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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好姑娘壞男人

臣服 燕子回時 12219 2024-01-31 01:14

  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約定,龍湛表示憤怒和抓狂,晚上睡覺的時候列了N個毒殺愛德華公爵大人的謀殺計劃,作廢的稿紙塞滿了一垃圾桶,勢必要整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完美無缺的殺人計劃,結果稿紙被打掃衛生的仆傭看到了,趕緊跟展小憐說,展小憐頭上的黑線挂了好幾條,大哥還沒打算消停啊?

  其實對展小憐來說,龍湛的各種擔心都是多餘的,那愛德華公爵是誰啊?那可是葉凱文的舅舅,也就是說,公爵大人在展小憐眼裡頭,那是長輩,要不然她也不會“黑大叔黑大叔”的叫到現在。

  在展小憐老家,有些輩分長的人還是小孩子,經常能看到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喊剛會走路的小奶娃姑奶奶,展小憐小不點的時候就被一個她第一次見面喊叔叔的人喊大姑了。雖然展小憐無意中看過公爵大人的長相,但是對展小憐來說,這人的輩分是高的。

  龍湛堅定的認為那位奇怪的公爵大人對他可愛的小憐懷有觊觎之心,在幾次邀請晚餐之後,龍湛立刻把公爵從靠譜男的寶座上拉下來,自己坐了上去,看來最靠譜的還是他這個大哥,其他所有意圖接近小憐的雄性都不是好東西。

  龍湛锲而不舍的謀劃着他的計劃,還讓身邊的保镖參與進去,結果保镖都被展小憐提醒過了,勸都是陰奉陽違的主,轉個身就跟展小憐打小報告,龍湛的各種計劃全都無疾而終。

  周六,展小憐家裡的仆傭都很小心翼翼,知道蓮小姐有幸邀請了一位很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來家裡做客,就連平時允許吵鬧的叮當三姐妹都被禁止唱歌跳舞了,家裡各處都被打掃的幹幹淨淨,公寓的庭院也被整理的井井有條。

  臨近中午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普通轎車停在門口,一個男人敲門詢問這裡是不是龍氏九号住宅,得到肯定答複後,那男人立刻回頭,在後座的玻璃窗口對着裡面說了句什麼,不多時,車門被打開,公爵臉上帶着寬大的墨鏡,披風兩端的衣領高高豎起擋在兩邊,在三四名保镖的簇擁下,緩步朝着裡面公寓大門走去。

  展小憐笑眯眯的從裡面跑出來:“黑大叔,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我這邊早就準備好了。”

  公爵全身上下都冒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展小憐自動默認自己不是生人,因為山羊胡管家大叔說了,蓮小姐不算生人的。

  展小憐很熱絡很自來熟的在前面為公爵帶路:“黑大叔,你的司機真厲害,一下子就停在門口了,我還以為你會找不到呢,我跟山羊胡管家大叔打電話說要去接,他偏說不要……黑大叔,你請坐這邊,馬上就可以上菜了,正宗的東方菜喲,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公爵微微點頭:“謝謝。”

  展小憐一邊把仆傭端過來的茶往公爵面前放,一邊開口:“我家鄉的地方真是有禮尚往來的說法,我去了黑大叔家那麼多次,結果黑大叔一次都沒來我家……這種感覺怎麼說?有點不對等,我幾次三番的,就有點不好意思,時間一久,我就會忍不住想,是不是黑大叔瞧不起我,所以才不樂意來的?嘿嘿,不是我多心,是我老忍不住用我自己的方式來揣測别人的想法,當然,不排除東西方文化的詫異,要是我說的不對,黑大叔你可千萬别見慣。”

  公爵搖頭:“不會,我很榮幸得到蓮小姐的邀請,希望沒有給蓮小姐添麻煩。”

  展小憐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會有麻煩?其實說榮幸的是我才對,黑大叔可是我來這裡上學以後,第一個到我家裡做客的客人呢。希望黑大叔是個好的開頭,以後我能交到更多的朋友。”

  公爵的表情不多,确切的說他話不多,展小憐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公爵才會應上一兩句,不過好處就是會引話,展小憐挑話頭很辛苦,說的時候可暢快了,就是這個話題說完了,要怎麼樣才能挑中公爵感興趣的話題,這就成了展小憐的心頭大患了,然後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公爵主動開口:“蓮小姐在湘江長大?我有個東方的朋友,恰好也是湘江地方人,口音上似乎有偏差,倒是蓮小姐那兩位兄長口音類似湘江人。”

