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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深夜河畔

白馬郵俠傳 濯之纓 3366 2024-01-31 01:14

  聽了殺手的要求,隻見那釣者哈哈笑了兩聲,仿佛無所畏懼,但是冷俊傑此時已經知道,那人已經無路可逃了,幾個殺手已經将他慢慢逼到河邊,他就算背水一戰也絕技逃不出的。然而出乎所有人得意料的事情的發生了,他笑了一聲說道:

  “我說過,我沒有你們要的東西,既然你們還是步步緊逼一直叢金陵追到這裡,我也沒辦法了!”

  說着,他縱身一躍,隻聽撲通一聲,水花四濺,而之後也僅僅是這撲通一聲而已,睡眠恢複了平靜,而那位釣者早已經杳無蹤迹。

  不光這些殺手,就連冷俊傑和邢懷之也都大吃一驚,他們沒有想到事情會有如此的巨大的轉變,冷俊傑本來也覺得這個釣者已經無路可走。冷俊傑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他覺得這個釣者十分可疑,既然有人替他詢問一些情況,他也樂得如此,隻要在關鍵時刻引開衆殺手的注意施救就可以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冷俊傑沒想到這個釣者還是個高手,而且他利用脫衣動作以告訴那些追殺者身無長物,并拖延時間尋求機會脫身,最後乘機躍入水中,杳無蹤迹。

  冷俊傑和邢懷之等到四下寂闃無聲,這才悄悄從灌木叢中出來,兩人又回到了河邊。冷俊傑看着平靜的水面,半晌沒有說話。他也不明白這個釣者是何人,而追殺他的人又是來自哪裡,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情,于是立刻讓邢懷之過來幫他注意四周的動靜,冷俊傑知道機不再來,于是脫掉外衣便進入河水之中。

  他雖沒有那位釣者出色的水性,但是在運河的這種無風無浪的河水中還是遊刃有餘的,他在河水中找到了之前被扯斷魚線的位置,然後潛下去摸索。

  河水不是很深,約麼下潛了補到一丈就找到了河床。黑夜中即便冷俊傑睜開眼睛也不會看清水裡的情況,索性也就閉着眼睛在河底亂摸。

  半刻鐘,冷俊傑就重新上岸換氣,第二次如水,此時已近初夏,冷俊傑不斷在水裡擺動四肢來抵抗誰的浮力,倒也沒有感覺很冷。

  忽然,他的右手在河床的上觸到了一塊堅硬如石頭的東西,他順手回摸,然後拿了起來。

  冷俊傑雖說在水中不能言語,但是内心卻喜不自勝,他也不在水中單個,一個翻身,遊回岸上。

  在夜晚灰暗的月光下,冷俊傑看的極其清楚,他拿上來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之前多次見到過得郵符,所不同于沈韻輝和亓霄的虎符和雞符的是,他這一塊正面刻的是一條金蛇,蜿蜒盤旋,張着大口,甚是威猛;背面刻的則是如龍頭蜥蜴身軀的怪獸。冷俊傑立刻意識到,那位釣者便是蛇符的持有人。

  邢懷之見到冷俊傑回到了岸上,也就趕緊從遠處過來,說道:“老大,周圍沒有動靜,你怎麼樣?”

  冷俊傑說道:“我去水下看了看,并沒有什麼可疑,老邢,你說我們這次接待的日本使團中毒事件,正使死亡真的是個巧合?”

  邢懷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好說,之前我們就經曆好多事情,這次我也不知道了,老大,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冷俊傑知道邢懷之早就有些膽怯了,于是也就披上衣服,示意他一同回去了。

  回到驿站,天色仍不到四更,冷俊傑在自己屋中,仔細看着這個蛇符,然後想着他的主人。他想把自己從京城到白馬城的路上開始的遭遇再捋一遍,看看有什麼線索。

  通過這些天一連串的事情,冷俊傑推斷出,第一,接連的郵符和這些郵符死士的現身,必定有關聯,而且,一定有一個東西牽引着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出現;第二,他們的出現,雖然隐秘,但是仿佛早就被人知曉,而這些幕後知道的人應該就是通過某種手段,讓郵符和郵符持有者現身的人;第三,這些幕後的知情者,目的卻并不完全明了,如果是陳祖義,他是如何得知太祖頒發的極其隐秘的郵符的信息的呢?第四,昨天白天,鄭和大哥就路過此地還特意停留告訴自己的話,說明,他此次出訪日本國,已經感覺到了那裡也有陳祖義海盜組織的勢力存在,這才來跟自己提醒。可是,鄭和為何要特意親自前來呢?難道僅僅是為了提醒自己?

