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寶兒念叨白二的時候,白二已經來到了永和樓。
上次,從張堂那裡知道這豬是怎麼殺的,白二便匆匆離去。可結果與之前的情形一樣,自己讓後來居做的紅燒豬肘,味道還是差那麼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一點點,猶如畫龍未點睛,缺少靈氣。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卻就差了那麼一點點,這種感覺讓白二心裡癢癢的,他猜想張堂肯定是留了一手,至于是什麼,白二絞盡腦汁也想不出。
就在白二琢磨着,是不是再去求教張堂的時候,張堂卻主動派人來請他了。
白二沒有絲毫耽擱,便直奔永和樓而來。
白二來到永和樓後院,張堂正在等他呢。
“張大廚,不知您這麼急找我來,有何見教?”白二試探着問道。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紅燒豬肘的秘方?”張堂沒有與他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問道。
白二也顧不上再裝了,趕忙點頭。
“我做紅燒豬肘有三個竅門,如何養豬、如何殺豬的法子你已經知道了,現在我告訴你第三個竅門!”
“張大廚請講!”
“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張堂說罷,盯着白二,不再言語。
“什麼事?”白二奇怪地問道。
“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你見了就知道了!”說罷,張堂往後院花園指了指:“人就在裡面,見不見随你!”
白二稍作思忖,便點點頭,朝着花園的拱門走去。
張堂看着白二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魏閑雲從裡院出來,苦笑着對張堂道:“也不知這白二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他同意了我們的要求,但卻偏偏要先知道這紅燒豬肘的秘方。張堂,看你的了!”
“他在哪裡?”
“随我來!”
白二一見張堂趕忙道:“張大廚,你不能食言,趕緊告訴我紅燒豬肘到底少一道什麼佐料?”
張堂哼哼一笑,不屑道:“告訴你你也弄不到,那可是紅頂冰蟾的血。”
見白二一臉愕然,他接着說,“凡是動物的肉,實際都有些腥毒,要去這腥毒,唯有紅頂冰蟾的血。上天有眼,前些年我機緣巧合,抓了隻紅頂冰蟾,取了一小瓶血。”
聽了張堂的話,白二愣了半晌,滿臉遺憾道:“紅頂冰蟾是冰蟾的絕品,可遇不可求,看來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種美味的豬肘了。”
……
這一日,李隆基剛到刺史府衙,便有一名衙役前來禀告:“刺史大人請臨淄王過去一趟!”
李隆基微微一笑,朝着衙役點頭道:“知道了!你去禀告梁刺史,就說我馬上就到!”
李隆基名義上雖是别駕,但素來不管事,刺史府衙大小事情梁德全也不與李隆基商量。今日梁德全來請李隆基,李隆基心中知道,張寶兒的計劃已經展開了,肯定是因為那件事情。
“梁刺史,不知您喊我有何有何吩咐?”李隆基在心裡一百個瞧不上梁德全,可臉上卻綻放着笑容。
梁德全同樣笑眯眯道:“哦!臨淄王,請坐!”
李隆基坐定後,梁德全遞過一樣東西道:“臨淄王,這裡有一份朝廷的邸報,您過過目!
李隆基接過邸報,細細看了起來。
其實不用看,李隆基也知道邸報上說的是什麼。
當初,張寶兒實施計劃時,李隆基曾經反對過,張寶兒的計劃雖然無懈可擊,但這種做法畢竟有辱李氏祖先,自己也是李家子孫,怎能無動于衷。
最終,還是姚崇說了一句“幹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才讓李隆基默認了張寶兒的做法。
李隆基看罷邸報,猛地拍案而起,怒聲道:“簡直翻了天了,皇帝陛下的祭天玉冊也敢盜,難道就不怕誅九族?“
“說的是呀,這盜賊也太膽大了!“梁德全随身附和道。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急急闖了進來,大喊大叫道:“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李隆基定睛一看,原來是王守一,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訓斥道:“王守一,你現在也算是有官身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毛毛糙糙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梁德全看了一眼王守一,并沒有說話。
王守一現在是潞州的法曹參軍,他是接了安桂的位置。安桂莫名其妙死在了洞房的床上,這讓梁德全很是難過了一陣子,畢竟像安桂這麼忠心又能為自己全心辦事的人太少了。
安桂死後,王守一接到吏部的公文,繼任了潞州的法曹參軍,這是梁德全所沒有料到的。
法曹參軍這個職位雖然品階不高,卻至關重要。
如今,李隆基的大舅哥做了法曹參軍,讓梁德全心中很不舒服,這兩天梁德全正在琢磨着,想個什麼由頭把這個王守一給弄下去呢。
聽了李隆基的訓斥,王守一不敢辯駁,他抺了一把汗,向李隆基施禮道:“臨淄王教訓的是,我下次一定注意。可是,可是,真的出大事了!“
李隆基卻絲毫不給王守一留情面,擺手道:“你沒見我與刺史大人在商量正事嗎?有什麼事,過一會再來禀告!“
“遵命!“王守一一臉無奈,轉身正欲離去。
“等等!”梁德全卻叫住了王守一,一臉和藹道:“王參軍,無妨,有什麼事現在就說吧!”
王守一禀告道:“刺史大人,五日前,我們抓捕了漏網已久的大盜飛天鼠任旭東。這飛天鼠功夫了得,飛檐走壁如履平地,我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
梁德全皺起了眉頭,不耐煩道:“揀重要的說!”
“是!是!這兩日我們抓緊時間審訊,飛天鼠将自己所做之案都進行了交待!本以為就這樣了,誰知剛才飛天鼠又指名要見我,說是要立功贖罪,有重要事情交待。我去了之後,他向我交待了十幾日前所做的一樁案子!因事關重大,所以我趕忙前來向您禀告!”
“飛天鼠做了什麼案子,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梁德全也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