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虎這麼一打斷,吳永麟立馬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對張虎說道:“你們先帶大家往主城門撤,那裡有人接應,靈兒和紅袖先去接應紅衫教的衆姐妹。”
“小女子剛剛謝過大俠的救命之恩。”月靈兒上前向張虎款款作了一揖。
“剛剛的一箭三珠是這位壯士射出來的?”欣喜的紅袖居然把連珠三箭說成了一箭三珠,這才說完,張虎哪裡聽過一個俏麗的女子對自己這般的崇拜,一時結結巴巴的,渴求的望向了吳永麟。
“這是我的師弟張虎,一表人才,天生神力,尚未成家。”吳永麟介紹最後那句的時候,聲音拉的最高,到把張虎弄的賊不好意思,老臉绯紅,這不要臉的也有臉紅的時候,吳永麟投來一個鄙視的目光。
嶽飛實在受不了這些人在這裡膩膩歪歪的,直接用長槍在馬屁股上刺了一下,烈馬吃痛,飛一般的疾馳而去,惹得馬背上的張虎大為不滿,這好不容易得到女子的贊歎,還來不及回味一番,便被這臭小子給破壞了,張虎還敢怒不敢言,誰讓自己打不過這個小師哥呢,哎,單身漢的世界誰懂啊。
月靈兒和紅袖坐上了那匹烈馬,一聲‘駕’,兩個俏麗的身形往紅衫寨暫時的藏身之所沖了過去,馬上的月靈兒時不時的回頭望望,和自己的男人一起,她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害怕,自己的天,總算回來了。
吳永麟回頭看見周勳,茅子興還在戀戰,而種家軍早已圍了上來,對着他們大吼:“不要戀戰,我們往西門撤。”
茅子興先楞了楞,這吳掌櫃怎麼口中說往西門撤離,難道臨時有什麼變卦?由于搞不清楚狀況,正想上前來詢問,吳掌櫃對他眨了眨眼,這才會意,這是聲東擊西之策。
吳永麟看着大家都來的差不多了,急忙帶人鑽入了一條弄巷,他自己本來就對錫城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雖然原本的街道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面目,但這依然不妨礙他找到最合适的出路,七彎八拐之後,早已将種家軍的尾巴甩在了背後。
遠處的種家軍發現人跟丢之後,便一聲令下,慌慌張張的往西門而去,吳永麟卻帶着衆官兵朝主城門疾馳而來。
茅子興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一直跟在這群人的背後,他從心底喜歡上了這樣的團隊,他們互相團結,彼此絕對不會丢下任何一個兄弟,和以前自己一盤散沙的‘白蓮宗’相比,他居然一刻都舍不得離開了,擡頭往遠處望了一眼,便又跟上了這支隊伍,腳下的步伐邁的更沉穩了。
阿三一副守城軍官的模樣,旁邊的一人是那天募兵的徐勇,當聽說這次是幫守城的周大人逃跑的時候,早已親自來接應,他已經準備豁出去了,和他們一起走,這些人,才是真正值得以生命相托的漢子。
當月靈兒帶着衆紅衫女子匆忙趕來的時候,阿三迎了上去:“月老大,你們先走,老大剛剛說了,往紅衫寨的方向先走,他自有計較。”
此時月靈兒的身後不僅有原來紅衫寨的衆女子,後面居然還跟了一些普通的老百姓,阿三望了望,不以為意,招呼大家急忙出了城門。
月靈兒還以為阿三會唠叨幾句,還等着被他呵斥一頓,想不到他一句怨言都沒說,還主動過來背起了小花,牽着一臉茫然的花姑,急忙出城而去,把這月靈兒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和吳永麟一起的人,怎麼覺悟都這麼高,她癡呆呆的望着情郎來的方向,她要和他永遠一起,無論生與死。
