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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宴客

妾無良 古錦 7378 2024-01-31 01:14

  且說程府,自從程熙封了世子,大房各種怨念不已,于是家裡風波不斷。

  鄭氏仗着長嫂身份,沒少明裡暗裡,對程向騰冷的熱的,夾槍帶棒,質問責罵,唾沫星子使勁噴。還好幾次提起武梁,肆意貶低,滿嘴不屑。

  還有大房那幾個小輩,個個比程熙年長,在程熙面前也是處處擺足長兄架子,好幾次喝罵訓斥。

  程向騰惱火。

  呵,從此以後,他們大房或是長嫂或是長兄,正好把他們二房挨個兒欺負?

  程熙最先忍不住,那天被老二程煦又一頓訓,便直接對程煦說:“二哥,你不是我親哥,所以專門針對我!”

  程煦拿着這句話,當場回敬了程向騰,提起程向騰之前對他的一次訓話,說:“按四弟的說法,原來二叔因不是我們親生父親,所以處處針對我們!”

  程向騰皺眉,對他道:“小子,别太高看自己。我若有心欺你,你連程家的門兒都摸不着了。”

  又問他,“你覺得不針對的樣子是怎樣的?你想我對你們不管不問?”

  程煦忽略他前一句,笑眯眯轉問程熙,“四弟覺得哥哥們該怎麼對你,是不是不管不問才不叫針對!”

  程熙也不管那話峰指向哪裡,隻管說大實話,“你們若象哥哥的樣子,弟弟自然服氣。若氣恨我得了世子之位,那請上表與聖上理論去,找我麻煩沒有道理。還有,我與哥哥們不同,我有爹爹管教,不勞哥哥們費心。”

  程煦沒法也說他有爹爹管教不勞二叔費心這樣的話,于是接着話茬嚎了一場,哭訴沒爹的孩子的委曲不易,好像程向騰是個□□,虐待得他們不輕似的。

  程向騰煩,直斥他們在西北混這麼些年,盡學些悍民的撒潑打滾厮鬧賴皮功夫,這哪裡侯門公子該有的舉止。

  讓他們未用許可不許出府,要着人重教他們禮儀規矩。

  那頓訓斥之後,程煦主動給程熙認錯,說是他這當哥哥的不對,不該對弟弟太過嚴苛了,“想着你是世子了,從此後不嚴格要求自己怎麼行,所以要求有些過了……”

  拉着程熙,酒樓擺酒給他陪罪。

  結果席間叫了好幾個唱曲的陪酒的姑娘來,圍着伺侯程熙一個。

  程熙身邊,一直安排有得力周全的人跟着。看事兒不對,攔勸不住,悄悄讓人去回程向騰了。後來程向騰親自過去,把唱花酒的哥幾個領了回去,好一頓教育。

  程煦不服,拿武梁說事兒,說她當初不就是個唱小曲的嗎,如今二叔不是把人當寶,還快要成為侯夫人了嗎?

