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裡到底怎麼樣,展爸展媽都不說,反正小憐現在好好的就行,至于燕回,随他的便吧,惹不起也躲不起,他們就隻能把這種外太空生物當成人類來看待,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這樣吧。
展小憐對家裡的事是真不知道,她每天高高興興的生活、學習,公爵大人時不時出現在校門口等着展小憐一起放學,兩個人能沿着學校門口的那條路走下很遠,走累了就坐車回去。
在展小憐看來,公爵大人那層裝酷和裝神秘的外衣褪去以後,瞬間就變成了平凡人,會害羞,會生氣,會小心眼,也會大男子主義。
當然,對于一個沒有戀愛經驗的老男人來說,他還有關鍵的問題沒搞明白,他現在不過是追求者,壓根沒有跟展小憐鬧别扭的資格,可人公爵大人不知道,就因為展小憐和一個問路的觀光客多聊了幾句,公爵大人醋意大發,雖然當時表現的很紳士,但是觀光客離開以後,公爵大人的心情就十分不好了。
展小憐開始還不知道呢,繼續跟公爵大人一邊走路一邊聊天,結果公爵大人繃着臉,氣壓很低,說白了就是覺得展小憐跟人家觀光客說的太多而且态度太熱情,明明旁邊就是一個追求者為什麼對他的态度沒有那麼熱情呢?公爵大人無比的郁悶。
對公爵大人的反常,展小憐很快就發現,扭着小腦袋湊到他面前問:“黑大叔,你怎麼了?”
公爵大人想了想,還是老實的說理由:“小憐,為什麼你對一個觀光客的态度都比對我熱情?”
展小憐睜大眼睛看着他:“因為人家需要幫助啊!”
公爵大人更加郁悶了,他停下腳步看着展小憐:“可是小憐,我一直都需要幫助。”
展小憐抓頭:“黑大叔,你有什麼不爽的你直接說出來,黑大叔有些事我怕我猜錯了。”
于是,公爵用一種類似指控的語氣對展小憐說:“小憐對被人都很熱情,但是對我一直都是不鹹不淡,這對我來說不公平。”
展小憐兩隻手抓頭:“黑大叔冷靜!”
認真的想了想,展小憐才開口:“這個,我不是對黑大叔冷淡,實在是沒辦法熱情,黑大叔,你自己就跟木頭樁子似的,我對你熱情你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樣我也會很困擾的,你想想啊,你對一個人笑臉相迎,結果人家給你一個冰塊臉,你心裡能高興嘛?黑大剛剛有沒有看到那個觀光客人家也對我笑嘻嘻的?一個勁的道謝?這個熱情可是相互的……”
話沒說完,公爵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抓着展小憐的肩膀,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展小憐:“……”
烏溜溜的大眼睛睜的大大的,展小憐盯着公爵的眼睛一個勁的看,半響公爵喘息着後退,認真的問:“那這樣是不是很熱情了?”
展小憐:“……”
回到家裡,展小憐用腦袋一個勁的裝沙發,叮當三姐妹在旁邊齊齊的“喲”:“喲——小主人,kiss!”
展小憐翻個身,往沙發上一坐,捧着臉嘟哝:“黑大叔真是奇葩,熱情哪裡是那樣熱情的?那分明是騷擾嘛,哎——說他木頭樁子還不高興,以為親一下嘴就是熱情了……”然後展小憐仰天長嘯:“老娘我說的明明是态度問題!”
話音剛落,就聽到薇薇安的聲音傳來:“什麼态度問題?你跟我堂哥吵架了?”
展小憐擡頭看,薇薇安正撅着屁股把一個大行李箱往屋内拖,急忙問了句:“停!你幹嘛呢這是?你往我家裡拖東西幹什麼?”
