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厲早就朝嶽豹用足了氣力猛撲過去。聽到這一聲喝,忽的一驚,怎奈由于慣性卻也收不住腳,兩隻緊緊握住,充滿力量的拳頭重重砸在嶽豹兇膛上。
嶽豹聽到那一聲娘娘腔,早就扭頭看去,見是兩個身着太監服的小太監,不由得一呆,結結實實的受了秦厲兩拳。
饒是嶽豹身材粗壯,身體結實。受了秦厲這全力一擊,也是連連退了幾步,這才站定身形。
嶽豹驚慌失措,口齒不清的問道,“你認識皇上?”
秦厲微微一怔,順坡下驢,嘻嘻笑道,“怎麼了?小爺當然認識皇上,皇上是小爺的鐵哥們呐!這有啥大驚小怪的?”
秦厲早就看出嶽豹被那太監吓破了膽,是以輕描淡寫的說道。
嘴上雖然這樣說,秦厲心裡卻更是納悶。兩個太監說皇上要見我?我咋就認識皇上了?皇上找我作甚?
一連串的疑問在腦海中打轉兒,但此時不是發愣的時候。秦厲扭頭沖那兩個小太監說道,“叫皇上先等我會兒,我把這群歹人料理了再去見他!”
那兩個小太監面面相觑,嘴巴張了張,愣是沒說出話來。
暗道,這是個啥主兒啊,皇上要見他,還讓皇上等着,這是多大的膽子呀!莫非是嫌活的時間太長,那顆腦袋想搬家了?
此時院中衆人早就停手了,都在張大嘴巴詫異的看着秦厲和那兩個太監。
秦厲面色一寒,又要舉拳朝嶽豹打過去。
那嶽豹早就呆若木雞,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對秦厲一抱拳,賠笑說道,“小爺,我嶽豹有眼不識泰山,今兒多有得罪。小爺宰相肚裡能撐船,你可千萬别往心裡去!”
秦厲冷着面孔哼了一聲,看看林嫣兒,并沒受到絲毫傷害。又看看老丈人林英,見林英雖氣喘如牛,顯然是剛才累的夠嗆,但身體好像也沒受傷。秦厲這才放下心來。
剛想借機再羞辱痛罵,甚至毆打嶽豹一通,忽然腦中靈光一現,一個念頭在腦中滋生。
秦厲哈哈大笑兩聲,随後說道,“嶽豹,你給小爺聽着,小爺今兒還有要緊事,小爺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今兒這事兒呢,也就這麼過去了。”
“謝謝小爺!我的親小爺呀!”嶽豹喜悅道。
“你若是想再找小爺的麻煩,盡管來便是,下次來可就沒這麼便宜了。再有,若是老實聽話,還想在賭坊這行幹下去,過兩天可以來找我。小爺倒是可以給你們指一條明路出來。”秦厲淡淡說道。
那嶽豹面紅耳赤,那顆黑頭就像是雞啄米一樣,不住的點頭稱是。
秦厲擺擺手,說道,“滾吧!”
嶽豹是弄了個灰頭土臉,真就一個嚣張無比來,狼狽萬分去呀。他無力的把手一揮,“兄弟們,走吧!”
言罷,撒開雙腿,比兔子跑的還要快了。
跟他來的那些人也是像參加百米賽跑的選手一樣,一個賽一個的溜之大吉。
秦厲望着他們的背影,得意的嘴角微微揚起,輕聲一笑,這才轉過身來,沖那兩名小太監一躬到地,微笑道,“讓兩位公公見笑了,來,兩位公公,快快裡面請!”
秦厲彎着腰,很是恭敬的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哎呦喂!秦公子您客氣了。今兒是皇上要見您,可害的我們倆一通好找呦!沒成想到了您家,還碰上這事兒,真是晦氣呦!”一個中等身材,面目稍黑的小太監說道。
“有勞兩位公公了,這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公公買口茶喝。”
秦厲說着,早就從懷中取出兩腚銀子,每腚約有七八兩重,分别遞給他們二人。
今非昔比,林家賭坊财源滾滾來。雖然時日尚短,但林家也很是富裕了,秦厲随身是經常要帶着些許銀兩的。再也不是一個月以前那個吃了上頓沒下頓,更别說懷裡揣着銀子的落魄纨绔了。
兩名小太監收了銀子,慌忙揣入懷中,立時面露喜色,喜氣洋洋,笑道,“秦公子呦!您這就是見外了,咱就不進去了,皇上他老人家正等着見您呢,咱這就走吧!”
“如此便是慢待兩位公公了!”秦厲一本正經道。
“這是說的哪裡話呦?咱就是為皇上來找您的,把您領去咱也就算交差了!走吧!”黑臉小太監拉起秦厲,這就朝外走去。
林英,林嫣兒,還有林氏此時真是瞠目結舌。誰想到這搶來的女婿還和皇上是老相識了,真是了不得呐!