  誰說那些地方就不正經就沒不下作的人了呢,萬一他們也遇到個好的呢……

  程向騰氣得半死。

  程熙忽然出手揍人。

  雖然程煦也反抗對打,但很快被拉開,兩人并沒有對戰出個勝負。倒是程熙偷襲得手,程煦那嘴巴挨得結實。

  事後哥幾個一同被罰跪祠堂。

  于是鄭氏加入,好一頓哭天頓地,聲聲喚她的夫君啊你在哪裡,咱們娘兒們被欺負啊,沒有天理……

  成功哭出了程老夫人,老夫人氣得不行,把全部的人都罵了一遍。

  但最後還是不得不息事甯人,各打五十大闆了事。

  加罰了程熙,讓程熙跟他二哥賠罪道歉。說無論如何,長幼有序,如何能以下犯上,對兄長動手。

  然後又罰程煦,身為兄長,不做好榜樣表率,竟帶着兄弟們章台走馬胡行亂來,實在不可饒恕。

  鄭氏哭得死去活來,抽冷子還想給程向騰還一巴掌。

  說程煦他們父親去的早,能成如今這德性都是誰教的?怪程向騰教導子侄不肯用心。

  又說他們大房幾個都不小了,失了世子位不說,個個也看不到好前程,他這叔父是怎麼當的。

  打是打不到的,但鬧得人心煩氣燥疲于應付是真。

  那邊程熙不服,說程煦說話不三不四,辱及長輩,實在該打。

  程煦也不服,說他不過實話實說,何罪之有,然後又把從前關于武梁的流言拿出來八拉八拉。

  其他人各種幫腔助嘴。

  鄭氏于是說程向騰,弄個不三不四的人生孩子,還要把人弄進家門,你們倒賺不三不四的話難聽了?我們清清白白的一家子,倒跟着你們要招外人多少不三不四的閑話。

  然後繼續說武梁的閑話,甚至嘀咕說,當初外間就真真切切傳過武梁與三叔,甚至與程烈的绯聞,也不知是真是假。

  老大程烈世子位沒得着,也懶得參加程熙的什麼得瑟宴了,早早上路赴任去了。當初怕沾上武梁,如今正主兒不在,這當娘的又很願意把兩人湊作堆兒了。能埋汰武梁,埋汰二房,她都高興。

  鄭氏說,如果武梁進門,但願這女人已經改邪歸正,千萬别和她的其他兒子們勾三挂四了。

  她看看程煦滿眼擔憂,說孩子已經成年了,正是知事兒不多卻多少懂的懵懂時候,萬一被個有經驗的騷性女人勾引,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然後她一臉崩潰模樣,沖程向騰嚎:我們娘兒們過幾天安靜日子容易嗎?這世間缺正經養在閨閣裡的清白大閨女嗎,非得弄那麼個在外招搖一天到晚和男人言笑作堆的賤貨進來,讓人日夜懸心過日子。

  程向騰差點兒沒忍住忽她一嘴巴去。

  程熙不幹,還嘴道:“我娘雖然開店做生意,但有掌櫃有小二,她自己并不經常出面。倒不如嬸娘對男人見識多。嬸娘在充州時候,可是一天都不在閨閣裡呆,聽說那是滿軍營幾十萬的漢子裡混過的。”

  程煦跳起來,兩人差點兒又打起來。

  内宅裡雞飛狗跳,程向騰頭疼無比。

  這還不比從前,他二房裡女人們鬧一鬧,他出個聲也就噤了。

  現在鄭氏可不怕他,仗着年長,喝斥不住不說,動不動用尋死的,口口聲聲你要逼死寡嫂啊,我找你哥哥說理去。

  後來老夫人訓斥她口無遮攔沒個長輩樣,當着孩子言辭不檢點,失了婦德婦言,各種不妥的罵了一通。

  鄭氏是連老夫人的話都敢頂了,很有些侯夫人在西北,咱誰也不懼的勁頭,說她說句實話就是不檢點,那外頭那種唱小曲兒的東西進門,豈不是該直接打死。

  直到老夫人發起威來,說她頂撞不孝,老大雖然不在了,她也可以作主休妻。後來拐杖甩起來,直接用打的。

  鄭氏到底挨了老夫人一拐杖沒敢有反抗動作。

  但擱不住鄭氏滿院哭嚎,說這家快沒立足之地了,如今人人都可欺負她去。

  老夫人也不好一句句的再罵回去,也不好連哭都不讓人家哭。

  私下倒勸程向騰,熙哥成了世子,好處到底是二房落了。大房什麼也沒撈着,心裡難免憋屈,這麼鬧騰渲洩一陣兒,也情有可願。

  雖然造型難看,但屬内院事端,隻要他們不往外捅事兒,就影響不了個什麼門風或大局,不必過多約束她去。

  程向騰算服了,這還是他那位風風火火騎馬圍獵的大嫂嗎?原來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基本技能啊,人人都能拿出來耍一把?