薇薇安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過來住幾天。我哥今天晚上回去就發神經了,跟誰說話都笑眯眯的,弄的整個公爵府人心惶惶,就連傑拉爾管家都說我哥今天不正常,為了不被炮灰,我可是偷偷摸摸跑出來的。”
展小憐:“……”都是她的錯,真的,就是因為她要求的熱情,所以才讓薇薇安被迫離家出走,還跑她這來了。
薇薇安擦着頭上的汗把行李箱放在客廳,累的往沙發上一坐,嘴裡嘟囔道:“蓮,你說是不是因為你跟我哥說了什麼?要不然我哥怎麼突然轉性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老年癡呆症犯了呢。”
展小憐打死都不承認:“沒有,絕對沒有!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薇薇安歎氣:“完了,看來我哥腦子真是出問題了。”
展小憐默默的縮着腦袋不吭聲,然後舉手弱弱的說了句:“薇薇安,我還有事,導師布置了新的課題,我要去研究一下,你自便。”速度的跑房間關門了。
在房間想來想去,然後給公爵打電話,公爵自己手裡有一部電話,就是專門為展小憐準備的,電話通了,迅速的被接起來,展小憐心虛的開口:“喂,黑大叔,是我呀。”
“哦,小憐,”公爵大人快速的說:“我很高興你給我打電話。”
展小憐擦汗:“那個,黑大叔我跟你說一聲,薇薇安到我家裡來了,你别擔心哈。”
公爵大人驚訝:“薇薇安?她為什麼突然去了你家裡?希望她沒有給小憐帶去困擾,我待會過去把她接回來好嗎?”公爵大人自認今天晚上對誰都很熱情很友善,覺得薇薇安沒道理突然離家出走,難不成跟他一樣是感情問題:“小憐,薇薇安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比如有沒有跟你說起她喜歡什麼人?”
展小憐趕緊搖頭:“完全沒有,她就說要過來住兩天,黑大叔,我覺得你不用過來接,我就是跟你說一聲,薇薇安看起來很正常,真的沒别的事。”
公爵大人失望,看不到小憐了,“可是我不放心她。”
展小憐握爪:“黑大叔,你不放心薇薇安就是不信任我,我會傷心的。”
公爵大人立刻改口:“哦,小憐誤會了,我是不放心薇薇安,因為她總算喜歡給人家添亂,我怎麼不相信小憐呢?”
展小憐擦汗,公爵大人竟然這樣說自己的妹妹,薇薇安知道要炸毛了,“嘿嘿,公爵大人放心吧,這麼晚别出來了,不安全,明天讓她回去吧。”
公爵大人皺眉:“嗯,那麻煩小憐了。”
然後兩個人沉默,半響公爵大人幽幽的問:“小憐,你沒有别的事了嗎?”
展小憐:“……”使勁想了想,“黑大叔,你今天是不是很在意我說的話啊?”
公爵大人愣了下,“什麼話?”
展小憐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就是我說黑大叔不夠熱情的話,是不是啊?”
公爵大人想着是不是薇薇安說的,解釋道:“我是覺得我也想改變一下自己,要是改變了能讓小憐喜歡,我還是很高興的。”
展小憐囧了囧,“其實,我還是覺得原來的黑大叔好,那個……其實是因為我适應了原來的黑大叔。嘿嘿!”
公爵大人無比憂傷的拿着電話,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半響說了句:“哦,我會繼續努力的。另外,”他頓了頓,問:“小憐什麼時候能嫁給我?”
展小憐“咔嚓”挂了電話,揉着太陽穴自言自語:“真是厚臉皮又無厘頭的黑大叔!誰說黑大叔喜歡害羞了?……”
這樣的事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一陣子,展小憐後來就适應了,她現在覺得公爵大人就是個矛盾體,身上充滿了矛盾點,明明是個很害羞的人,卻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次又一次的求婚,求婚哎,多少男人都鼓不起勇氣的事哎。
年後展小憐回到學校最主要的事就是平時的課題和研究生的畢業論文,展小憐覺得自己的苦日子來了,特别是導師宣布要大家尋找畢業論文以後,她的世界陷入了整個黑暗,這會到哪找一個卿犬來幫我寫論文啊?
放學回家,公爵大人照例等在學校對門的路上,展小憐一出校門就看到了,她懷裡抱着書,笑眯眯的擡腳朝着公爵站的方向跑去,結果剛起步,胳膊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往哪跑呢?我這麼大個活人站在這裡你看不到?”
展小憐回頭,猛的睜大眼睛:“犬?!”
卿犬隻有一個人,手裡提着一隻大袋子,唇角挂着一絲惡作劇得逞的笑容,“這下看到了?走路不好好走跑什麼跑?”
