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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直沖鋒

三國之涼人崛起 文二郎 3525 2024-01-31 01:14

  “這涼州重甲,穿在身上舒服嗎?”馬越滿面笑容,坐在孫輕對面。孫輕穿着全身重铠被五花大綁着,身後還有兩個涼州軍将士押着,一個不對就要刀斧齊下。孫輕的腦袋像霜打了的茄子,哪兒還有勁兒回馬越的話,低着頭跪在地上一個字都不說。

  這裡是轘轅關東南十二裡處的山谷,馬越收攏了兵馬,押着四百多俘虜整頓至此。這個叫孫輕的小渠帥在馬越眼裡簡直要蠢哭了,就那個逃跑還不忘撿頭盔的動作,簡直讓他不敢相信,偷襲自己居然是這個家夥的主意。

  嵩山腳一戰,覆甲軍死了兩百多個,亂七八糟的箭雨令七百多人負傷。

  幸虧是被包圍了,慌忙之下軍士無路可逃隻能向他豎起的大纛彙聚,否則就是一場潰敗,能收攏兩千兵馬都不錯了。

  “你以前是大賢良師部下?”馬越坐在胡凳上,看着孫輕滿面愁容笑道:“轘轅關、太谷關守軍的情況,跟我如實交代吧。”

  孫輕低着頭仍舊不說話,他隻覺得一身重铠分外諷刺……若非他沒見過這種好物件兒,又能會被擒?若不是黑山軍都是苦哈哈鑽在山林裡沒見過那麼高的駿馬,那麼鋒利的兵器,這一場大勝怎會成為潰敗?

  “将軍問你話,你少要裝啞巴,不然老子可要把你綁到棍子上射死了。”甘甯滿口的蜀地方言,說得又快又急,作勢便要張弓搭箭将他射死。

  馬越連問兩句都不搭話,甘甯這一句倒是令孫輕笑了,仰頭不甘地嘲笑道:“要射便射,蜀川蠻夷張狂什麼?你孫阿爺就等你射呢!”

  “興霸退下。”馬越擺手何止甘甯說話,對孫輕說道:“行了,我知道你們黑山軍都是不怕死的好漢子,造反的事情都做了,哪兒還能怕死呢。你們都退下吧,我跟他說說話。”

  “主公?”

  “退下吧,沒事。”馬越擺手,衆将都讓開來,紛紛去整頓兵馬,孫輕的一次襲擊可是令覆甲軍損失慘重,一下子可戰之軍便近乎減員一千。入關中的仗不好打了。

  待到衆人都走了,孫輕擡頭冷笑着對馬越說道:“馬将軍,您也别裝什麼好人了,你手上染我太平道兄弟的血還少嗎?不差我一個,那個矮子說得不錯,快将某家殺了吧。”

  甘甯七尺有餘,被孫輕這個莽漢說成個矮子,令馬越感到好笑。他站起身說道:“行了,我是什麼人你們黃巾餘黨最清楚,我再問你一遍,張燕怎麼就想着圍困皇城了?”

  孫輕笑道:“我們這些造反叛賊,做出什麼事情難道将軍您還會感到奇怪嗎?”

  “十幾萬黑山軍,就想這麼死在關中嗎?”馬越輕松無比地說道:“并州董卓,将兵五千。涼州馬騰,将兵五千。兖州曹操,将兵五千。南陽袁術,将兵五千。再加上什麼黃琬、劉焉之類,各地的諸侯可都磨刀霍霍,馬某隻是離得近,來得最快。你們就打算都死在這裡嗎?”

  “哼,若非某家兄弟人窮志短,今日你便已經敗了,哪裡還有在這裡大言不慚的機會?”孫輕怒道:“快将某家斬了吧,若是某家将你俘虜,可不會讓你活過一個時辰!”

  馬越不耐煩地擺手說道:“那也要你擒得下某家,别說那些廢話。張燕想打袁紹對吧,我也想打袁紹。不如你代我回洛陽給張燕傳個信?”

  “什麼信?”孫清皺着眉頭,不敢相信馬越居然不殺自己?

  “你把轘轅關讓給我。我不再向北進軍。”馬越輕松無比地攤手說道:“條件也很簡單,張燕向東撤出洛陽,别再驚擾陛下。”

  孫輕皺着眉頭喝道:“不可能!要殺我孫輕容易,但你休想讓某家為你做事!”

  馬越輕輕點頭,說道:“那好,那過兩日你我再談。”

  說着,他頭也不回地走出軍帳。

  馬越到現在也還沒弄明白,張燕究竟是為何要強攻洛陽,難道他不知道無論攻下或攻不下,他都必死無疑嗎?那是天下權柄所在,凡是強攻過那裡的人,哪裡會被天下人饒恕?袁紹究竟做了什麼,竟被張燕如此深恨。

  “轘轅關裡怎麼樣?”馬越走出帥帳,正迎上從營外奔馬而來的馬超,拱手對回道:“叔父,轘轅關上并無多少守軍,孫輕至少分出一半兵馬突襲咱們。”

  手指輕叩幾下額頭,馬越擡起頭神色堅定地說道:“起兵,強攻轘轅關。”