  ・・・

  不論如何說,鄭氏這般鬧騰,幾個晚輩那般鬧騰,程向騰不願意再縱容。

  他知道他們為何有恃無恐的鬧,反正現在在外人眼裡,大房孤苦,又失了爵位,怎麼都是該同情的弱勢一方。

  他若用點兒什麼強硬手段以對,傳出去,就真成他謀人爵位,心虛不已,肆意打壓不肯容人了。

  到時候什麼程門家風,一世清名,都被他自己污沒了。

  若是以前,也不算以前,一直以來,這門風聲譽之外的名堂,程向騰都是一力維護相當在意的。什麼爛糟之事兒都捂在鍋裡,一切好說。對外維持和諧表面,照樣光鮮。

  可現在不同,如果他們隻是針對他,不管說他背信棄義也好,罵他欺壓孤寡也好,什麼說法他都能接着。

  但現在他們那麼糟擠武梁,程向騰絕不答應。

  名聲算個肺啊,武梁被傳成那樣,也照樣想得開活得坦然自得,按她的話說,咱不傷天害理,什麼時候都問心無愧。

  他要娶她的,還有不到二十天,他就出孝了的。他們出孝就成親,日子都看好了的,從此他們的名聲就綁在一起了的。

  有她的名聲墊底兒,程向騰從來就不指望将來靠什麼虛名去流芳千古。

  但他絕不想,武梁還沒進門兒,就被辱罵責難,他娶她,不是讓她過府受累來的。

  當然,她也絕不願意來做個委屈小媳婦兒。

  這内宅,得收拾,得整理。

  既然世子已經是熙哥兒的了,就算被說成是謀來的,那也是他謀來的,要罵罵他好了,傳什麼閑話他都接着。

  他要把這事兒,主動放到明面上去說。

  ――程府宴上,程向騰當衆表述家事。

  說世子這位子,原來他是答應了大嫂給程烈的。奈何聖上擡愛,落到了程熙身上。

  如今大嫂對他失望之極,也再不肯相信他,吩咐他從此大房的任何事不準他再插手。

  他對賓客人道:“所以,以後大房那邊有事,還請諸位直接與大嫂及侄兒們商議吧。好在大嫂主内是很在行的,而侄兒們也大了,可以當家理事交友四方了,我也不必再多擔心。”

  賓客們有勸和的,說哪家都會有點兒這樣那樣的事兒,一家子嘛,好商好量共船共濟,總會什麼問題都解決得了。

  有了悟的,知道這是程侯爺要與大房劃清界限的意思啊。

  有直接表示,咱家和你們大房,從無交集的。

  ……

  那一天,鄭氏本來就沒準備讓這世子的賀宴擺得順溜,準備好了特别節目的。

  如今既然程向騰先提了,于是質問、責罵、痛訴、哭鬧,再演一遍。

  程向騰不冷不熱,态度生硬,“一家人,能友好相處最好,若不能,征得母親同意,分家也好。”

  鄭氏不哭了。

  不是怕了,而是這個提議,顯然她沒想過。

  程向騰也不逼她表态,告訴她若不分家,這個定北侯府,還是他當家。以後要各自安分,否則家法伺侯。

  ・・・

  就是在那時候,程向騰接到管事兒的禀報,說武梁那邊宅子裡,似乎有些不太平。

  具體怎麼回事兒呢,管事兒也說不清。

  原來武梁接了柳水雲的傳信兒,交待了丫頭們不用跟着,然後獨自去了花房。

  随後,就有噪雜聲音傳出。

  客人們有的說是有人醉酒鬧事兒,有的說是有歹人混入,但都并不知道事态嚴重。

  但一向跟在武梁身邊的人,可就緊張了。

  尤其紅茶綠茶她們,武梁不讓跟着,她們就遠遠坐在能看到花房的樹蔭下等侯。結果自然看到一星半點兒的武鬥戲。

  紅茶綠茶都是混出來的,自然看出雙方火拼,并不管他們的事。但這裡,到底是自家的地盤兒。萬一最後夫人被殃及呢,萬一敗的一方走投無路暴起劫持呢?

  以及,什麼人這麼大膽子,專選這樣的時候,來嘉義夫人府鬧事兒?