叮當三姐妹瞬間沖了過來:“喲——”
“玩去吧,我認識他!”展小憐對叮當三姐妹揮揮手,三個小姑娘,瞬間玩自己的了,展小憐看着卿犬,她驚訝的程度不是一點半點,打死她也沒想到會看到卿犬,甚至他還是有目的的等在他學校的大門口:“犬,你怎麼在這啊?”
“我想找,還會找不到?”卿犬看白癡似的看着她,直接把他手裡提着的一個大袋子往展小憐抱着書的懷裡一擱:“這次帶禮物了,樂死你!”
展小憐“唉唉”兩聲,急忙蹲下來放在地上,然後往地上一堆扒開就看,然後和讓等在旁邊的管家提到車上,她站起來一臉的困擾:“呵呵,那個,”她頓了頓,小聲的問:“你沒跟别人說吧?”
卿犬冷下來:“我要是說了,你現在看到的就不會是我一個人。”
公爵站在對面等着展小憐過去,結果發現她被一個人年輕的東方男孩給拉住,公爵開始是以為那男孩又是個找人或者是問路的,然後他才發現小憐是似乎認識那個人,公爵的内心瞬間升出警惕,認識?看樣子,不但認識,還非常的熟。
展小憐對着卿犬冒星星眼:“犬,我要寫研究生畢業論文了。”
卿犬鄙視的看着她:“我不過出來半個月旅行,我可沒義務幫你寫論文。”
展小憐擋着不讓他走:“犬,看在咱倆關系這麼好的份上,幫幫忙呗。”
卿犬垂着眼簾擡着下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沒門。”
展小憐圍着卿犬轉圈圈:“犬!”
“小憐!”公爵邁步走了過來,展小憐和卿犬同時扭頭,公爵的視線和卿犬的眼神碰上,雙方瞬間産生了濃重的敵意,各自對對方的身份和目的産生了懷疑,公爵畢竟年長,他對卿犬微微點頭,然後扭頭看向展小憐:“小憐,是熟人?”
展小憐點頭:“對啊,黑大叔,這位是卿犬,是……”展小憐的腦子轉了一圈,竟然發現找不到可以形容她和卿犬關系的詞語,一個恨不得殺了她但是沒殺成還幫過她忙的家夥,要怎麼形容關系,展小憐覺得有種非敵非友亦敵亦友的感覺,努力的想了想,勉勉強強說道:“是我家鄉人!”
卿犬瞬間黑臉,家鄉人!這算什麼破稱呼?
展小憐又對卿犬解釋公爵:“這位是愛德華公爵,是我的朋友和追求者。”
卿犬的臉更加黑了。
公爵勾了勾唇角,對着卿犬伸手:“很高興認識你。”
卿犬黑着臉伸手:“幸會。”
再擡頭,彼此看向對方的目光都是帶着火花的,卿犬雖然有時候脾氣暴躁,和燕回有的脾氣又幾分相似,但是毫無疑問,卿犬是個識時務而且懂分寸的人,愛德華公爵,單就姓氏就足以讓人卻步,再加上公爵這個成為,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這個人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他再不服,也隻能忍下一口氣,他還沒蠢到和這個國家的皇室成員起正面沖突,否則倒黴的就是他。
卿犬看向展小憐,展小憐正笑眯眯的一副她什麼都不懂的表情,卿犬突然忍不住嗤笑出聲,這女人的命是不是也太好了點?她跑到外面來上學,竟然讓一位公爵對她有意。卿犬剛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人站在那裡,而且一看就是在等人,隻是卿犬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等的會是同一個人。
卿犬從最初的震驚和憤怒,突然就變得鎮定起來,這樣不是很好?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她有了一個有足夠能力保護她和照顧她的男人,這不是很好?否則,隻要她回去,燕爺就會牛皮糖一樣的纏過去,在燕爺沒有決定放手之前,他絕對會不依不饒的纏着她。而這個男人,有種尊貴的身份,别的不提,單就他的身份就會讓人無法靠近,就算燕爺,也做不到在别人的國家為所欲為。
展小憐一巴掌拍在卿犬的胳膊,大喊一聲:“犬!你傻了?公爵大叔跟你說話呢?”
