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比試助興
被割了命根子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心裡的痛,盡管他現在依舊左擁右抱,但是卻僅限于外表上的親近,再也沒有過身體上面的接觸。
這一直是他心裡的恨,沒有人敢提及,就連他自己也一樣。
但是,葉霄蘿卻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他心中最柔軟的那片禁忌說了出來,毫不留情地将它晾曬在陽光之下,衆人的眼皮子之下。
這是多麼,侮辱的事情。
臨王緊緊地拽着雙手,指甲深深地刺進肉裡,快要将血都給掐出來,臉上被憋的青紫一片,嘴唇慘白一片,根本沒有了表情。
“你,葉霄蘿,不要以為你是我六哥的王妃,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你不過是跟在六哥身邊的寄生蟲而已,不要以為六哥是真的愛你,他不過是利用你而已。你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過是一塊沒人要的破布而已。”臨王怒不可遏,把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話音落在葉霄蘿的耳裡,沒有一點轉寰的餘地,就像是一根根刺進了葉霄蘿的心裡,瞬間崩裂開來。她極力地忍住心裡的痛苦,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胡說,我警告你,不要胡說八道!溫王不是那樣的人,我真的為你感到可悲。”葉霄蘿有些激動地後退着,身上的長裳被她踩在腳下,絆了一個踉跄之後,很快就扶着門邊跑了進去。
看着她匆匆逃離的背影,臨王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快要笑出眼淚,但是又有什麼意思,他自己是個殘缺不全的人,有什麼資格去笑話别人?
“王爺,裡面已經開始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吧!”臨王身邊的一個小侍衛開口道。
自家王爺受了委屈,吃了癟,最遭殃的就是他們這些随身伺候的下人,不是動手就是動闆子,随口挑了一處錯處,抓起來就是一頓好打,往往打的都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比起以前,臨王的脾氣算是收斂了不少,不過現在他已經好多了,旁邊的侍衛才敢提醒。
臨王愣怔了良久,才一拂衣袖,走了進去。
裡面早就已經歌舞升平,華燈初上,嫔妃和皇子陸陸續續到齊,蕭長歌的位置在蒼葉國公主的最下邊,而哲而被安排在皇子的中間,嫔妃一律在最前方。
不斷殿的高處是龍椅,嘉成帝正坐在上面,将底下的人一覽無餘,目光威嚴,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他的家眷,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
“今日隻是一頓家宴,大家不必拘束,當做尋常的膳食來用就行了。”嘉成帝笑着對下面的人說道。
“謝父皇。”衆皇子異口同聲地說道。
蕭長歌裝作不經意地抿了一口高腳鑲金鳳紋邊的酒杯,一股辛辣的酒味直竄她的喉嚨,有些難受地咽下去,她才在不斷殿中左顧右盼,企圖尋找蒼冥絕的聲音。
昨天晚上夜闖冥王府,蕭長歌不知道蒼冥絕是否認出了她,憑着他的眼力,他定然是會認識她的身材聲音。
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了蒼冥絕的方向,一擡頭,卻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刹那間,四目相對。
他冰冷狹長的目光中沒有任何表情,卻一直盯着蕭長歌不放,多年來的相處讓蕭長歌沒有辦法直視他的雙眼,隻要一看着他,她内心所有的心思都會被他看穿。
猛地低下了頭,有些手忙腳亂地去握桌子上的酒杯,那酒杯被她緊緊地握在手裡,冰冷着她的手心。
那道火辣的目光依舊在她的身上,遲遲沒有散去。
背上就像是被刺紮了一樣,蕭長歌隻覺得自己冷汗津津,快要将自己的整個後背浸濕。
“冥王爺,你為何一直看着和瑟公主?是否覺得和瑟公主生的比一般女子好看?若如此,不妨讓皇上将和瑟公主許配你便是。”葉皇後言詞輕笑起來,目光流連在蒼冥絕和蕭長歌之間。
嘉成帝的注意力被葉皇後吸引去,眉梢微挑地看着蒼冥絕,想來也覺得葉皇後說的有道理,他的本意就是要将和瑟公主許配給蒼冥絕的。
“冥王,朕早說過要将和瑟公主許配給你,原你來不願意,現在見了和瑟公主,才知道是這樣國色天香,朕改日就為你們選個良辰吉時成婚可好?”嘉成帝看着蒼冥絕道。
葉皇後表面上看來很支持蒼冥絕和和瑟公主成親,内心卻另尋打算。
這和瑟公主是晟舟這個小國派來成親的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若是和蒼冥絕成親,一定會大大削弱他的勢力。
誰知,蒼冥絕卻在此時搖了搖頭:“父皇,兒臣隻是覺得,這和瑟公主的身形有點像昨日夜裡闖兒臣府邸的刺客,所以才多看了幾眼。”
昨日夜裡闖蒼冥絕府邸的刺客?
