫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聊起天來。

  “張兄弟,今日着實讓你破費了,我吉溫記着你的情了!”吉溫此時也換了大杯,不再似剛才那般嘬啜了,而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張寶兒微微一笑,稱呼也改了口:“吉大哥客氣了,能認得吉大哥,也算是我的福分。”

  說話間,隻見一個四十歲上下文士打扮的人,出現在二樓的欄杆前輕輕一咳,不知怎的,大廳就靜了下來。

  他朝着大廳的衆人虛作一揖,朗聲道:“感謝各位的光臨,姑娘們馬上就要下樓,請諸位稍候!”

  透過二樓古色古香的雕花镂空窗後,粉紅輕紗随風搖曳,飛舞間陣陣濃郁香味襲面而來,輕紗後,朦胧可見數道妙影交錯,環肥燕瘦,姿态各異,風情萬千,似彩蝶般翩翩起舞,細看之下,個個柳眉媚眼,眼底藏春,身姿玲珑,嫣然一笑,勾心勾魄。

  吉溫對醉春閣很是熟悉,他主動為張寶兒介紹道:“這人叫成轲,是醉春閣的東家,也不知是什麼來路。據說和安樂公主與太平公主都能搭上話,反正是個有後台的主,要不然也不會将醉春閣搞得如此紅火!”

  “看來吉大哥是醉春閣的常客了?”張寶兒笑着問道。

  吉溫目光閃爍:“我嘛!算是常客,可也不算常客!”

  “此話怎講?”張寶兒好奇地問道。

  “青樓是群花所聚之地,她們個個靓妝迎門,争妍賣笑,朝歌暮弦,搖蕩心目,自然吸引着無數個像我這樣的追蜂逐蝶的登徒浪子,如此說來,我便算是常客了。”

  “那不算常客又是何意?”

  “張公子有所不知,到這青樓來的登徒浪子,并不是每一個都可以登樓入室,享受美人們的笑靥與優待!”

  “這是為何?”張寶兒越發奇怪。

  “在青樓做每一件事情都需要破費,甚至可以說沒有邊際。譬如說,你要請某個歌妓吃酒,則必須先付給鸨母一定的銀兩,要創造一個與美人共處的吃酒環境,也得大把花錢,置辦美酒佳肴。獻香送勤或宴前唱個曲兒都需要花錢,身前那些跑腿當差的也必須給予厚賞。在青樓需要購買的東西和藥費,都不能按外面的市價來衡量,隻有那些腰揣萬貫和大把銀子的人,才可以進來風流快活。”

  說到這裡,吉溫臉上露出一絲自嘲:“一個沒有充足銀子的登徒浪子,是無法在這裡潇灑快活的。我隻是個捕快,一個月的俸祿隻有幾兩銀子,從這個角度來說,我算不上是常客,充其量隻能成為青樓的看客!”

  此時,歌妓已經開始下樓,大廳内的聲息小了一些,卻更嘲雜,亂哄哄便如蟻兒蠅兒,吵雜雜又似雀兒蜂兒,衆人趁着間息喘口氣,飲茶,吃酒,等着狂歡的開始。

  吉溫指着打頭的那名女子,對張寶兒道:“她叫秋蓮,是醉春閣的花魁,不僅生得嬌美動人,而且詩書滿腹,尤其擅長歌舞,每晚都是由她領着群芳坐鎮堂内。這個秋蓮煞是奇怪,她陪歌、陪舞、陪酒、賠笑,就是不侍寝,那些士族子弟、富商豪客一擲千金,她卻連看都不看。”

  張寶兒放眼看去,秋蓮不過十七八歲年紀,中等身材,,薄裝輕身,笑靥如花,撩得客人們蜂兒采蜜一般。

  “三位兄弟,可否讓在下在此一坐!”冷不丁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

  張寶兒與吉溫循聲看去,一個中年漢子正站在他們面前。隻見他身材高大,臉型細長,高鼻梁,大眼睛,長胡須,氣質儒雅。雖然說着一口地道的長安腔,但看上去卻并不像中原人,想必是域外之人。

  長安的域外之人并不少,走到大街上随處可見,有突厥人、回鹘人、吐火羅人、粟特人、波斯人、大食人、天竺人、新羅人等等,在醉春閣見到域外之人,也并非新奇之事。

  此時大堂内已經是座無虛席,唯獨他們這桌還空着一個位子,若不是實在無奈,想必他也不會往這裡湊。

  “請坐!”張寶兒微微一笑:“今兒能在這相聚的都是朋友!”

  那人道了聲謝,也不言語,便坐了下來。

  張寶兒讓夥計拿來了酒杯,為那人斟滿了酒,舉杯道:“相逢便是緣份,我叫張寶兒,敬兄台一杯!”

  “多謝張公子,我叫阿史那獻!”

  說罷,二人一飲而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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