卿犬蓦然回神,擡頭看向公爵:“什麼?”
展小憐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黑大叔說請你吃飯呢,”然後她壓低聲音湊到卿犬面前:“黑大叔有錢,你來了不吃白不吃,走吧,蹭好吃的去。”
卿犬看了她一眼,一副懶的理的表情。
公爵對着卿犬友善一笑,說:“卿先生?”
卿犬點頭:“不勝榮幸。”
本來公爵是打算和展小憐一起吃燭光晚餐的,結果多了個電燈泡。公爵大人敏感的覺得小憐的這位家鄉人有點自己的小心思,公爵大人立刻把卿犬列為情敵頭号人選,因為誰都能看得出不管在哪方面,這個叫卿犬的年輕人和展小憐更加般配。為了彰顯公爵追求者的強勢,公爵大人大度的邀請“情敵”一同用餐。
卿犬和展小憐坐在展小憐的車上,雖說心裡承認展小憐要是跟那位公爵成了對她最有利,卿犬嘴裡還是損了句:“你是缺父愛還是缺什麼?那麼老的男人你都願意?”
展小憐不幹了:“怎麼老了?黑大叔那是成熟,那是有成熟男人,你沒發現吧?你這個小屁孩跟公爵大叔站在一塊的時候,明顯嫩的多,人家黑大叔那就是鑽石王老五,你就是一個纨绔富二代……哎喲!你怎麼打人呢?”
卿犬冷哼:“誰讓你欠揍?”
展小憐攤手:“别不承認,本來就是,黑大叔還是很有男人魅力的,我挺喜歡他。”
卿犬嗤笑:“你還真打算嫁了?”
展小憐鼓着嘴:“我嫁了怎麼了?我有這個大叔,再說了,黑大叔人很好的,對我也很好,最關鍵的是,黑大叔是個丈夫的可靠人心,踏實可靠不花心。”
卿犬冷笑:“我還不花心呢,怎麼沒聽你說嫁給我?”
展小憐斜了他一眼:“耍人好玩是不是?”
卿犬咬牙:“怎麼不蠢死你?”
展小憐伸手指着自己:“我蠢?你說我蠢?”哼哼冷笑兩聲,展小憐說:“這是我從小到大聽到過的最不好笑的笑話,你蠢死了我都不蠢,我小時候可是有神童的稱号的。”
卿犬冷哧:“你也知道是小時候?”
展小憐攤手:“算了,你純粹就是妒忌我,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呢。對了,我還沒問你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難道是我大哥二哥告訴你的?沒可能啊?我二哥還說航空公司的消息也是屏蔽的,莫非你是偷偷潛進去的?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我信息的?”
卿犬理所當然的說了句:“我幹嘛要告訴你?我想查還能查不到?”
展小憐手托腮,“完了,我要趕緊跟我二哥講,漏洞出現了,要不然不會有人知道我在這裡的……”
卿犬懶的理她,繼續追蹤公爵的話題問:“那個什麼公爵,你還真打算考慮?你不覺得對你來說他老了點?”
公爵到不是說人看起來有多老,隻是他經過歲月沉澱過多眼睛有着别人沒有的冷靜,即便是他懷着濃重的敵意看着别人,那也有種别人做不到的遮掩,除非他故意讓别人知道。
展小憐手托腮看着窗外嘴裡說道:“犬,你别對人家大人有敵意,說起來,公爵大人是真的很好的人。最起碼,對我來說是這樣的,我很喜歡他,我想,不久的将來,我可能真好答應嫁給他。”說着展小憐扭頭看着卿犬,得意洋洋的說:“公爵大人跟我求過好多次婚,我算算哈……”展小憐掰掰手指頭說:“迄今為止,有十二次了!”
卿犬:“……”咬着牙:“你有什麼好顯擺的?人家電視上還演過一百零一次九十九次呢?你十二次算什麼?有本事,你也讓他求婚一百零一次再答應!”
展小憐撇嘴:“你拉倒吧,人家電視上那是*絲追求女神,我算女神嗎?黑大叔是明顯的高富帥,我是女*絲,你覺得會有哪個傻缺高富帥對一個女*絲求婚一百零一次的?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這點道理都不懂,你到底是害我呢還是幫我呢?還一百零一次……切!”
