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門人一邊走進來,一邊扭動着脖子,今天穿沒那麼騷包,看着挺休閑,額頭上還有些汗,似乎剛剛鍛煉過,嘴裡還說:“爺似乎聽到有人罵爺?這舌頭可真長,這麼長舌頭,還是拔了吧。”
展小憐剛剛說可歡脫了,這下好了,就跟木雕似站病房中間,手裡還提着她那粉紅色小背包,打算背了去車站坐車。她半張着嘴,傻呆呆看着來人,半天沒說話。
然後,跟後面雷震就看到一個粉紅色小書包,半空打了個轉,然後“吧嗒”掉了地上,而小書包主人,那個小瘋婆子突然哭嚎着往地上一蹲,伸手抱住他老大大腿,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爺!偶像!”
一屋子人全呆住了。
展小憐扔了小書包,哭昏天暗地,“爺,您就是俺偶像,大明星一樣存,俺就是因為太羞射了,所以一直不好意思問您老人家名字,爺,俺這是少女羞射啊,爺……”
一大幫人被她惡寒都無語了,那個被她抱着大腿人是氣急敗壞,因為有潔癖,一切他看不上東西他都不願伸手碰,生怕污了他高貴雙手,他高舉着手不願動手扯開,足足愣了半秒鐘才吼道:“還不給爺把她拉開?!”
幾個大老爺們過來,輕而易舉把展小憐給拉開了,她手還伸半空,看着可煽情了:“爺,您就告訴俺一聲您尊貴大名吧!俺真是把您老人家當偶像啊。”
被拉開男妖精一臉嫌棄,看着展小憐眼光比看坨大便好不了多少。按理男人都該有虛榮心,被女人愛慕總是件值得驕傲事,可被這麼搓一個肥妞愛慕,那不是驕傲而是丢臉,這就一個小瘋子啊!
男妖精嚷着要消毒,立刻離開病房,自然,展小憐想離開想法也成了泡影,病房門口一排人,把她看牢牢,展小憐淚流滿面,這就是銅牆鐵壁啊,她就是變成蒼蠅也飛不出去,她怎麼就這麼背呢?是不是掃把星轉世啊?
屋子裡就趁雷過客和展小憐,雷過客目瞪口呆看着展小憐一骨碌爬起來,一摸臉上鼻涕眼淚,急切問他:“說,我舌頭到底怎麼樣才能保住?”
雷過客指了指展小憐臉,愣愣說:“小米,你剛剛是假哭?”
展小憐豪邁一揮手:“廢話少說,說重點。”
雷過客認真想了想,然後說:“你要是現能出去求我哥就好了,我哥跟着老大時間特别長,而且也很少求他什麼事,他要是開口,肯定能行。”
展小憐歎口氣,她現明擺着出不去啊,她看了雷過客一眼,往他床邊一坐,哭喪着臉說:“過兒呀,你可得想辦法保住你女朋友舌頭呀,我就随口說說,誰知道那變态……”
雷過客立刻捂她嘴:“你還說?!”
展小憐急忙“呸呸”了兩聲:“我就随口說說,誰知道你家玉樹臨風英俊潇灑老大就聽到了?他肯定真要拔我舌頭,我剛剛那一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拔舌頭事了,我現可擔心了。”
雷過客這下明白了,剛剛小米那聲,就是故意讓他家老大分心,别一直想着拔她舌頭。雷過客腦子裡都是漿糊,他悶頭想半天然後才開口:“小米,你要是被拔了舌頭,那我也拔了我舌頭,這樣,咱們倆就都沒舌頭,你說好不好?”