  這也是當初公爵相信那份僞造的調查報告的原因之一,内地來的窮女人和湘江的富家公子,聽起來似乎符合某些故事的發展規律。

  展小憐對着公爵豎大拇指:“黑大叔厲害!我幾個哥哥是正兒八經的湘江人,至于我嘛,因為某些原因,雖然是在湘江出生,不過是在内陸一個小城市長大的,所以語言和口音其實是偏那邊的。”

  展小憐和公爵在下面聊的很愉快,樓上龍湛扒在樓梯口,滿臉怨恨的咬着衣角往樓下偷看,手裡握着一把刀,正一下一下的對着木質樓梯戳洞,一戳一個洞,一戳一個洞,恨不得那刀就是紮在公爵身上的。

  展小憐在跟公爵說話的就是一直沒上菜,其實就是等龍湛下來呢,結果等了好一會龍湛都沒下來,展小憐心裡還奇怪呢,大哥不下來怎麼開飯呢?不太好啊。想了想她站起來,跟公爵打了個招呼,直接擡腳朝着樓上走,結果還沒走到上面,就看到龍湛整個人趴在地上,正往下偷看呢。

  展小憐滿臉黑線的走過去,也沒嚷,一臉兇相的指了指房門,壓低聲音把龍湛喊進去:“大哥,人家是客人哎。”

  龍湛星星眼解釋:“小憐,他一看就不是好人,真的,哪個好人都到人家家裡做客眼鏡還不拿?”

  展小憐歎氣:“那公爵大人有原因,大哥别對人有偏見啊,你開始不是說黑大叔這樣的才是紳士嗎?怎麼突然又讨厭了呢。”

  龍湛經驗老道的摸下巴:“憑大哥的經驗,這家夥對我們家小憐有觊觎之心……”

  展小憐抓狂:“大哥,你以為我是鈔票黃金鑽石黑珍珠啊?人家那是長輩,能有什麼心啊?”

  展小憐剛嚷完,龍湛短路了,急忙問:“長輩?”

  展小憐點頭:“是啊,不是有個和我約會過一次的凱文嗎?黑大叔是他舅舅,我跟他外甥約過會,他不是長輩是什麼啊?”

  龍湛一聽,繼續伸手摸下巴,轉過身一個人自言自語的開口:“要是這樣那我不是白擔心了?可是長輩也會有龌龊的心思不是?誰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不行,要是一直在上面,小憐不是沒人保護?還是陪着小憐一起下去……”

  然後兄妹倆下樓了,龍湛一本正經的跟公爵握手:“抱歉公司有點事耽擱了,讓您老人家久等……”

  展小憐瞪圓了眼看着龍湛,老人家?

  這老人家的稱呼跟喊燕回那貨可是完全不同的呀,龍湛這嘴裡的老人家,明擺着就是對長輩的。

  公爵聽完了也不由自主的擡頭,龍湛說的是英語,再怎麼翻譯那單詞就是對老人家長輩的意思,“龍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展小憐伸手扶額,她不認識眼前這個人,真的。

  龍這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誤會,自顧自話:“抱歉,是我一直忽略了,原來公爵大人是長輩,給您造成那麼多困擾,我表示歉意。”

  龍湛說的還一本正經的,展小憐趕緊岔開話題:“哎,大哥既然來了,那我們準備開飯吧,黑大叔都來了好一會了,肯定餓了。”

  管家早就等在旁邊,一聽說開飯,立刻讓人把飯菜端上桌。

  公爵顯然對這種近距離的交談和用餐并不十分适應,特别是他是初次到達一個地方。飯桌上的交談是必不可少的,龍湛一反以前不說話對人家噴毒液的狀态,和公爵侃侃而談,看的展小憐一直懷疑龍湛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沒被發現。

  結果龍湛表現非常好,甚至還跟公爵談到了政治,在這個話題上兩人顯然有話題。展小憐知道龍湛和龍谷都有看報紙的習慣,男人看報紙跟女人不一樣,女人隻看八卦,一看到什麼導彈航母核武器就頭暈,男人則相反,對這些東西特别有興趣,至于娛樂版新聞男人都是直接漠視的,結果現在看出來了,展小憐就光顧着看八卦了。