卿犬大怒:“你‘切’是什麼意思?”
展小憐攤手:“就是瞧不起你這個都沒有女朋友、沒有情人、沒有戀愛經驗的純情小破孩還想給我出謀劃策的意思。”
卿犬瞪着她,展小憐攤手:“你要感謝我,要不是你這個電燈泡,我現在是和可愛的黑大叔坐一輛車的,唉,希望黑大叔沒有生氣。”
卿犬冷臉:“你還真當他是你男朋友了?”
展小憐吊兒郎當:“遲早的嘛,”然後一撩頭發:“我還是很有魅力的。”
卿犬冷哼一聲扭過頭看向一邊,“他瞎了眼才看上你,首先這眼神就不好,戳瞎!……”
展小憐想動手掐他:“犬,别惹我發火,我現在還是很牛氣的,最起碼在這裡,你得把我當老大,我一生氣,哼哼,”展小憐做了個捏死爬蟲的手勢:“我拗斷你的脖子!”
卿犬斜眼看了她一眼,真心不想搭理,他瘋了才來找這個瘋女人,對,爺說她是瘋女人,果真沒錯,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女人。
晚宴是在公爵家舉行,當然,公爵家那張超長的晚餐桌再也沒有出現,正常的晚餐,隻是在公爵府邸的餐廳進行時,就多了份莊重。
卿犬坐在客人的位置,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突然笑笑說:“倒也奇怪,我看着公爵大人的府中裝修和擺設,倒也不覺得陌生。”
展小憐好奇:“哦,犬,你來過?”
卿犬笑笑:“怎麼會?初次過來,覺得眼熟應是公爵大人家中的裝修風格和家父極為相似,家父西溏卿泛舟,在當地不過是個會玩船的老把式,不想品味竟和公爵大人相近……”
展小憐坐在卿犬對面,直接對着卿犬踹了一腳,瞪他,想死?敢說尊貴的公爵大人品味和他們家老頭,這是明擺着是說公爵大人年紀大能當他爸,還說公爵大人沒品味。
公爵淡淡的笑了笑,戴了墨鏡的臉沒有什麼大的起伏,嘴裡自然接口道:“那相比令尊也是個品味高雅的人,不想隔了一個國家還能遇到知己,有機會定會拜訪。卿先生年輕活力令人羨慕,看到卿先生倒是讓我想到凱文。”
展小憐好心的提醒卿犬:“凱文是黑大叔的侄子。”
卿犬瞬間臉黑。
展小憐攤手,誰讓你說人家公爵大人和他父親一樣?那人家就當你長輩了呗。
山羊胡管家笑眯眯的指揮仆傭上新品,親手一盤烤牛排放到卿犬面前,“卿少爺請用餐,凱文少爺生前最喜歡的一道菜,希望卿少爺也喜歡,公爵大人從卿少爺身上看到凱文少爺的影子,心裡也能得到安慰……”
卿犬:“……”
展小憐繼續攤手:“犬多吃點……”
卿犬直接踹了展小憐的膝蓋一腳。
展小憐揉着膝蓋嘟嘴:“死孩子,找打!”
晚宴在奇奇怪怪的氣氛中度過,公爵送展小憐回公寓,卿犬自然而然的跟着,展小憐回頭看他:“犬,你沒住酒店?安享小鎮的酒店雖然沒有星級,可是都很幹淨衛生的。”
卿犬跟着展小憐走:“我去看看你的狗窩是什麼樣,晚點回去。放心,我不會賴在你住宿的,别用看流氓的眼神看我。”
展小憐斜眼看他,公爵虛扶展小憐的肩膀:“沒事,我陪你一起,會和卿少爺一起離開,順便把薇薇安帶回來。”
卿犬冷哼,用中文問道:“展小憐,你還真怕我把你掐死?”
展小憐搖頭晃腦:“是黑大叔要發揮紳士風度,我為什麼要拒絕紳士行為?”
卿犬冷着臉不說話,一直跟到展小憐的公寓門前,薇薇安正在工作間畫插畫,滿桌子都是油彩,聽到外面的動靜急忙探頭:“蓮,你回來啦……咦?小狗!啊?堂哥……堂哥晚上好!”薇薇安對着公爵大人行了個正兒八經的淑女禮。
公爵對薇薇安點頭:“有沒有給小憐填麻煩?”