  覆甲軍拔營而起,四千有餘的将士向着轘轅關前進,破城錘中段被釘入一個木闆上,連接着四個木輪,由六匹駿馬拖拽着奔向城門。

  城頭軍士打起火把,根本沒什麼好躲的,營地就在十裡之外,守軍站在城頭都能看的清楚。

  一場攻城,開始了。

  城下的覆甲軍強弩列為三排向城頭上攢射,弩矢如蝗飄飄灑灑射上城頭,壓制城上的守軍。幾百守軍慌亂地向城下丢石頭,卻不住地被弩矢射死。

  除了兩組拖動撞城錘的騎兵,覆甲軍根本不與城池接近百步距離,隻以數不清的弩矢一遍又一遍地灑向城頭。

  “轟!”駿馬拽着撞城錘沖向城門,快速滾動的木輪帶着撞城錘以極快的速度撞擊在城門之上,發出猛烈的響聲。

  稀稀落落的石頭落下來,砸傷了一匹駿馬。馬上的騎士墜下馬來便被沉重的馬身壓住動彈不得。

  一支百騎隊沖至城門附近,手弩揚起激射城頭守軍,眨眼間便是兩具中箭的黑山軍士墜下城頭。

  駿馬被搬開,覆甲軍拉開撞城錘,另一隊破城錘依樣被駿馬拖動着撞在城門上,再度被拖遠。兩架破城錘輪流沖擊在城門上,将堅不可摧的城門撞出裂痕。

  面對覆甲軍不間斷的抛射下,城頭的守軍根本無法進行有力的反擊。

  更加嚴重的,主将出關未還,卻被敵軍強攻城頭。所有人心裡都有一些不好的感覺,端着盾牌躲避在女牆後防備箭雨的王當更是心有疑慮。

  “渠帥,怎麼辦?咱們還要死守嗎?”一個黑山軍侯冒着箭雨跑到王當旁邊,大口喘着粗氣說道:“渠帥,咱們撤吧,再不撤敵人破城幾百兄弟都要葬在這裡啊!”

  王當看了身後的軍侯一眼,握緊了手中砍刀,“少他媽給老子廢話,死,就都他媽死在這裡。難道咱們黑山軍就比他們弱了?我告訴你,就是因為人人都像你這樣想,當年大賢良師的遺志才無人傳承,聲震八州的黃天起義才被擊敗!”

  王當,也是最早追随張梁征戰四方的冀州漢子,曾親手綁過一個國王,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驕傲。不可一世的漢王受縛,跪伏在他們這些拿慣了草叉鋤頭的百姓面前禱告,跪拜在大賢良師面前請求得到寬恕……那個畫面讓他銘記至今。

  說着,王當猛然自布滿箭雨的城頭上站起身來,揚着砍刀高聲喝道:“當年大賢良師沒能圍攻洛陽,如今黑山将軍帶領我等将皇帝圍在洛陽城内。把守八關,是每一名黑山軍士必須堅持的責任!大家都知道關外攻城的是誰,是勇猛狡詐的涼州馬越!敵人每個人都覆在鐵甲之中,他們的武具比我們強,他們體力比我們強,他們的強弩能射出三百步!就連他們的駿馬都披着我們人都披不起的馬铠!”

  “敵人如此強,我們每個人都想撤退,我也一樣!”好似如有神助一般,站起身來的王當竟沒被任何一支弩矢射中,揚刀喝道:“但某家不由得要問你們一句,你們怕了嗎?”

  箭雨不斷落在城頭,不斷的箭矢中,王當的話好似錘子一般砸在每一名黑山軍的心頭。

  “某家在問你們,面對城外那樣的鐵甲戰士,你們怕了嗎?”王當像瘋了一般冒着箭雨晃刀在城頭亂跑,穿梭在他的袍澤中間,暴喝道:“怕不怕?”

  “不怕!”

  一個年輕的黑山男兒站了起來。

  “不怕!”

  一個又一個英勇的黑山漢子站起身來。

  “傳令,下城,待城關被破,我等與轘轅關同在!”王當不再多說,頂着盾牌跑下城樓,身後的黑山漢子将城門洞擠得嚴嚴實實,四百多名黑山軍,他們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有着同樣兇狠的眼神。

  就在他們跑下城頭時,攻關的覆甲軍中爆發出歡呼,他們的敵人棄城而逃了!

  城門依然殘破不堪,一次次地撞擊令木門撕裂,被撞出一個個透出光線的大窟窿。門口的木栅抗不了多久了,每一次撞擊都令它發出幾呀的哀嚎。

  “兄弟們,你們的黃巾都還在不在?”王當高舉起手中帶着鐵鏽的砍刀,額頭上紮着一條髒乎乎的黃巾,面容中滿是狂熱。身後的黑山軍有樣學樣,紛紛從懷中掏出一方黃巾,每一柄兵器都被舉起,保持着劈斬的姿勢。“大賢良師在天有靈,便請您保佑我等,一直沖鋒下去!”

  一直,沖鋒下去。

  嘭!

  城門被覆甲軍的破城錘撞開,巨大的力量使城門向兩邊撞起,狠狠地打在城門洞兩側的牆壁上。城門頂上的土大片地墜下來。一片土色的煙霧中,最先顯露出一顆包裹着黃巾不着兜鍪的頭顱。那面目猙獰的漢子握着砍刀率先沖出,口中高聲嘶吼着被天下遺忘數年的口号。“蒼天已死!”

  蒼、天、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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