  那兩人雖然有話說,不過很顯然在某些意見上并不相同,所以剛剛和諧了一會,氣氛因為兩人在闡述不同政見的時候驟然緊張起來。

  龍湛不客氣的開口:“果然是老人家了,也不看看現在對外軟弱外交有沒有用,抗議了人家就會罷手?真是開玩笑,你這套理論已經落伍……”

  公爵很淡然的開口:“黨政為民,這是首要原則,執政黨如果不能從平民角度出發,隻顧洩憤發動戰争,平民的安全誰來負責?抗議是外交的一個必然手段,輔助這個外交手段的還有經濟制裁,并不是戰争就能完好的解決一切,戰争過後,誰為戰争的損失買單?政府?還是國際聯盟?最終受損壞的還是平民……”

  展小憐頭暈腦脹,“大哥,咱們吃飯吧,好好的突然談這個,多傷感情……”

  結果兩個男人繼續圍繞黨政的事展開讨論,你一言我一語的,誰都不讓誰。

  展小憐默默的低頭吃東西,讨論吧,不吵架就行,她管不着。

  這頓飯很熱鬧,展小憐站起來去洗手間,對于自己把公爵大人請回來的事展小憐表示這個決定是錯誤的,她就不該說什麼禮尚往來,她就應該安安分分的不搭理山羊胡大叔就行了。

  低着腦袋往外走,還沒走出去,就聽到龍湛聲音在餐廳響起:“……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打我們家小憐的主意!我告訴你别指望了,我們家小憐說了,你是長輩……”

  展小憐剛想沖出去不讓龍湛瞎說,結果就聽到公爵已經冷靜的應對:“龍先生冷靜,如果我沒記錯,龍先生的國家有句古語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相信這句話就是為了證明淑女魅力的最好寫照,所以龍先生不必多慮。再者,即便我對蓮小姐有所仰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哦哦,”龍湛像抓到把柄似的說:“承認了吧?我就知道……”

  公爵還是那個腔調和聲音:“龍先生,我和蓮小姐是朋友,雖然開局并不令人滿意,但是我希望能彌補我的過錯,不給蓮小姐帶去困擾。蓮小姐聰明可愛,是位很好的姑娘,她會讓我心情愉快,我很高興能認識蓮小姐這樣的女士,但是我更願意把蓮小姐當成朋友來相處,我希望能和她做朋友。如果我有意追求,我會直言相告。龍先生不必對我抱有敵意。”

  龍湛托着下巴還想說什麼,展小憐故意踩着高跟鞋發出響聲,慢吞吞的走過來,笑眯眯的說:“大哥,黑大叔,你們在聊什麼啊?”

  龍湛立刻搖頭:“什麼都沒說!”

  公爵點頭:“是,閑常話。”

  展小憐一擊掌,“如此,繼續開動,還有好多菜品沒上呢。管家,撤桌,換新品!”

  剩下的時間氣氛總算緩和了,也可能是因為公爵和龍湛說的那番話的緣故,龍湛不找茬什麼事都沒有,大家都高興。

  總體來說還算成功,雖然第一次品嘗異國他鄉的菜,但是公爵對此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一頓飯下來,展小憐發現這位公爵大人真的是很少言,當然,更大的原因是他語速慢,在碰上展小憐巴拉巴拉說個不停的時候,他根本沒有辦法接上話,所以他給人的感覺就非常口挫。展小憐本來還說這人說話怎麼這樣,後來突然想到葉凱文的結巴,展小憐就不由自主的想了,是不是這人也跟葉凱文一眼說話結巴,所以隻能放慢語速,這樣才能保持一句話說完的時候有字重疊給人結巴的感覺的?

  這話展小憐肯定不好意思的問,畢竟跟公爵的關系也沒那麼好,這位神仙到人家做客還戴着眼鏡呢,這眼鏡就是距離就是隔閡,哪裡能問這樣的問題?

  午餐圓滿結束,用晚餐公爵就提出回去,展小憐沒留,快快樂樂的送公爵大人回去了。

  龍湛對這頓飯很滿意,因為把他認為對展小憐最大的威脅給解決了,到底是什麼威脅龍大少爺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他放心了,那是長輩,那還是一個對展小憐沒意思的長輩,又能保護小憐又是長輩。這多讓人高興啊?