他們哪裡會想到秦厲臨急生變,之所以那樣說完全是為了吓唬嶽豹等人。
秦厲随那兩名小太監從院中出來,快步朝皇帝的行宮走去。
一路上,秦厲和兩名小太監搭讪,這才知道今天上午大明皇帝悄悄來了揚州,揚州百姓幾乎都不曉得。
這位皇帝真是個沒準兒的主兒,這一路行來時而大張旗鼓,耀武揚威,時而悄無聲息,低調的很。完全是憑他的心情決定。
揚州是富饒地區,豪門富戶非常之多。都知監大太監吳經早就為他在揚州城占用了一家豪富的住宅作為行宮。
這處宅院比吳經的行轅要闊氣奢華,優美氣派的多。秦厲又一次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又一次對榮華富貴充滿了無限向往。
進了行宮,又行了好長一段路,兩名小太監才總算停住,轉頭輕聲對秦厲說道,“秦公子,皇帝現在就在裡面,你暫且等候片刻,容咱去禀報一聲。”
秦厲急忙點頭。那名黑臉小太監則小跑着輕輕推門進去了。
這就要見到大明皇帝了,而且還是曆史上最有名的荒唐胡鬧皇帝朱厚照。此時秦厲的一顆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激動異常。秦厲挺了挺兇膛,抹了把臉,筆直的站在外面,等候聽宣。
“不就是一頓飯嗎?你們搞得如此奢華幹什麼?鋪張浪費,我大明現在是國力維艱,日子不好過呐!你們都是大明的官員,應該體恤民情才對!哼!真是氣死朕了,朕不吃了!”
一個膛音充沛,十分洪亮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秦厲一愣,自稱朕的隻有皇帝了,看來是皇帝正在發怒。
聽皇帝如此說話,秦厲想到,看來他應該是個好皇帝呀。這和史書上記載的朱厚照顯然不一樣啊。
秦厲後世時候從史書上了解的朱厚照就是一個荒淫無恥,吃喝玩樂的昏君。
今日聽來他說的這番話,哪裡能發現昏君的影子?
史書呐!都是後人杜撰的而已,究竟有多大真實性真是值得商榷呐!
“你們把置辦這些飯菜的錢全部折算成現銀,直接交給朕多好。朕的豹房現在很缺錢呐!”皇帝的聲音繼續傳來,不過這次卻沒有剛才的怒氣,似乎還有竊笑的味道。
“。。。。”秦厲瞠目結舌。
裡面也是鴉雀無聲。
其實皇帝哪裡會缺錢,不就是故意這樣說話,圖個樂呵嘛!
“還是皇上想的周到,老奴記住了!”秦厲清晰判斷出這是吳經的聲音。
“好了,那個發明麻将的秦厲你們給朕尋來了嗎?”正德皇帝和聲細語的問道。
“他就在外面候着!”吳經急忙應聲道。
“哼!既然早就來了,還不讓他來見朕作甚?快快讓他進來!”
黑臉小太監飛也似的從裡面出來,壓低聲音在秦厲耳邊叮囑道,“你進去後可一定要小心謹慎,可不能沖撞了皇上。”
拿人錢财,與人消災。小太監收了秦厲的好處,自然要表現一下了。
秦厲不敢怠慢,大步進得廳來。隻是稍稍一瞥,就見大廳中站着不少人。
那些人身着各色官服,正在垂首侍立。正中間一把碩大的椅子上坐着一位頭戴龍冠,身着龍袍的青年人。離着老遠秦厲便能感覺他身上特有的那種威嚴之氣。
隻是匆匆一瞥,秦厲根本未看清他的容貌,急忙雙膝跪倒,高聲道,“草民秦厲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草民祝願皇上身體康健,吃嘛嘛香,天天有個好心情!”
“呵呵!真會說話!”正德皇帝歎道。
“起來吧!讓朕好好看看你!”
秦厲這才從地上爬起。
直視君王,那可是不小的罪名。秦厲雖然站起身了,但還是稍稍低着頭。不過即使這樣也算是看清了那皇帝的面容。
正德皇帝黑燦燦一張臉膛,五官端正,相貌英武,很有種不怒自威之态。
正德皇帝雙目緊緊盯在秦厲身上,看的秦厲陣陣發毛。
看罷多時,正德皇帝突然哈哈一陣大笑,揮手道,“撤了晚膳,朕不吃了!”
随後便對秦厲說道,“朕一來揚州,便被揚州的麻将給吸引了。聽說是你發明了麻将,真是我大明的人才呀!來啊,快快取來麻将,朕要和秦厲好好玩兒玩。江彬,吳經,你倆就陪着吧!咱四人正好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