當吳永麟背後也跟着一群輕裝簡行的無辜百姓的時候,月靈兒笑了,這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她過去緊緊的抓着吳永麟的大手,早已感動的無以複加,一行人,望着遠處虎視眈眈的西夷人,朝另外的方向飛也似的逃去。
拓跋吾宗在遠處看見錫城城門大開,先是謹慎的列隊準備迎敵,而且發現裡面居然夾雜着很多老弱婦孺,而錫城的城頭軍容整齊,還以為是種家軍的疑兵之計,而那個方向是哈将軍支援過來的方向,沒怎麼放在心上,隻派了一支千人的騎兵進行追趕。
時間飛快流逝,當他們正在商議準備怎麼攻打錫城的時候,營帳裡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人,口中大呼:“大将軍,大将軍,請速派人支援,我們派去的騎兵被偷襲,全隊人馬幾乎都要完了。”
這不說還好,拓跋吾宗一聽大驚失色,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拓跋嚴烈就在那隊騎兵中,他當時覺得那隊人都是一幫待宰的羔羊,所以才讓主動請纓的愛子帶隊跟了上去。
想着自己的兒子深陷狼窟,早已讓人提來清風槍,牽來寶馬,以一個漂亮的姿勢翻身上去,一揮手,一隊軍容整齊的馬隊帶着雷霆之勢,像一把利劍,往千人隊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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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子興蹲在兩山之間的壕溝中,吳掌櫃和周勳也掩藏在他們附近,他緊張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聽着遠處奔過來的如洪水般的鐵騎之兵,他原本堅毅的臉上變得有點不敢相信就憑自己這邊這麼點人,就能将這一千多人的尾巴吃掉,而且對方還是一隊縱橫天下的鐵騎之旅。
‘啊,啊’前面的騎兵由于沖勢過猛,而且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當絆馬索起的時候,前面的幾人首當其沖,連人代馬都摔倒在地,前面落馬的西夷騎兵更是被烈馬壓在身下,早已斷了氣,還沒來得及跑開的,又被後面的人和馬踩踏過來,成了一灘血水和肉泥,其場面相當的凄慘。
‘轟隆隆’一陣巨石落地之聲響起,原本的進山之口,已經被完全阻隔,還沒等拓跋嚴烈他們緩過神來,一輪箭雨豁然而至,他們此刻在一處光秃秃的山谷之中,完全找不到可以躲避的掩體,一時間人仰馬翻,又倒下了一大片,夾雜在人與馬中的拓跋嚴烈早已氣的半死,但望着倒下的衆人,讓衆官兵下馬,朝坡上摸了過來。
茅子興看見西夷兵下馬,朝遠處蹲伏的吳掌櫃望了望,一副老臉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當拓跋嚴烈覺得自己可以将那幫弓箭手圍殲的時候,從斜裡撲過來一隊兇煞的大漢,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隊人如入無人之境,殺得自己這邊的人哇哇大叫。拓跋嚴烈大吼一聲:“無膽鼠輩,敢和我一戰嗎?”
茅子興當頭一刀砍了過來,拓跋嚴烈慌忙用清風槍招架,一時間刀槍撞擊之聲此起彼伏,斜坡上亂石突兀,長槍發揮不出原有的威力,被拿刀的茅子興斬的連連後退,最後居然被逼到了一處死角。