  展小憐偷偷摸摸給龍谷打電話,讓無論如何都要把龍湛給喊回去,要不然她這邊一個朋友都沒有了,為此,兩人還思來想去的找什麼樣的話才能讓龍湛回去。

  最後,龍谷給龍湛打電話,在電話說:“大哥,出大事了。”

  龍湛懶洋洋的問:“急吼吼的什麼事?能有多大的事?”

  龍谷急忙壓低聲音說:“大哥,我說了你可千萬别上火,今天有人在醫院婦産科看到潘小姐了,說是孕檢。大哥恭喜你了,我偷偷讓人問了醫生,醫生說潘小姐肚子裡的孩子都一個月了……”

  龍湛一骨碌從床上跳起來,暴跳如雷:“怎麼可能?我兩個月沒回湘江,她懷的哪門子孕?……”然後龍湛擡頭,似乎看到他頭頂上戴着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潘嘟嘟那個賤人,看我不掐死她!”

  龍谷震驚:“啊?這樣,那我要跟潘小姐談談,問問孩子到底是誰的……”

  “那我的女人,濃密問什麼問?滾遠點!”龍湛大怒:“讓她給我等着,看我不把她打死!”

  展小憐躲在門外偷聽,然後趕緊跑回屋,一會功夫以後,龍湛過來敲門,一臉愧疚不舍的看着展小憐說:“小憐,大哥得回去一趟,後院起火了,大哥要去把火滅了。”

  展小憐一臉茫然:“後院起火?”

  龍湛點頭,陰沉着臉開口:“大哥不是還有兩個情人?有一個懷孕了,大哥一直都在小憐這裡,她懷的哪門子孕?大哥要去找出奸夫,一起綁起來扔海裡!”

  展小憐立刻很無良的點頭:“大哥,那你去吧,綠帽子這玩意,戴頭上滋味不好受,我能理解大哥的心情,絕對不會怪大哥的。”

  龍湛對着展小憐忏悔了一陣子後,總算決定第二天早上回湘江了,當天晚上展小憐就看到龍湛抱着胳膊讓人在收拾東西,展小憐心虛的扒在門口:“大哥,不定是誤會,你别心急哈!”

  龍湛看到展小憐站在門口,站起來走出來,在走廊來回走了幾步:“那女人十六歲跟了我,跟了我十年,能給的我都給了,她要什麼我給什麼,竟然敢給我戴綠帽子,看我怎麼弄死她……我能捧她,我就他媽就能摔她……賤人……”

  展小憐頭大了,哎?十六歲還未成年吧?未成年就跟着大哥了,十年都沒離開?潘啥來着?潘嘟嘟?女明星裡好像叫潘嘟嘟的吧?倒是有個潘弦,口碑什麼的都不錯,而且很少被爆绯聞。龍谷就說大哥有個的那個女明星的情人,可是根本沒說是誰啊。

  展小憐不敢吭,咬着手指頭後退,大哥好像氣的不輕,得趕緊跟二哥通個氣,想想也是,男人被戴綠帽子,肯定會很生氣的。

  展小憐跟龍谷打電話:“二哥,大哥氣壞了,說回去要把奸夫找出來綁起來扔海裡,你說他會不會一生氣直接把這什麼潘嘟嘟的也綁起來扔海裡啊?”

  龍谷笑着擺手:“放心吧,不會的,潘小姐一星期前去外地拍戲了,一時半會,大哥回來就想找人也找不到,先把他給弄回來再說,要不然你就麻煩了。”

  展小憐内流滿面:“二哥我現在已經在麻煩中了,一個朋友都沒有。”

  第二天,龍湛帶着憤怒登機,潘嘟嘟這死女人死定了!懷孕,真會玩啊!換情人!必須換一個情人!上次就應該把小菲菲留下來,把這死女人踢了。

  某位潘姓女明星正在某影視基地吊威亞吊的哭爹叫娘的,正拍的順利,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古裝美人怎麼能打噴嚏?完全破壞了美感,趕緊重來。

  展小憐的世界終于清靜了,送走了麻煩制造者,展小憐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當天晚上早早上床睡覺,一覺到天亮,雖然有點對不起大哥,但是沒有大哥在的日子真的好幸福啊。