嘉成帝面色有些難看,淩厲的雙眼看向了和瑟公主,很快就回過神:“冥王,無憑無據的,不能亂說。和瑟公主是我們蒼葉國的貴客,怎麼可能會夜闖你的府邸,或許你是認錯人了。”
如果真的是和瑟公主夜闖冥王府,事情就沒有和親這麼簡單了。
晟舟國是個小國,和蒼葉國的關系向來不好,如今兩國流傳要起戰事,更是将兩國百姓推入水深火熱之地。這和瑟公主是晟舟國的國主派來刺殺自己的皇子也不是沒有道理。
而坐在遠處的蕭長歌目光再次看向了蒼冥絕,不知道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頗有些震驚。
“可能是兒臣看錯了,其實刺客另有他人,和瑟公主昨天夜裡應該一整天都待在宮中,怎麼可能有出宮的機會呢。”蒼冥絕點點頭,又輕聲笑了笑。
嘉成帝半信半疑地看着蒼冥絕,誰真誰假此時看不出來。
“冥王,你作為一個皇子,怎能如此不顧輕重懷疑别人?若是誤會了和瑟公主,豈不是讓朕難堪?”嘉成帝頗有些生氣地道。
“是兒臣疏忽了,請父皇責罰。”蒼冥絕忽而跪到了不斷殿的正中間。
原本嘉成帝隻想給他一個台階下,沒想到他自己便沖上來認罰,此時就算不想責罰他,也難了。
坐上的衆人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一出出的戲,隻覺得十分精彩,内容跌宕起伏。
而溫王目光深不可測地看着蒼冥絕,他又在玩什麼把戲?
蕭長歌透過臉上半掩的面紗看到了蒼冥絕屈膝跪地的身影,一雙秀眉緊緊地擰着,雙手緊緊地拽着自己的衣裳,似乎要把這衣裳繳爛。
“好。”嘉成帝怒不可遏地點點頭,頗有些怒氣沖沖地看着蒼冥絕,原隻想做做樣子給晟舟國的人,誰知,蒼冥絕卻要假戲真做。
“皇上,我昨日夜裡确實是在皇宮中,一步未曾踏出,至于冥王爺為何将我認成刺客,我也不知。既然是冥王爺的無心之失,雙方也沒有損害任何東西,為何不放過冥王爺,好歹這也是家宴。”蕭長歌雙手緊緊地握着,她不知道嘉成帝會不會聽自己的勸,她隻知道,若是她不勸,蒼冥絕就要受罰。
即使是陪伴在蒼冥絕的身邊這麼多年,在這個時候,她依舊猜不透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嘉成帝本來就不想懲罰蒼冥絕,此時見了蕭長歌為他求情,也就順着她的台階下。
“既然和瑟公主為你求情,那朕就饒你一頓闆子。”嘉成帝微微一揮衣袖,示意蒼冥絕回去坐着。
蒼冥絕二話不說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臉上平靜無瀾,看不出來有任何表情,隻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悶酒。
蕭長歌重新坐了下來,雙手放在桌子底下,目光有些悲戚哀婉。看來,你果然不記得我了。
可是她不想放棄,她還有最後的一絲機會,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沒有回頭的餘地。
葉霄蘿眼角一勾,頗有些得意地看着蒼冥絕,她真替溫王感到高興,一個陰冷魯莽的蒼冥絕,根本不配和他們鬥。
“你幹什麼?坐下。”
溫王腦海中徘徊着方才蒼冥絕的舉動,憑着他謹慎的性格,根本不會犯這種錯誤。還沒思考完,葉霄蘿就已經站了起來,這個節骨眼上,她總能生點什麼事情出來。
“我保證讓你看一場好戲。”葉霄蘿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她什麼都不會,唯有鬼點子多,什麼折騰人的方法被她想出來,總能放大很多倍。
“父皇,既然和瑟公主是晟舟國的公主,那她一定身懷十八般技藝,不如讓和瑟公主給我們表演個節目如何?也算是給大家助助興。”葉霄蘿信誓旦旦地看着嘉成帝。
場上的是宮中專門用來唱戲的戲班子,他們唱的雖好,但是每個節日都不間斷地唱着,早就已經聽膩了,此時能換個節目看看,倒是新鮮。
旁邊的葉皇後再次煽風點火。
“皇上,今天這個本來就是家宴,也不用讓外人來表演,不如就讓其他的王妃公主一人上前表演個節目助興如何?”葉皇後見葉霄蘿提出來的這個建議甚好,又見嘉成帝的臉上有着動容之色,巴不得巴結讨好他。
這兩個人的身上又動什麼歪腦筋,蕭長歌自是要想着百八十個方法來應對他們,若是真讓他們讓自己難堪,那才叫做丢人。
嘉成帝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葉皇後得了嘉成帝的示意,清了清喉嚨:“那就先從倫王府開始吧。”
倫王是幾個皇子中最小的一個,已經年滿十五,于前幾日娶了一個王妃,聽說也是多才多藝的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