望着遠處一個個倒下的西夷兵,拓跋嚴烈被這群兇猛的野獸之人所吓,早已沒有了馬上英雄的氣概,一不留神,茅子興一記‘七星追風斬’,将他手中的清風槍劈成了兩段,拓跋嚴烈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往外汩汩流血的傷口,當他回望遠處幾乎被屠戮殆盡的西夷兵的時候,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大刀揮了過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在他彌留之際響起,而自己的腦袋,已經咕噜咕噜的滾到了亂石之中,被哪個渾身浴血的漢子舉了起來,他最後含恨的閉上了眼睛。
拓跋吾宗望着無頭之屍,再看看被人棄屍荒野的子弟兵,一股悲憤讓他忍不住大叫一聲。旁邊的衆西夷兵都留下了憤恨的淚水,這幫人的複仇的火焰被調動了起來,當這兩股火焰相遇,會爆發什麼驚天動地的局面,讓人期待不已。
拓跋吾宗一馬當先,總算追上了前面那隊伏擊之人的時候,那場面還是讓他楞了楞。
那個和一個老頭曾經獨闖過他西夷軍營的少年英雄,提着一把瀝泉槍,騎着一匹白馬,怒發沖冠,面容堅毅,款款大将之風,橫亘在他的前面。
另外一個,也隻身和他單打獨鬥,在萬軍從中安然而退的妙齡女子,和一人同騎一匹馬,此時抱着前面帶着惡鬼一樣面具之人,臉上卻洋溢着滿臉的笑意。
不遠處的一位彪形大漢,站在一處大石之上,手上提着一把百步硬弓,背後翎羽利箭,虎視眈眈的望着拓跋吾宗,讓人不寒而栗。
遠處還有兩個殺得渾身沾滿血腥之氣的提刀之人,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怒和喜,平靜的望着這一切,好像這一切都不關他們什麼事,他們好像更關心遠處奔湧趕來救援的西夷騎兵。
拓跋吾宗有點好奇的望了望那個帶着面具之人,當那人取下鬼面具丢給旁邊的嶽飛之後,拓跋吾宗居然輕蔑的笑了笑。
想不到是曾經三招将其打成重傷的吳永麟,而此刻身後的麗人在他耳邊輕輕的交待着什麼,拓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一切,那個吳永麟居然又要和自己單挑。
“拓跋将軍,我們又見面了,我曾經說過,我這次絕對不會敗的像上次那麼慘。”
兩人同時下馬,拓跋吾宗槍如地龍,寒光陣陣,卷起地上的陣陣沙石,像一隻下山的餓虎,帶着鋪天蓋地的殺意,早已急不可耐的朝吳永麟撲了過來。
吳永麟還是用他的粘刀式,但手上卻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镔鐵刀,朝拓跋吾宗的清風槍迎了上去,刀槍相碰的那一刻,好似電光火石相撞,火花飛濺,熾焰流星,讓旁邊的衆人忍不住連聲喝彩。
月靈兒瞧着吳永麟此時的身手,也忍不住心潮澎湃,這個吳三刀,果然以前是裝出來的,想不到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一股五味雜陳的竊喜湧遍她的全身,她看吳永麟的眼神更花癡了。
拓跋吾宗一記‘橫掃千軍’,帶着萬軍之勢,掃上了吳永麟露出破綻的側身。在自己的清風槍将要掃中此人的時候,吳永麟以一個側翻大連環,輕易的躲了過去,然後又一記連崩帶劈,直接迎面殺了上來,讓拓跋吾宗使出了‘橫貫千軍’才避過了他剛猛的幾刀。
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吳永麟這才幾日的時間,便讓他的功夫如此突飛猛進,那手上把镔鐵刀,讓他想起了當日和少年小将一起來刺殺之人,那人是不是也在人群中觀看,讓拓跋吾宗時不時分神往周圍望望。
兩人還在那裡刀來槍挑,槍刺刀撥,見招拆招,打的難分難解,遠處的西夷兵已經如潮水般湧了過來,讓激戰中的拓跋吾宗信心大定,手中出槍的速度更快了。
戰馬奔鳴,長風喝喝,刀光劍影,西夷騎兵帶着不可一世的沖刺,越過了一條壕溝,沖殺了過來。
張虎手中的翎羽箭的箭頭好像綁着一個什麼東西,旁邊的何德用火石将它點燃了,弓滿懷,箭支帶着讓衆西夷人不解的角度射入了旁邊的一處山石中。
