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攔着展小憐回擺宴,展小憐就死活鬧騰的要回去,兩人一步都不讓,這一晚上就沒消停過,别說他們了,就連外面站着的保镖都累,最後兩人沒辦法,在耳朵裡塞了棉花,真是受不了裡面的動靜了。
展小憐被燕回抓着手腕按在沙發上,就為了要回擺宴,鬧成這樣了,比打架沒好多少,展小憐就嗷嗷嚷着要回學校,燕回指着時間問:“爺說,你這女人毛病是不是?你看看幾點了?回什麼回?等你回去了,那破宿舍早關門了。”
展小憐不管,就是要回去,一副就是要跟他作對的姿态,嘴裡還說了句:“我就算在外頭蹲一夜我也樂意回去,我就是要回去……”
燕回戳戳她的腦門,說了兩個字:“你狠!”
在展小憐一通奮力拼搏後,她如願坐在了回擺宴的車上,當然,如果她身邊的沒有坐着一個燕回,展小憐覺得自己會更高興。
展小憐手托腮,靠着車窗看着外頭疾馳而過的夜景,燕回一手擱在展小憐身後的椅背上,一手玩着展小憐的另一手,從最後一根小指一根一根的看,一直看到大拇指,然後又從頭來一遍,半響說了句:“妞,這指甲這麼長不礙事?先說好了,别給爺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上面,爺看着礙眼。”
展小憐留長指甲就是為了做指甲,聽了燕回的話伸手縮了回來,燕回強行把她的手拉過來又看了一遍,伸腳踢了下前面的司機和保镖,“剪指甲的玩意有沒有?”
展小憐一聽,立馬就把手往回縮:“我自己的指甲礙您老人家什麼事?我高興留長,我願意做指甲。”
燕回捏着展小憐的手,往自己面前一湊,看了看,說:“當然礙着爺的事,爺的後背都被你抓成什麼樣了?爺早就想剪了你這對小爪子了。”
司機、保镖:“……”這種限制級的話題能不能别當着人面說?不知道他們都會想入非非的嗎?
展小憐使勁扭着自己的手,“我不剪了,我就是不剪了……幹什麼……燕回!”
燕回一隻手捏着展小憐的手指,一隻手不熟練的拿着指甲剪,從展小憐的小指開始,把展小憐留了兩個多月的指甲指甲剪了,一看就沒技巧,剪完以後展小憐拿到面前一看,有長有短還有帶棱角的,要是現在有雙絲襪落展小憐手裡,估計幾下一抓就全花了,展小憐頓時氣的頭頂冒煙:“燕回!”她把手伸到燕回面前,惡狠狠的說:“你把我的指甲剪成什麼樣了?”
燕回伸腳踹保镖的副駕駛座,“你給爺的什麼玩意?剪出來的東西能看?砸了!”
司機默默的的直視前方,幸虧剛剛自己因為開車動作滿了一點,這要是自己遞過去的,估計被燕爺一腳踹的車就翻溝裡了。
保镖:“……”這是指甲剪的問題嗎?這分明是技術問題!為什麼别人用了沒剪出燕爺那樣的傑作?展小憐不滿意了就開始賴人了是吧?保镖敢怒不言,默默的把指甲剪從鑰匙鍊上卸下來,在備用工具箱裡找出把小錘,苦逼的對着那指甲剪開始砸。
展小憐氣的想用那指甲抓燕回的臉,又看了看,太難受了,忍不住推推前面的保镖,“大哥,指甲剪借我用下。”
保镖正愁這啥時才能把指甲剪砸壞呢,展小憐這一借算是解圍了,趕緊拿給展小憐,展小憐自己低着頭,把被燕回剪的七零八落的指甲剪給修了一遍,還磨了磨,這下怎麼摸怎麼舒服,好歹圓潤了點,隻是要是做指甲的話,估計就不大好看了。
燕回在邊上看着不說話,等展小憐剪完了,開始得瑟:“就這樣就算了完了?爺也剪得出來……妞,你這什麼表情?爺剪給你看,你把那隻手給爺……”
展小憐怎麼可能會被他,直接搖開車窗,把指甲剪從窗口順手扔了出去。前排保镖頓時松了口氣,展小憐太霸氣了,他生怕展小憐還給他之後他要繼續苦逼的砸那玩意呢,結果展小憐直接扔了。
燕回換了條腿翹起來,看着展小憐手托腮不搭理她的側臉,伸手摟着展小憐的身體往自己身上靠:“妞,要不要睡覺?”