展小憐看傻子一樣看着雷過客,真是笨,笨到家了,一看就是沒腦子家夥,不想辦法保舌頭,想些有沒,沒了舌頭那就是殘疾人,她還小呢,怎麼都不能沒了舌頭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雷過客就是個底層小混混,不過他唯一幸運地方就是有個雷震那樣哥哥,雷氏兄弟父母早逝,雷過客是雷震一手帶大,雷震一直不希望雷過客也進來混他這行,可雷過客從小成績就不好,指望他努力學習上大學什麼根本不可能。雷震給足了雷過客錢,自然,也養成了他大手大腳花錢習慣,讓他老老實實去打工一個月賺幾個小錢肯定也不現實,結果現,雷震隻能順着雷過客性子來。
兩人正抱頭犯愁,門又被打開了,燕大爺換了一身衣服搖搖擺擺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人還擡了把座椅進來,椅子放好以後進來個藍衣美人,拿塊白布把座椅從頭到尾擦了一遍,擦完又換了一塊重點擦椅面,完了以後才敢讓那禽獸坐上去。接着一個穿着護士服美人手裡端着盤子走了進來,盤子裡放着好幾個漂亮杯子,透過透明玻璃杯,陰影可以看到裡面有石頭一樣東西,展小憐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看樣子不像是拔舌頭工具。
展小憐膽戰心驚看着,就差跟雷過客抱成一團發抖了,正提心吊膽不知所措,就看到剛剛給死變态擦凳子藍衣美人戴着一副消過毒無菌手套,拿着鑷子把玻璃杯裡東西挑了一個出來,展小憐偷眼一看,是個戒指,那藍衣美人用戴着手套手把戒指拿住,小心翼翼戴死變态小指上,接着又挑出一個戴上,就這樣慢條斯理,變态燕大爺十個手指頭上,戴了八個戒指,那些戒指樣子絕對是風格各異造型迥異,一看就不是凡品。
展小憐覺得自己臉就抽風了,變态生活品味都變态不同凡響啊。
燕大爺戴完了戒指,就來收拾展小憐了:“那肥妞,别裝死,爺喊就是你,過來。”
展小憐跟雷過客使眼色,雷過客吓頭都不敢擡,展小憐翻白眼,這小子是男人嗎?膽比芝麻還小。展小憐小心挪過去,對着燕大爺冒星星眼:“爺,您老生活品味可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堪稱青城一絕啊。爺,您這是存心讓俺加愛慕您呀。”
燕大爺歪歪斜斜躺座椅上,兩條長腿拖老長,展小憐停他腳位置不往前走了,生怕她再走一步他就會一腳踹過去把她踹飛出去,這變态禽獸一不高興就踹人事展小憐可比誰都清楚。
展小憐站那不走,燕大爺不樂意了,對着她勾手指:“爺又不會吃了你,過來。”
展小憐回頭看了眼雷過客,雷過客擡頭看天繼續裝死,展小憐心裡罵了句,過兒這小子太渣了太不夠意思了,她現可是他女朋友啊,竟然就這樣見死不救,她低頭看了看面前兩條長腿,終于繞到旁邊,跟個小丫鬟似他旁邊站了下來,反正還是那副小瘋子樣子,要不是小臉白嫩嫩粉嘟嘟,整個人都不能看了。
燕大爺伸手摸着他高貴下巴,打量着展小憐,然後開了尊口:“爺要是沒記錯,你不止一次出現爺面前。來來來,告訴爺,叫什麼?幾歲了?”
燕大爺那滿手戒指晃展小憐眼花,不過她現顧不上那麼多了:“爺,您老記性可真是大大好呀,您看這猿糞多臭?幾次三番碰到……俺叫展小……米,”然後她表示羞射摸了摸臉蛋,連連眨着睫毛說:“俺現還是祖國花骨朵,俺十五歲。其實俺第一次看到爺,就像知道一件事,俺可想知道爺名字了,爺,您能滿足俺這麼一個卑微可憐願望嗎?”
燕大爺斜眼看她,順帶着燕大爺身後護士制服誘美人,以及藍衣美人都帶着很重敵意看着展小憐,她們情緒完全是受了燕大爺影響,個個都是察言觀色好色,一看燕大爺臉上出現不高興表情,那架勢看着就要動手了,燕大爺高興了,她們就是面無表情。
展小憐心裡數一二三,她就盼着這死變态能說句人話,能看她一副十分誠心份上正正經經回複她一句話,當然,展小憐從這變态言行中也得到了一個信息,死變态很少跟人說話,也就是說他看得上眼人很少,可是剛剛,他問她話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沒打算把她直接弄死或者幹嘛,雖然展小憐很鄙視雷過客,不過雷過客帶給她女朋友身份多少還是起了點作用。
“燕回。”
展小憐一愣,一臉茫然,然後她就看到那個男妖精大拇指一指他自己,慵慵懶懶說:“爺名字,叫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