  無論如何,得告訴侯爺知道。

  ――程向騰對這樣的時刻很敏感。

  尤記得從前武梁跑出京去,就是趁他府裡正擺宴脫不開身時候。

  再想多些,不由一陣心驚。鄭氏那般不憤鬧騰,會不會隻是東聲擊西,又趁這功夫派人對武梁那邊不利去了?

  當場将一衆賓客交給程熙,帶了人就往武梁那邊去了。

  ――走到棧橋時就惱火得很。

  這一路走來,其中原由他已經弄清楚了。但,憑什麼啊?這裡是嘉義夫人府啊,咱府裡是缺人咋的,憑什麼咱家的棧橋邊,守的是姓鄧的的人啊。

  并且,兩個人在花房裡做什麼,為什麼外面需要有人守着?

  既然柳水雲跑了,既然為非作歹的人已經清理幹淨了,他們為什麼不出來,有什麼事不方便外人知曉不能到外面說?

  程向騰一頭火,但腦子到底清醒。如果那邊真有什麼不宜觀瞻的事發生,總不好自己帶着人去圍觀去,到時吃虧的還是武梁。

  當下手一揮,讓手下的人就地“駐紮”,自己一個人上了棧橋。

  不知道有沒有刻意,反正他的腳步聲那麼輕,讓武梁硬是沒聽到。

  但他們兩人的情形動作,程向騰是看了個明明白白。――衣衫不整,不成體統!沒有旁人麼?不會請大夫嗎?為什麼要親自給他裹傷?

  還有鄧隐宸的話,程向騰也聽了個真真切切。――心懷不軌,該死的賤人……

  但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他明明火冒三丈,卻沒有第一時間沖上去。而是止步屏息,和鄧隐宸一樣,等待着武梁的回答。

  在鄧隐宸的想象裡,武梁的答案要麼是,要麼否。兩種答案他都能接受,他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程向騰的認知裡,武梁絕對不會同意,這種信心他有。――她是他的人,他們就要成親了,跟你姓鄧的有個屁關系,癡心妄想。

  不過,她應該也不會否定得太訣絕。

  她遇到為難時刻,一般不會*的把事搞僵。她會比較委婉迂回,既力求達到目的,也不讓城池失守,那才是她的一貫作法。

  但是程向騰内心裡,當然很希望武梁别那麼迂回,最好直接甩姓鄧的幾嘴巴去:讓你胡說八道,讓你狗嘴胡吠。膽敢對本夫人提這樣的要求,去死吧你……那才趁心快意。

  總之,兩個人都等着武梁的表态。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武梁那個敗類,隻愣了那麼一瞬,就說了句讓鄧隐宸傻眼的話。

  她說:“啊,這樣啊?那……讓柳水雲自生自滅好了。”

  不是使着勁求他饒命嗎?就這麼輕飄飄地又放棄了?

  鄧隐宸臉上表情破碎。

  程向騰綻出個大笑臉來。

  然後,武梁忽然又嘟囔道:“不過,鄧統領,那柳水雲可是絕色啊。你如果救了他的命,他萬一感恩戴德以身相許,你不就求仁得仁更加圓滿了?”

  鄧隐宸:¥・%*#¥・%*#摩尼馬拉井巴哈……

  程向騰爆發一陣大笑。

  真的,痛快得很,什麼不快都沒了。

  被笑聲驚動,武梁于是一臉驚喜,叫着“侯爺怎麼來了”,歡快的小鳥一樣跑上前去。

  鄧隐宸默默低頭,自己動手,把紗布打個結,把衣衫穿好。心裡知道,她最後那句來得突兀,定然是已經察覺程侯爺來了,才故意說的。

  她平時,尤其是兩人獨處,從不會叫他“鄧統領”。

  心裡不由一歎。

  真真領教了,小腦袋轉得是真快啊。就這麼一句,危機解除,哄得那位笑成那樣了。

  可是,這樣算什麼?為什麼不幹脆拿劍來戳,好讓那位笑得更傻,好讓他從此死了心?