  為了破壞龍湛在的時候應驗的黑色魔咒,展小憐開始努力修複和班上同學的關系,甚至邀請了一批同學去自己家裡做客,第一批完了安排了第二批,就連導師都被展小憐請過去了,總算慢慢的和大家多了點接觸,就連公爵那邊展小憐都沒落下,特别是在展小憐聽了公爵的話以後,展小憐就更坦然了,雖然公爵看起來不善言辭,不過他那天有句話讓展小憐覺得公爵其實是個坦蕩的人,他說如果他要追求,會直言。

  展小憐很喜歡公爵的這句話,因為她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她喜歡一個人,她告訴這個人,然後把這個人努力追到手,否則這個人就是朋友。

  展小憐對公爵的印象開始并不好,甚至是非常惡劣,就是從這句話開始,展小憐對公爵的态度是隻能的變好,關鍵是,她現在覺得她和公爵大人是朋友。

  雖然再去公爵家裡,公爵家黑乎乎的房子讓展小憐很不舒服,但是不會有那種害怕和恐懼的感覺。

  如今神壇上的公爵大人對展小憐來說,其實就是一個批着神外衣的人。

  少了龍湛在中間攪合,展小憐的日子逐漸恢複正常,居住了安享小鎮相鄰小鎮的愛德華夫人很喜歡展小憐,沒辦法,展小憐花言巧語的很會哄長輩高興,而那個怪脾氣的老太太的笑點很高,展小憐稍微說兩句小孩,她都能笑個不停,以前老太太邀請展小憐的時候,展小憐都不願意過去,覺得太煩了,現在老太太邀請了,展小憐就用一種走親戚串門的心态過去說兩句笑話。

  對展小憐來說,對付這個老奶奶可比對付導師容易多了,展小憐的導師也是個脾氣不好的老頭,讨厭學生遲到,讨厭學生問重複的問題,讨厭學生笨,展小憐不要做什麼最好的,她就要中規中矩,不老被導師點名就高興了,說起來就是兇無大志類型的。

  在學習上,展小憐不算是個好學生,她一直都是這樣,到了國外還稍好一點,最起碼每天回去還會看看書,複習下導師講的内容,當然,毫無疑問的考試結果展小憐絕對是名列前茅,以緻讓導師想不喜歡都不行,主要是展小憐還不是那種死學習的孩子,大部分東方過去的學生,都是那種死啃書本類型的,大學生是這樣,碩士生還是這樣,要掰好長時間才能把東方學生的這種學習習慣掰過來。但是展小憐不是,她是真聰明,靠的是理解,而且,每次有什麼需要思考和發散的想法,她是最積極的一個,反正展小憐就是這樣,幹啥動嘴特别麻溜,就是讨厭寫字。

  和剛來這裡的狀态比,展小憐已經能慢慢适應到這個環節和學習氛圍中,每天高高興興的學習、生活和交朋友,展小憐從最初戰戰兢兢不敢亂跑的狀态走了出來,交朋友也得看人,正如龍谷說的,和國内一樣,國外的朋友也分合群不合群和适不适合自己的。

  再一個就是公爵大人那邊,要說跟公爵大人一點關系都别扯上展小憐還真不願意,好歹是個大公爵,不求占好處,好歹在她在這上學的幾年時間裡有靠山啊。不管哪裡,踩高就低是本能,展小憐現在是各方便都好的,這要是展爸展媽送過來的,誰知道班上同學對展小憐是什麼态度?最起碼,展小憐知道的有些被排擠的學生,最大的原因就是家庭條件不好,背井離鄉到這來上學,被人欺負沒靠山,就隻能忍氣吞聲。

  公爵大人很低調,小鎮上有很多都不知道這裡住的是一位公爵,隻知道那住宅的主人身份不凡,愛德華這個姓氏在這個國度雖然不稀有,不過擁有這個姓氏的人肯定多少都和皇族有關,要麼遠親要麼外親,反正不得罪就是了。

  展小憐和公爵家保持着一種友好的距離,她倒沒有經常去公爵大人的家,畢竟男女有别,而且都是成年人,展小憐有時候裝傻歸裝傻,不過分寸還是有的,她沒想幹什麼,就是想在這棵樹上挂個牌子,讓人家知道她展姑娘不能随便欺負。