  那麼,通過上面這些情況,冷俊傑覺得,要想知道具體情況,隻有将陳祖義捉拿歸案,可是又談何容易。

  冷俊傑思考了許久,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冷俊傑剛出門,就遇到了前來拜訪的日本副使阿野君為,阿野君為說是來拜訪的,倒不如是來質問的。冷俊傑将阿野青奧大廳,雙雙入座,阿野就質問道:

  “敢問驿丞大人,一天已過,不知道案情有何進展,我這次既是代表我本人和橘井元副使大人來向驿丞大人了解情況,其次,這也是貴國和國之間的國事,畢竟竹下大人是在大明的國内死亡,隐刺特意前來了解下情況。”

  冷俊傑聽得出,阿野君為畢竟之道小小的白馬驿卧虎藏龍,昨天沈韻輝的震懾還是有作用的,隐刺他的口氣并不生硬,但是也能聽出咄咄逼人的口氣。估計這要是一般小驿站,必定會被這些域外人攪得雞犬不甯不可。

  冷俊傑聽了這話,不緊不慢地說道:

  “副使大人請放心,我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我已經通知了知府衙門前來協助辦理。”

  阿野君為繼續問道:

  “那不知關于此次事件,調查的如何了?如果真的是食物所緻,還請大人您一定上報官府,嚴懲此次事件的相關人員等。”

  冷俊傑笑了笑道:“阿野大人不着急,我已經承諾三天查清,此時此刻尚未确定就是我們驿站人員疏忽所緻。”

  阿野有些愠怒,但是強忍着說道:“既然大人覺得此次事件與您的手下疏忽無關,那還請盡快查清真相,還我們一個清白,以告慰竹下大人的在天之靈,更不要妨礙兩國交好的千秋大計。”

  冷俊傑此時卻不再與他就差這些官話,而是單刀直入,說道:

  “實不相瞞,阿野大人,在下昨日一天訪查,負責烹饪的館夫甄萬嬌和助手白皎皎都交代了,這次的确是他們未将鲶魚卵除淨,導緻了使團部分人員,以及驿站多名人員中毒事件……”

  說着,冷俊傑出門,着人将甄萬嬌和白皎皎叫了過來。

  二人還未到,冷俊傑繼續說道:

  “但是在下左思右想,鲶魚卵并非緻命毒素,于是根據廚房二人的交代,繼續查訪。”

  此時,甄白二人走了進來,向冷俊傑和阿野君為作揖,冷俊傑說道:

  “你們來的正好,你們就将昨日給我說的再跟阿野大人交代一下。”

  于是甄白二人就把他們如何取得鲶魚,又如何烹饪之事再說了一遍。

  阿野疑惑道:“你是說,您二位買鲶魚的時候,那位釣者并未收錢,而是将魚送給了二位?”

  白皎皎答道:“不是我們,是我,那位釣者約麼三十多歲的年紀,戴着個鬥笠,我也沒注意他的相貌,他隻是說願意将魚送給我,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阿野此時說道:“冷大人,這件事情十分要緊,想必那個人不知出于什麼目的,才如此做的。”

  冷俊傑點了點頭,說道:“可是他是出于何種目的才這麼做呢?于是在下昨夜便去探那位釣者釣魚的地方,結果沒有發現他人,卻在地上發現了他的釣具,奇怪的是,釣具隻有魚線和魚竿,并未見到魚鈎。”

  阿野更是困惑,冷俊傑繼續說道:

  “在下以為,那人願意無償将魚給驿站的公人,一定是那人着急什麼事情,這才舍棄魚兒立刻離開了。”

  冷俊傑見阿野面有疑惑,繼續說道:“另外,他魚竿上沒有魚鈎,想必是因為慌亂中,将魚鈎纏在了河底的水草上,而又急于脫身,這才直接離開的。不過副使大人請放心,也請轉達橘井元大人,我一定繼續查訪,弄清此事,給您一個交代。”

  阿野聽了這話,也無可辯駁,知道此事不是原來他以為的隻是烹饪不當導緻的中毒那麼簡單了,也就起身鞠躬走了出去。

  冷俊傑也起身還禮,但是并未動一步去送阿野君為,等他離開了屋内,轉身對白皎皎說道:

  “老白,我還想吃鲶魚,今晚陪我去釣魚。”

  白皎皎聽了鲶魚兒子,就覺得十分不爽,說道:“不去。”

  冷俊傑對他使了個眼色,說道:“你不去,我怎麼知道這鲶魚怎麼釣,況且,即便釣了上來,我也不會做啊?”

  白皎皎不再說話,答應了來,況且白皎皎自知這次是她捅了簍子,而從甄萬嬌的口中得知,冷俊傑極力為自己辯護,說竹下正使的死并不是自己的原因,心中也是感激萬分,更沒理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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