展小憐扭頭不待見的看了他一眼:“爺,您老開玩笑的吧?離擺宴還遠着呢,我想睡也睡不成啊。”
燕回不耐煩的直接把展小憐的身體按自己腿上:“看你可憐,爺勉為其難的借你靠靠。”
展小憐嗤笑一聲,自顧從燕回的腿上爬起來,身體靠着座椅坐好,嘴裡說了句:“爺有心了,不過我還撐得住,爺的施舍我心領,我還是等到了擺宴再說。”
前面兩人就忍着不回頭看燕爺的臉色,死命憋着笑,副駕駛座上的保镖最後是用咳嗽才掩飾自己的憋不住的笑聲的。
燕回的臉色比便秘好不了多少,他氣狠狠的伸手,強行把展小憐扯過來,往自己腿上一按,說了幾個字:“不睡爺得睡!”
展小憐還要掙紮着坐起來,燕回伸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你再動下試試?!”
展小憐被動的趴在燕回的腿上,這姿勢肯定不舒服啊,她踢騰着腳,想把腳上的鞋給踢騰了然後躺在後座上,這樣好歹還舒服點,結果展小憐腳上的鞋是帶鞋帶的單鞋,不容易踢騰下來,燕回看着她的小腿踢了好幾下,鞋就掉了一隻,還有一隻很頑強的呆在展小憐腳上不下來,燕回一隻手托着展小憐的頭,彎腰,伸手解開鞋帶,然後脫下那隻鞋,扔在地上。
展小憐的鞋一離腳,自動自覺的把腿挪到座椅上,側躺着面向燕回的身體,閉上眼睛。展小憐跟燕回在一塊就沒睡好過,那東西就是想着法子不讓她睡,這會好歹消停了,展小憐眨了兩下眼睛,被車晃的,還真就睡着了。
車什麼時候到的擺宴展小憐一點都不知道,反正她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爬起來想去廁所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酒店,抓着頭發輕車熟路的去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回到卧室的時候才看到床上躺了個睜着眼睛的人,她揉揉眼睛一看,發現是燕回,展小憐迷糊的打了個呵欠,往薄毯下一鑽,背對燕回,閉上眼睛就睡。
燕回睜着眼,看着她的後背,伸手,把眼睛還是閉着的展小憐直接翻到自己面前,兩人就這樣面對面躺着。
這估計是這兩人碰面以來,唯一沒有在任何外力的幹涉下,同床共枕卻沒有做深入溝通運動的一次。
展小憐早上起床就要回學校,早飯還是燕回壓着她去吃的,燕回都不知道跟展小憐強調了幾次,不許不接電話,展小憐每次都是低頭不吭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反正燕回說什麼她都不吭聲,吃完了站起來抹抹嘴,拿着自己那小包跟燕回說了一聲:“爺,我上學去了,您老慢吃。”
說着。展小憐直接就走了。燕回面前還堆了一堆食物,展小憐走後,他看着面前那堆東西,伸手一推,站起來直接離開。周圍等着侍候他用早點的服務人員個個面無血色,這是燕爺不滿意食譜?