  展小憐的生活逐漸趨于穩定和平靜,慢慢的開始習慣一個人在外面生活的日子。

  叮當三姐妹整天“喲喲”個不停,這口頭談也不知道怎麼就養成的,反正開口說話第一句話就是“喲”,改不了了,還經常撿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去,小貓小狗小烏龜,全被展小憐讓人丢了,最後在叮當小姐妹眼淚汪汪的請求下,留下了兩隻一看就是買來的當叮當小姐妹堅持說撿來的小烏龜。

  和展小憐這種狀态截然相反的是人在國内,燕回可以說是上蹿下跳鬧的雞飛狗跳,第三次進醫院後,好了,被卿犬死拖活拖好不容易請回了青城,到了青城以後燕回不找别人,專門找展爸,也不管展爸知不知道展小憐在哪,反正他就賴着展爸,非要展爸告訴他展小憐在哪。

  為這事,展爸的頭發掉了一大把,還以為消停了,結果消停了那麼長時間又冒出來了,這孩子到底是什麼腦子啊?

  燕回不管,瘋起來的時候,就一天三趟往展爸家跑,有時候一上午就能去好幾糖,他還有展家的鑰匙,進去直接拿鑰匙進去,也不偷東西,反正就是賴進去,最過分的一次就是跑展小姐房間睡覺,不管展爸展媽怎麼敲門,死活不出來,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走,展媽都要瘋了,那是她閨女的房間啊,她兩個閨女都在那房間裡住過,他一個大老爺們算什麼事啊?

  展媽一生氣,把被單床罩扯下來,去給撕了,換新的。

  對于燕回這種死活看不懂人臉色就是賴别人家裡的神經病似的狀态,後來展爸展媽習慣了,真習慣了,要不然怎麼辦啊?展媽拿把刀把燕回剁吧剁吧包餃子?行了吧,還是好好過日子吧,反正龍家兄弟說了,小憐在那邊什麼都好,還認識了一位公爵大人,生活的好,學習也好,還不怕被人欺負,根本不需要展爸展媽操心。

  不是展爸展媽騙燕回,他們是真不知道小憐現在到底在那,展小憐給展爸打電話回來,那電話号碼顯示在展爸的手機上就跟騙子的電話似的,一溜的零,根本看不出來是哪個國家的号碼,展爸還在網上搜呢,結果沒這個号碼,也就是說,展小憐打回家的電話号碼顯示是被改過的。

  展爸展媽也不問,展小憐也不會刻意說這些,就是跟他們說平安話,至于家裡跑來了個莫名其妙的東西,隻字未提。

  一大早的,燕回大腿翹着二郎腿坐在展家客廳裡,手裡捧着一杯豆漿,喝的津津有味的,展媽的眼刀子對着燕回不停的飛,燕大爺表示什麼都沒看到,繼續喝豆漿。

  展爸在對面,面前什麼都沒了,展媽沒辦法,隻好重新給展爸榨了一杯,燕回手裡的豆漿是燕回搶了展爸的。

  展爸真的習慣了,燕回坐在這邊,他坐在那邊,臉上戴着眼鏡,手裡拿着報紙在看,怎麼看怎麼和諧的場景。

  半響,燕回含着吸管對展爸喊:“喂,老頭。”

  展爸不理他,誰去搭理一個小瘋子?隻要這瘋子沒有攻擊性,不會打傷人,說什麼都行,展爸現在是想通了,就把這小子當四五歲的孩子哄就行,别的他愛怎麼就怎麼着,沒人管得住,能怎麼辦?

  燕回沒得到回應,繼續喊:“老頭,爺跟你說話呢。”

  展爸還是不搭理,老頭?他還年輕着呢,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老,所以老頭不是喊他的。

  燕大爺很不高興,“老頭,耳朵聾了?爺跟你說話!”

  展爸依舊沒擡頭,燕回怒了,伸手把展爸手裡正在看的報紙扯了下來:“耳朵聾了是不是?”

  展爸伸手掏耳朵,裝蒜似的問:“什麼?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聽不見。”

  燕回大怒:“哪有那麼老?你以為爺不知道?你就是裝的!”

  展爸放下手:“沒那麼老你還喊我老頭?小夥子,你這态度就有問題,我是絕對不會把我女兒嫁給像你這麼沒禮貌的人,我女兒的丈夫,一定得懂禮貌,尊敬老人,就像……就像……”展爸指指報紙上李晉揚接受專訪的照片,說:“就像人家李先生那樣的紳士,如果這點都做不到,那肯定不行。他對老人都不尊敬,我怎麼知道他會對小憐好?”

