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驚愕的看着弟弟劉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琮弟,你……”
“是劉荊州!”劉琮表情震怒,打斷了劉琦。
劉琦的三觀再次崩塌,平時二人兄友弟恭,難道都是假象嗎?都是劉琮逢場作戲嗎?重情的劉琦再一次潸然淚下,回想起兄弟二人和睦的光景。
劉琮憤然呵斥道:“兄長,你這詩都寫了,還哭哭啼啼作甚?意欲博取本州的同情嗎?簡直是癡人說夢!蒯、黃、龐、向等家族都支持你,放了你,而後成為大敵?本州絕不容許!大都督,這裡就交給你啦!”
說完,劉琮轉身而走,絲毫沒有惦念兄弟之情。
蔡瑁看了看劉琦,拿起了鞭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言道:“大公子呐!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招認的好,免得皮肉之苦。”
這鞭子上都有加入了鐵釘跟細勾,因為這樣直接接觸皮膚撕開皮肉,從而加審訊的效果。不但如此,還給鞭子浸水的桶裡還加入了鹽巴,鹽巴滲入傷口,會讓受刑之人生不如死。
鞭影叢叢,不消幾下,劉琦的身上就傷痕累累。可是他态度依舊很堅決,守口如瓶,不吐露一個字來。
蔡瑁見沒有任何效果,他就加大了力度,畢竟他終年行伍,又年富力強,手下毫不留情,使出了渾身的勁兒。
劉琦畢竟是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從小養尊處優,哪裡受得了這如此大罪?剛開始他是在氣頭上,怒火的燃燒之下,還能支撐。可又來幾鞭子,哪裡還有心生氣?隻剩下疼了。
“别打……别打,我招認了便是……招認啦!”劉琦實在受不了,還是慫了。
蔡瑁點點頭,笑道:“唉,公子何苦呢?早些從了,也不至于受罪。來啊,讓他畫押伏罪。”
自有差役拿過早就羅織好罪狀,讓劉琦認罪畫供。自然要定劉琦一個聚衆謀逆,内中牽連幕後主犯便是蒯良。
劉琦痛不欲生,哪裡還管内容?這裡面寫的便是蒯良為劉琦謀劃如何奪取荊州牧的計劃。
這可倒好,劉琦的軟弱把蒯良也搭進去了。不管真假,蒯良是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啦!
蔡瑁内心狂喜,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他與蒯良明争暗鬥十幾年,不分勝負。今天,終于可以拿下蒯良了……不,應該是将整個蒯氏家族連根拔起。
按耐住内心喜悅,蔡瑁點齊了人馬,立即前往蒯府。但蒯氏族兵也不是吃素的,畢竟這是荊州别駕的府邸。在蔡瑁未霸權之前,也是荊州第二号實權人物。
蒯越見狀,立即派蒯鈞從後門去流雲坊通知蒯良,讓他早做打算。
而此時此刻,韓涼等人也料到了蔡瑁下一步動作很可能要對蒯良下手了。
諸葛亮對蒯良說道:“蔡瑁拿了琦公子,想必明日便會對蒯家動手。叔父今日回去,還要早做打算才是。”
話音剛落,蘇飛帶着蒯鈞便進了屋,蒯鈞訴說了蔡瑁圍府的情形。
蒯良眉頭緊鎖,言道:“唉,果然被孔明言中啦!來得可真快。”
韓涼也是有些慌神,問道:“孔明,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諸葛亮撫摸着白羽扇面,言道:“還是小觑了蔡瑁啊!不想此人竟有此雷霆手段。姐夫,蔡瑁圍府可說了由頭?”
蒯鈞急道:“他言講琦公子受了父親教唆,意欲謀奪荊州牧大位!這不是信口開河,故意誣陷嗎?”
諸葛亮這才又緩緩搖動羽扇,說道:“如此,蒯府中族兵絕不可輕舉妄動,以免坐實了擁兵自重之嫌。再有,叔父怕是難免走一趟襄陽衛的大獄啦!”
蒯鈞表情頓時凝重,看向蒯良,言道:“父親,這不妥吧?”
蒯良一擺手,泰然自若的說道:“孔明之言有理,府中有異度(蒯越表字)支應,應該不會出差池從而讓蔡瑁抓住把柄。老朽就随蔡賊走一遭襄陽衛,看他能奈我何?”
蒯鈞急忙勸阻道:“父親萬萬不可,兒曾在襄陽衛當差,那裡可不是您能經受住的啊!”
“哈哈哈哈,我兒多慮啦!這襄陽衛還是老朽一手建立,内中端倪,自比你清楚。更何況,還有大公子在此,老朽此去定是安然無恙。”蒯良依舊很淡定,說完便盯着韓涼。
韓涼抓住蒯良的手言道:“請蒯公放心,隻要涼一息尚存,定保蒯公安然無恙!”
“好,老朽等的就是大公子此話!走,回府去會會蔡瑁奸賊。”說完,蒯良毅然決然的轉身,帶着蒯鈞離開了霓裳流雲坊。
待蒯良父子走後,韓涼對諸葛亮言道:“看來,是本公子表明身份的時候啦!”
諸葛亮開口道:“公子,亮以為還需兩手準備。”
“哦?孔明盡管道來。”韓涼說道。
諸葛亮羽扇輕搖,侃侃而談:“公子此去需集結遮雲蔽月衆,還要讓蘇先生将甘興霸也請來助陣。這蔡瑁既然敢如此行事,怕是會對公子之命顧若惘聞,到時自然要行非常手段!武成公尚未兵臨城下,這蔡瑁如今才是真正的襄陽霸主,荊州精銳怕是盡在城中,此去免不了兵戎相見。”
韓涼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即刻召集賈穆、胡車、蘇飛前來議事。
一切商議妥當,韓涼讓王異與兩名蔽月衆貼身保護荀采、甄宓,而後英雄樓關張,所有夥計都召集了起來。畢竟他們都是厭倦了江湖紛争的遊俠兒,通過史阿在英雄樓中過着平凡人的生活。
甘甯與陳生二人也是準備好了時刻進攻碼頭,讓蔡瑁不能兩相顧,從而忌憚。
蔡瑁行動迅速,韓涼自然也是雷厲風行的布置好了一切,蘇飛打開了英雄樓府庫,内中兵刃铠甲齊備,這也是韓炜早先安排下的,英雄樓各家分号都是如此,隻不過不到十萬火急之時不能啟用。
如今韓涼也是果斷決定,動用英雄樓府庫,蘇飛自然不會拒絕。
韓涼衆人披堅執銳,浩浩蕩蕩大隊人馬直奔蔡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