還沒等西夷騎兵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那種攻打錫城的第一次慘敗的恐懼在他們心間再次蔓延開來,剛剛他們跨過的那條壕溝,早已燃燒起熊熊火焰,戰馬嘶鳴,被這陣勢所吓,早已沒有了剛剛整齊劃一的格局,沖過來的鐵騎兵早已亂成了一團。
原來吳永麟,張虎,嶽飛早就在搶胡正彥糧草的地方設下了天羅地網,等着請君入甕。
張虎之後的箭支再也沒有落空,多次的連珠三箭,将一個個惶恐的西夷騎兵射落于地。旁邊的周勳,茅子興早已興奮的沖了上去,昨夜的沖殺讓他們覺得太爽了,但好像還沒過足瘾,看見這些人一亂,帶着旁邊如餓鬼一般的一群嗜血之人,提起手中的大刀,風一般的沖了上去。
周勳直接用自己健壯的身體撞上了西夷人的戰馬,其它人也如法炮制,那種人馬相撞時的悶哼,讓這群人更興奮了。被周勳撞下來的落馬之人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早已被旁邊趕過來的茅子興手起刀落,直接割斷了那人的腦袋。
“茅大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個明明是我的。”
茅子興憨厚的對他笑了笑,提着血淋淋的腦袋,脫口而出:“等會還你一個。”
兩人又像兩條餓狼,沖入了像綿羊一樣的西夷兵中,刀鋒陣陣,骨斷血濺,旁邊的衆官兵也被他們的勇猛所感染,原本看似不平衡的局面,卻以一種讓人難以形容的詭異,形成了一邊倒的局勢。
在離火溝附近的西夷人,被站圈一擠壓,紛紛掉落下去,一時間,一個個火人發出鬼哭神嚎一般的凄厲的吼叫,把火溝後面阻擋的西夷騎兵早已吓的面如土色。和吳永麟激戰在一處的拓跋吾宗也臉露凄然之色,手上的槍勢被旁邊的形勢所影響,漸漸慢了下來。
而遠處的張虎,正将一支支箭射入離拓跋吾宗不遠的倒地的一位受傷的西夷騎兵的身上,他并不想一次就射死他,而是将利箭先射入了他的左大腿,右大腿,左胳膊,右胳膊,讓那人發出陣陣痛苦的呼喊,但就是不給他一個痛快,讓遠處的拓跋吾宗早已心神大亂。
拓跋吾宗為了速戰速決,身體騰空而起,人槍合一,帶着吓人的氣勢,卷起千層石,如一條騰空的地龍,帶着拳風與槍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朝吳永麟撲了過來。
旁邊的月靈兒深知拓跋吾宗這招的霸道,忍不住為情郎擔心起來,這一天與吳永麟切磋了一番之後,發現他功夫也沒怎麼精進,内力倒是比以前有那麼一點進步,嘴上功夫倒越來越厲害了。
嶽飛将瀝泉槍從一個西夷騎兵的身體裡拔出來之後,忍不住開始幫吳永麟開始祈禱起來:萬能的主啊,保佑那人給吳師兄留個全屍,這招連我都無法破解。嶽飛原本鎮定的臉色開始變得焦急起來。
壕溝旁邊被火隔開的拓跋洪烈開心的大笑起來,這個人絕對會被爹爹的這招打的面目全非,死無全屍的。手下敗将一個,永遠被爹爹踩在腳下的命。
拓跋吾宗這次的力道幾乎全部加入了拳腳之上,與那次使用這招對付月靈兒的招式剛剛相反,清風槍上的力道隻用了一分,而雙掌上的力道卻用了九分,剛剛與他交手中試探了幾次,他可以斷定吳永麟絕對接不了他這剛猛的一擊。
吳永麟身體長刀插入地上,在身體接受到拓跋吾宗那剛猛的一掌之後,面紅似火炭,兇中咕噜咕噜的響了起來,接着肚子像一個開始逐漸脹大的氣球,憋得他十分的難受。吳永麟不慌不忙,将那股氣息在全身大**道上周遊了一圈,變的越來越順,在拓跋吾宗難以置信的眼神中,直接将這剛猛的這一掌,在身體裡放大了數倍之後,直接反推向了拓跋吾宗。