  燕回:“……”

  然後默默的伸手,把被他揉成一團的報紙重新整理開,報紙已經皺皺巴巴的了,努力攤開,然後小心的往展爸的手裡塞,眼睛看着天花闆,嘴裡說道:“爺什麼都沒做。”

  展爸繼續看報紙,雖然已經看不到上面寫了什麼字。

  展媽煎了兩隻雞蛋,買了兩根油條,配着豆漿送到展爸面前:“她爸,趕緊吃了去上課,你上午不是有課?”

  燕回伸大拇指指着自己:“爺也沒吃!”

  展媽理都沒理他,他沒吃關她什麼事?餓死活該,結果燕回這不要臉的自己把展爸面前的雞蛋搶過去吃了一隻,油條他嫌髒,就糟蹋了一根,還把豆漿喝了。

  展爸都習慣了,拉拉展媽:“趕緊吃了我們走,跟他計較什麼呀?”

  吃完了,展爸展媽夫妻倆收拾了東西走了,展媽臨關門的時候沒好氣的跟還賴在客廳不走的燕大爺說了句:“死小子,走的話記得鎖門!”

  有次展媽晚上回家,發現門是大開的,一個人沒有,還好這是東西沒丢,要不然展媽非得氣死過去不可,還用想嗎?肯定是那小子出去的時候沒有關門。後來燕回老賴在他們家裡,展爸展媽每次走的時候都會體現他鎖門,他就不走,他們倆誰跟他耗得起?耗不起就這樣吧,他有鑰匙啊,就算把他攆出去了他還是拿了鑰匙來開門,這鎖展爸換過兩回,結果每次燕回都配到鑰匙了,後來展爸也不浪費錢了,就這樣吧。

  燕回躺在沙發上不理,展媽氣死了,白了燕回的身影一眼,關上門走了。

  這一幕真是經常性的,燕大爺三天兩頭往這跑,周圍的鄰居還說那長的特别好看的小子也不知道是展爸展媽抱養的,還是小憐的夫婿呢,展爸展媽都沒法說出口了,那就是個神經病,纏着小憐呢。

  對展爸展媽來說,展小憐現在過的好,比什麼都好,真的,展爸現在閉上眼睛還能想到當初小憐披頭散發坐在床上,周圍滿地汽油的畫面,他沒看到展小憐躺在血泊中的樣子,所以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畫面,他害怕,他怕小憐跟這人在一起,還會有被逼到那樣的一天。

  展爸現在的想法和以前不一樣,他以前盼着孩子能在身邊,好好的,也不要大富大貴,就這樣一家人在一塊就行,可是現在不,他沒有别的要求,就一個,他兩個女兒,都平平安安的活着,能在逢年過節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喊一聲爸爸,就行了。

  對于燕回賴在展家,蔣笙也習慣了,開始他還過去,結果後來發現這小子沒鬧事,好,蔣市長非常忙,那是真的忙,他是父母官不是閑人,哪有那麼多時間整天盯在燕回身上?這世上最閑的人就是燕回,誰都耗不過他。

  蔣笙就跟展爸聊過,就這樣,反正也鬧不起什麼大事,要是真有什麼事就直接撥他電話,蔣市長為此還特地把個人号碼給了展爸。再過來,蔣笙發現展爸展媽和燕回相處還挺和諧的,那提起來的心就放下一半了,就這樣吧,他隻要不鬧事,隻要不逼出人命,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蔣老頭其實也習慣了,開始他整天提心吊膽,這孩子不省心啊,幾次三番往龍家跑,被人都快打死了還去,蔣老頭有一陣老做噩夢,經常從夢裡驚醒,就是擔心燕回給擔心的,後來醫生給開了安神的藥,蔣笙又電話過來說燕回現在沒什麼事,就老往人家跑,别的還好,蔣老頭才慢慢好一點。

  蔣老頭很少做後悔的事,不過有一件事他還真後悔了,當初就不應該逼着那丫頭打胎,雖然明知孩子生不下來,可是讓孩子自然沒了,兩孩子之間的怨氣也沒那麼大,後續也不會鬧到僵成這樣,看看子歸現在的樣,就跟打算這輩子就要那一個女人似的,這都快一年了,還是纏着,他到底多久才會忘啊?