酒店就是燕回常住的那家,離宿舍也不遠,展小憐回酒店的路上甩着手裡的小包,小高跟鞋踩在地上“咯哒咯哒”的響,還電話,還短信,燕回什麼的都去死吧,那丫打到明年的電話她都接不到,燕回記的那手機号是前一陣展小憐用的新号,她現在被燕回強行加上的号碼的手機是她的舊号,兩個不一樣的号碼好不好。
展小憐又不傻,從現在看她算是看明白了,想順順心心的甩掉燕回沒那麼容易,燕回對她的态度應該不是上心那麼簡單,展小憐覺得燕回對她的底線更加的低,這真不是什麼的話也不全是假話,燕回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一直都是喜歡溫柔型的男人,就像安裡木那樣的,隻是,為了不讓燕回打擾到安裡木的正常生活,她把安裡木換成了李晉揚。
燕回現在是什麼态度?展小憐覺得燕回就是在對他讓步,确切的說,是燕回在以一種他以為最溫和的方式在跟她相處,這不是展小憐要的,展小憐甯肯燕回還是粗暴無禮的,那意味着她在燕回心裡頭和别的女人一樣,她總還有脫開的一天,可現在呢?
展小憐有點沒底,主要是燕回這人的心思不容易猜,以前的燕回也是這樣反複無常,但是以前展小憐還能判斷個*不離十。
而如今,展小憐完全摸不着頭緒,燕回顯得愈發暴躁,他能在前一秒跟她好好說話,下一秒卻會因為她無意中的什麼話而暴跳如雷,這有多不正常展小憐最清楚,因為她知道,燕回陰晴不定反複無常的情緒來自她的操控。如果展小憐想安撫燕回,她隻需稍稍說句好話,如果她想刺激燕回,稍微刺兩句就能讓他暴跳如雷。
展小憐一邊走一邊抓抓頭發,這樣瞅着,如果她以後想過安生日子,最好是的辦法就是離開擺宴去湘江讀書,誰知道那丫的興緻到底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燕回有沒有感情?展小憐得出的結論是燕回的感情殘缺不全,展小憐就覺得他可能是在一個畸形家庭長大,有個畸形的性格,連帶着感情都是畸形的。想想之前展小憐問過他的話,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燕回的回答是想跟對方做到死。展小憐汗顔,哪個變态會像他那樣因為愛一個人就要跟對方做到死啊?
說白了就是人格不健全,展小憐想想就覺得發憷,燕回要掐死她是一次兩次嗎?展小憐就想着自己肯定不是每次都那麼好運沒被掐死。燕回這人,展小憐覺得自己要不起,先别說喜歡不喜歡愛不愛的,單單就他那人,展小憐就不可能看上,長的到不錯,可惜,一點不矯情的說,跟一個動不動就發神經要掐死自己的人在一塊,她必須有一根特别大條的神經,展小憐覺得自己神經不夠大條,她還是喜歡找個正常一點的男人談戀愛。
展小憐進了學校大門,一路輪着小包小跑進宿舍,宿舍沒人,她掏出鑰匙開門,換衣服洗澡,還給穆曦打了個電話,穆曦在電話那端嗷嗷叫:“死膠帶你哪去了?不知道我好擔心你啊?我到處找都找不到,打你手機你也不接……”
展小憐揉着太陽穴,“我看秀的時候,手機掉地上摔壞了,當時人太多,那麼多人拉着你們要合影,我也擠不上去,所以隻好先出來了。”
穆曦想了想,說問了句:“我哥有沒有欺負你啊?他最喜歡欺負你了,他要是欺負你,你跟我說,我去找他算賬去。”
展小憐翻白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就别操那份心了。對了傻妞,你今年期末考試回來考試嗎?可别挂科了。”
穆曦哼哼唧唧的:“我都挂過科了,當時心情不好,我哥就給我辦了休學,後來聽說李晉揚去給我銷假了,我今年可能會要擺宴複習準備考試呢。”
展小憐算算日子,“那你得排排日子了。”
穆曦嘟嘴,“我哥說幫我看看,現在好多廣告,我哥就給我挑幾樣。回去我再跟你說,反正我不高興。”
展小憐想拍死她,過的那麼逍遙還敢說不高興:“傻妞你去死吧,就是顯擺的吧?等你回來再說。”
展小憐挂了電話惆怅了好一會,磨叽磨叽往床上一躺,睡到自然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