薇薇安學着比劃展小憐的手勢,斬釘截鐵的回答:“完全沒有!”
展小憐扭頭看卿犬:“看到啦?”
卿犬冷飕飕的瞥了她一眼,轉身就走,走到門邊又回頭看着公爵:“公爵大人還要深更半夜在女人房裡待多久?”
展小憐想揍他,人家公爵大人剛來好不好?再說了,人家妹妹也在呢。
公爵要帶薇薇安回去,結果薇薇安不走:“我不,我就要在蓮家裡,我的畫都畫了一半了,要是現在走,我每天還要往這裡跑,多麻煩啊。”
展小憐隻要跟着說話:“黑大叔,你讓她待在這裡呗,我又沒趕她。”
公爵想了想,似乎突然想通了:“好,那麼小了,我先回去,你早點休息。”
走出公寓,站着大門口,卿犬和公爵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卿犬走了兩步突然停下,頭也沒回的說了句:“既然決定追她,就堅持,抓緊把她娶回去,年紀一大把了,别跟人家年輕人學還要談幾年戀愛什麼的,趁早娶了最省事。那女人是個大麻煩,你隻要不嫌麻煩,我會祝你一臂之力。”
公爵一頓,他站住腳,然後他回頭:“小憐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她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我也無意追尋,不管多大的麻煩,對我來說都不是麻煩。”
卿犬還是沒回頭:“既然她沒說,那就不用問了,反正,隻要在這裡,什麼麻煩都不是麻煩,隻要看你保護她的手段夠不夠強硬。不過,他們的事……總要有個了結!”說完,卿犬擡腳走了。
公爵看着那個年輕人離開的背影,默默的回頭,擡腳朝着等在一邊的車走去。
屋内,展小憐正跟薇薇安鬧的不可開交,“你把我畫的這麼胖,我哪裡有那麼胖?衣服的扣子都撐開了,肚皮都露出來了!你們家大冬天就穿一件衣服還露肚皮啊?”
薇薇安搶畫:“這是藝術處理,是創意,你不懂不許打擊我!快點還給我!”
展小憐舉高:“小冬瓜,小冬瓜!你來呀!”
薇薇安好不容易搶到畫,氣呼呼的跑工作室,還使勁把門撞上了,展小憐嘎嘎笑着,掐腰上樓洗澡睡覺。
這一陣都不用準時去上課什麼的,導師給出了時間讓大家寫各種課題和論文,展小憐可以一覺睡到天大亮。
第二天一早卿犬出現在公寓門口,管家倒是記得這小子昨天來過,不過這會小主人正在睡覺,管家也不知道要不要讓他進來,卿犬安靜的站着門口,跟管家說了句:“你去跟她說,就說她家庭教師來了,讓她起來。”
展小憐抓着頭發出來,心裡還奇怪她還沒找到家庭教師呢,結果一出來就看到卿犬站在客廳裡,展小憐頓時興奮起來:“犬!”
卿犬冷飕飕睨了她一眼:“我時間有限,頂多一周就要回去,你要寫什麼找什麼資料必須動作迅速,不然别怪我不幫你。”
展小憐電擊似的往樓上跑:“犬,你等着我,我馬上就好。”
展小憐對論文什麼的真是沒轍,她每次都是用自己的語言把要寫的内容說出來,卿犬記錄,然後他在把她說的直白的意思藝術化處理,一句話能寫成好幾段,這字數就占了優勢。對此,展小憐對卿犬無比崇拜,就差給他揉肩捶背了:“犬,你真是太牛掰了,我可崇拜你了。”
卿犬懶的理她,“繼續。”
展小憐撇嘴:“一點都不可愛。”
公爵對展小憐找那毛頭小子當老師的事自然知道,薇薇安就會蹦跶着通知,所以公爵大人頻繁的出入展小憐的公寓,生怕他心中的女神被那小子給搶了去,每次去都照着卿犬上次提過去的食物和禮物送一份過去,以緻展小憐一看到他就哆嗦:“黑大叔,零食和禮物暫時不用送了,我都好幾份一模一樣的項鍊了。”
卿犬:“……”這人也是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