拓跋吾宗全身像被烈火灼燒一樣,全身上下早已無一處是完好的,全身的經脈盡亂,再也提不起一絲力道,一口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慢慢的流了出來。原本的西夷第一猛男,達到了人生的最低谷,批頭散發的他口中還在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旁邊的月靈兒喜極而泣,嶽飛幽幽的冒了一句:想不到這家夥還有幾下子。遠處的張虎臉色卻極為難看,這一個嶽飛都已經騎到自己頭上了,想不到這個吳永麟也這麼威猛,哎,為什麼?我永遠隻有墊底的份。遠處的拓跋洪烈看見自己的父親落敗,一股大勢所去的悲涼在心頭萦繞,從此西夷再也不會有拓跋家族了。
“你這套叫什麼拳法?”拓跋吾宗不死心的問了出來。
“太極拳,無為而至,無極而生。”當吳永麟說完這句話之後,拓跋吾宗發出了不甘的怒吼,吳永麟再次回望的時候,拓跋吾宗跳入了燃燒的壕溝中,他始終都沒有發出一聲叫喚,直到烈火将他這屈辱的血肉之軀漸漸燒盡。這一世的英雄,就這樣走完了他悲催的錫城之旅,讓後來之人唏噓不已。
吳永麟帶着這二千多人,在獲得從胡正彥那裡繳獲的辎重補給,反其道而行,直接往内部空虛的西夷人的地盤悄悄潛入了進去,與迎面趕來的哈從武之部擦肩而過,後來幾經波折,才到了一處修養聲息之地重新開始,此乃後話。
哈從武看着慘死的拓跋吾宗和拓跋嚴烈,悲憤不已,對錫城進行了不計代價,猛烈的攻打,三日後,錫城被攻破,原本的奸商,平民被屠戮殆盡,甚至連投降的一部分種家軍都沒有放過,錫城,從此在衛朝的版圖上消失,好像就不存在這一世一樣。
種師中帶着一隊人馬從錫城西面突圍出來,隻剩下了一千多人,與趕來支援的大哥種師道,折可求部彙合之後,才又再次殺了回來,望着一片焦土,寸草不生的錫城,種師中流下了悲憤的淚水,這一仗本來可以打赢,卻被奸臣禍國,也許隻有那支大破拓跋吾宗部的奇兵能為這亂世做點什麼吧。
雷成鷹帶着茅四書等人混迹在逃難的人群中,時局的混亂已經讓他們無所選擇,當茅四書告訴他其實‘白蓮宗’在江南有很深的底蘊的時候,他這才放下心了,因為對于前路到底該怎麼走,他心裡也沒底,他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而毫無疑問,自己将是未來‘白蓮宗’宗主的最佳人選,因為他和茅四書在造反的官兵中都看見了茅子興奮力搏殺的身影,他甚至為了救一位官兵大打出手,對于這個類似于叛教的曾經的宗主,他們放棄了營救,也放棄了曾經的生死兄弟之情,從那一天起,割袍斷義,再無一絲情義可言。
魯一飛在逃難的人群中居然遇到了失散許久的孫連方,當他以為自己的大哥早已命隕山神廟的時候,他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來,雖然斷了一條腿,但這對于他們跑江湖的人來說算不了什麼,隻要有一口氣在,便有東山再起的一天,看到那個對孫連方照顧體貼的尹正,他也是由衷的喜歡。當孫連方告訴他尹正是自己的兒子之後,魯一飛更是笑容滿面,舊一代已經成為了夕陽,而他們這一代,才剛剛開始。
慕容怡清在密林中看着逃難的人群,連續幾天都沒看見那些熟悉的身影,她開始笑了,她知道放在心底的那個人回來了,而他帶領他們走了一條新的生路,但此時她自己卻找不到一處可以安身的地方,也許一直跟着自己的尹天仇曾經也有過這樣的困惑吧,但無論怎麼樣,紅衫教她是不會回去了,她朝天上扔了一塊銅闆,當銅闆落地的時候,‘通’字朝的方向将是她以後的去向,她要握着手中的名劍,行俠仗義,仗劍江湖,以回報這失而複得的一身功力,同時,她也有那麼一點點期許,希望能再見那個人一次,至于以後如何,她現在也不會考慮那麼多了,因為她始終是一個很灑脫的人。
自古英雄多磨難,未必苦難盡英雄,我輩并非英雄漢,披荊斬棘破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