  燕回怎麼想的還真沒人知道,他開始是白天往展家跑,後來晚上也會去,拿着一本小學六年級的書趴在展小憐的書桌上看,看沒看懂沒人知道,反正他就那樣看,那麼一個子的人,跟個小學生似的看六年級的課本,展爸展媽被雷的真是裡焦外嫩。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展媽手裡端着一碗熱粥,直接給摔地上了,張着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晚上回家的時候就跟展爸說了:“她爸,你說這孩子腦子是不是真不正常啊?他多大的人啊?六年級的數學題……哎喲我的媽呀,那錯的一塌糊塗,還讓我給打分呢,我給得了十六分,還不高興,那都錯了我能給打對嘛?誤人子弟不是?哎喲,還有這麼笨的人……”

  展爸也是十分無語,這孩子是來搞笑的吧?到底多大啊?哎,真是沒法說了都。

  燕回找了展小憐将近一年,什麼都沒找到,期間他還去了湘江,每次都是帶着一身傷回來,龍家老大有時候就故意讓人把他放進來,然後逮住機會了一頓死打,龍湛那是真下手,還是不含糊的,把人打傷打殘了壓根不管,虐心虐肺什麼的,不是龍家大少的菜,他最喜歡的方式就是把人打個半死,看着人家半死不活的他就特别高興。

  這邊的事展小憐是肯定不知道半分的,展爸展媽還有龍家的兄弟都瞞的特别嚴實,展小憐這妞也能憋得住,自打出去了,就沒問過一個字,當然,别人也不敢提,之前在湘江兄弟幾個都拐彎抹角的提過,結果展小憐那情緒就不對了,後來大家都知道,不提,絕對一個字都不能提。

  因為燕回老在展家晃蕩,展爸跟展媽對自己的手機十分愛護,沒辦法,這小子動不動就偷兩老人家的手機,其實就是想找找有沒有奇怪的手機号,結果什麼都沒找到,展小憐那手機給展爸打電話,顯示都是零零零就算了,關鍵什麼吧,這挂了電話手機号就自動消失。開始展爸還擔心呢,特地買了張黑卡,後來才發現白買了,根本不留痕的。

  真吃着早餐呢,展爸褲兜裡的手機突然就響了,展爸一見這個時間點的電話,心裡就猜着肯定是閨女,因為時差,所以他們就約好了幾個時間點打電話,這是其中一個,一邊吃早餐一邊聽閨女電話,多幸福啊,結果今天早上不巧,對面還坐着一隻耳朵豎起來的家夥。

  展爸手頓了下,然後站起來說了句:“去下衛生間。”

  結果燕回一聽,站起來跟着展爸就去,展爸回頭看他:“小夥子你做什麼呀?衛生間隻能待一個人……”

  燕回跟着:“爺尿急。”

  展爸指指衛生間:“那你先去。”

  燕回擡腳往那邊走,展爸見了擡腳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開口說道:“喂?”

  燕回轉身就跟過去,展媽一見,對着燕回喊:“喂?那死小子你幹什麼?”

  燕回回頭:“老太婆滾開,關你屁事?”

  展媽一聽,手裡還拿着剛騰出來的晾衣架,沖過去對着燕回滿頭滿腦的打:“老太婆?讓你老太婆!讓你老太婆!……”

  燕回大怒:“死老太婆你還打?……”結果展媽拿着那東西就抽燕回的臉,燕回抱頭鼠竄,堅決不還手。

  眼瞅着展爸就要走出去了,燕回抱着腦袋往門邊跑,展媽跟着就追過去。

  展爸聽到後面動靜,一回頭就看到展媽手裡的晾衣架對着他的腦袋砸過來,這就不由自主的伸出胳膊擋了一下,結果電話一離開耳朵,手機話筒裡就傳出清晰的一聲:“哎?爸?喂?喂喂?……壞了?完了,怎麼什麼聲音都沒有啊?……喂?……”

  三個人都愣了一下,燕回伸手就去搶電話,展爸展媽這會反應過來了,展爸就想把電話給挂了,還沒來及呢,被展媽一撞,電話直接被撞的摔地上了。夫妻倆彎腰都去撿,燕回這身強力壯動作又快,往地上一蹲,伸手從展爸兩條腿的空隙穿過,一把掏了過來,往耳邊一放:“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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