  ――然後,鄧隐宸繼續領教着某女的說謊本領。

  武梁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經過,講給程向騰聽。全程無說謊,甚至包括她幫着柳水雲,傷了自己手掌,也讓柳水雲傷了鄧隐宸的事兒都說了。

  隻不過有技巧的略過了她抱緊他,兩人肌膚相親的細節。

  所以,也不算說謊吧?絕大部分真,隻有技巧的隐藏那麼一點點兒,算說謊嗎?

  他慣常審詢犯人,知道最難審的就是那種,九分以上的真中,隻摻那麼一點兒假。何況她還不摻假,隻隐藏。

  鄧隐宸不知道為什麼想嗤笑一聲,不着邊際地想着,嘿,她還具體高素質的犯罪才能。

  如果她犯事兒,如果他來審,誰赢?旗鼓相當棋逢對手的較量,會很有趣吧?

  又想,人家以後的日常,是不是常常會有那種智慧的碰撞?程向騰死死放不下她,九曲十八彎的,終于要娶了她。和她這種聰慧,也有很大的關系吧?

  他未必完全猜不到她會隐瞞些什麼,但瞞得合情合理,一樣讓人心情愉悅呀。

  鄧隐宸知道武梁為什麼當着她的面,就在那兒細說經過。她也是說給他聽的,她在默默跟他統一口徑,又向程向騰展示她的坦蕩蕩。

  這個女人……

  鄧隐宸默默的又歎了口氣。

  ――鄧隐宸在那裡感歎武梁的聰敏過人,卻不知道,其實武梁很有些後悔說過那句話。

  因為那句話,程向騰說,他也不要插手柳水雲的事了。

  既然是聖上給大統領下令拿他,那當然事關重大嘛,他為什麼要扯進去?還有,他家妩兒可是個大醋壇子,他若救了姓柳的,萬一也被她誤會出什麼“以身相許”來,實在不妙啊不妙。

  武梁:……

  ・・・

  武梁一直以為,經過柳水雲他們這麼一出兒,第二天她這小宅院,肯定又是一大波熱評。

  然而并沒有。

  鄧隐宸和柳水雲都是暗中行事,盡量遮掩。果然順手照顧的情分還是在的,沒有擴大影響。

  客人那邊又有唐端謹夫人幫着照應安撫,除了最初有些紛亂,後來都平順度過。

  大約也因為有鄧隐宸出頭,客人們知道他的能耐手段,以及與武梁的交情,大多覺得不管是誰作怪,都出不了大亂,所以相當安心。

  雖然柳水雲一直沒有登台開唱,但他特殊人士嘛,可能宮裡召喚,提前退散,誰也不能說什麼。

  而這一日的八卦風頭,屬于定北侯程家。

  ――不管怎麼說,大房孤兒寡母,程侯爺這當家人理應多多照應才是。

  并且現在這當間兒,正是二房得意大房憋屈的時候。程侯爺選這樣的時候說些明顯對大房不滿的話,實在不是個好時機。

  從來府第之事,不過女子争寵,男子争位。

  尤其男子争位,各家大到爵位,小到主事,權力交替時,都會上演這麼一出。因此程家兩房間的暗湧,很能引起高貴府第的人們,妄加推論的參與熱情。

  各家不僅可以從中借鑒,還最好能參透其中緣由,摸清各方關系,決定未來交好方向等等。所以它不但是個八卦,還有相當的現實意義。

  程家的世子争位,又加了武梁這号大名鼎鼎人物風雲八卦人物在側,更加了一些趣味性。

  明白的人都知道,程家兩房,肯定是已經不睦到一定程度了,要不然程侯爺不至于選這麼個不恰當的時機來與大房撇清幹系,落人話柄。

  也有不那麼明白的,或者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的,起哄瞧熱鬧的,便就個中原因,各種的推測演義。

  後來關于程家兩房相争的話題,男男女女皆有人參與議論,竟因此引申出不同的版本大戲來,什麼陰謀陽謀論都有。

  更有甚者,直接追溯到程家老大之死去了:前侯爺被刺,誰是幕後黑手,誰人最終得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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