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菊青,一起嗎?”夏子夢同意了,不過為了保險,覺得還是拉上菊青,人越多越安全。
不想菊青卻為難地皺了眉:“我就不去了,昨天和辛捷風越好了切磋一下。”
菊青知道夏子夢的心思,便趁着起身的功夫附耳說道:“别擔心,我安排人扮成車夫陪着你一起。他是我最敬重的老大哥,輕功不如我但是功夫卻在我之上,有他保護放心去玩吧。”
“嗯。那我走了。”夏子夢這才安心,和葉梓萱一起出了王府。
接近乞巧節,就是七月份的天,陽曆可是八月多。天就越發的長,早晚有點涼,中午很熱,帶着秋老虎的意思。
弘福寺位于京城城郊的一座山上,路邊的樹木都長得極為茂盛,繁花也開得極為嬌豔,而沿途的風光,更是無限美好。
夏子夢很久沒有出來這樣走動走動了,想起前世的記憶,那裡的天空沒有這裡的藍,樹木也沒有這裡這樣蒼翠,于是不知不覺間,就顯得有點兒興奮雀躍。
一路上,葉梓萱總是有意無意找着話和夏子夢說。
夏子夢高興了答兩句,不高興了就不應。葉梓萱也不在乎,反而更加滔滔不絕,沒完沒了起來。
就這樣,一行人終于抵達了弘福寺。
上香的時候,夏子夢非常虔誠,以至于忽略了一直在一旁四處打探的葉梓萱。
直到兩人一齊走出寺廟的時候,夏子夢這才發現葉梓萱自從上完香以後,眼神兒就一直很飄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梓萱,你在找什麼東西?”夏子夢留心起來,機警地看着葉梓萱。
“我聽說弘福寺最近來了一位得道高僧,偶爾會出現在弘福寺附近,為有緣人解惑和算命。”葉梓萱一邊回答,一邊同夏子夢走出弘福寺。
“哦?梓萱是想問姻緣嗎?”夏子夢想到葉梓萱竟然答應了出嫁的事,不由得感歎頗多。
不過如果葉梓萱真的想開了,這也是一件好事。她也不希望和葉梓萱關系一直這樣僵着,葉梓萱到底是慕容清風的表妹,算起來也是一家人,太生分了慕容清風難做。
葉梓萱的臉蛋浮上一抹紅雲,羞澀低喃:“****……”
夏子夢淡淡一笑,沒再說話。
這會兒功夫,葉梓萱就眼尖看到了弘福寺前面站着一位披着袈裟的僧人。
她激動地拉着夏子夢快步朝那位僧人走去:“****,快點。那位老僧人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得道高僧,我們去碰碰運氣。”
這麼着急,難道那個高僧是假扮的?
還是葉梓萱真的着急出嫁了?
夏子夢在葉梓萱到達老僧人面前的時候,搶先一步問道:“師傅給我家妹子算個卦吧!”
“算卦之事,得看緣分。而老僧與夫人身旁的姑娘沒有緣分。”老僧人目光如炬地盯着夏子夢,露出一抹高深的笑容道,“不過老僧與夫人倒有些緣分,願意替夫人占蔔一卦,如何?”
“我?我有什麼好算的。我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家妹子。”夏子夢把葉梓萱推上前。
“夫人可不是凡人。”老僧人一邊觀夏子夢的面相,一邊掐指占蔔,“夫人你命中注定要兩世為人,享兩世的福,也擔兩世的禍。福禍相依,福是禍的起因,禍又是福的轉機。夫人跨越千年而來,可曾想過這段奇緣結出的果,是苦,還是甜?”
兩世為人,穿越千年?
這是什麼意思啊?葉梓萱一頭霧水,疑惑地打量着臉色瞬間蒼白的夏子夢。
老僧人的話讓夏子夢先是一愣,随後大驚。
沒想到在這個時代,竟然有人算得出她的真實身份?這下糟了,如果她的身份曝光,豈不是要引起大亂。
夏子夢咬咬牙,克制住發抖的身體,擺出真王妃霸道嚣張的模樣:“這位自稱不是凡人的高僧,你這非人間話的胡言亂語,本王妃真心是聽不懂啊。要不,你先回天上把人間話學習學習,會說了再下來給人蔔卦?”
說完,夏子夢不給高僧再開口的機會,拉着葉梓萱逃也似的朝山下跑去。
“****,我還沒問呢?”雖然葉梓萱也稀裡糊塗聽不懂那個高僧剛剛的一番話,但是卻不想錯過這種機會。
搞不好這個高僧真的知道過去和未來之事,能算出最後和慕容清風白頭到老的人究竟是她,還是夏子夢。
夏子夢卻不停地快走,生怕那個高僧追上來:“那種瘋言瘋語的和尚,指不定會給你看出個什麼來。搞不好啊,說你是什麼蛇啊,狐狸之類的轉世,你信是不信啊?多鬧心,還不趕快遠離了去,等我喊人把他抓起來,以免他繼續妖言惑衆。”
狐狸精轉世?
葉梓萱正疑惑着,就被夏子夢拽上了等候在山腳下的馬車。
一上車,夏子夢就急忙吩咐:“馬上回府。”
車夫聽到夏子夢的聲音不對,眉頭一皺,手中馬鞭一甩,馬車立刻“轱辘轱辘”朝山下奔去。
因為車速比較快,馬車略微比平時颠簸了點。
葉梓萱一個不穩就跌到了夏子夢身邊,胳膊碰到夏子夢的肩膀,吓得立刻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坐穩了吧,小心一會兒再磕到哪裡。”夏子夢擺擺手,沒在意這點小事。
葉梓萱就松了口氣,不然弄傷夏子夢,搞不好又會引出什麼事情來。她小心翼翼察言觀色,見夏子夢臉色越來越差,似乎在擔心什麼。
她又想起剛剛那個古怪和尚說的話,難道夏子夢心境大變是因為那個和尚之言?可是和尚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明明聽着都不是生澀難懂的字,但是卻偏偏如此耐人琢磨。
搞不懂啊。
“****,那個和尚說什麼兩世為人,還有千年的話,是什麼意思啊?”葉梓萱好奇地問道。
夏子夢臉色卻因此更差了:“我哪裡知道啊。那種瘋言瘋語,怎麼……啊!”
突然間,馬車向右側方翻過去。
“砰――”的一聲,夏子夢和葉梓萱同時被甩出去,跌在車廂最角落。
葉梓萱頭部撞到車廂,眼前一花便暈了過去。
夏子夢因為及時抓住車内的桌子,緩勢了一下,肩膀撞上的車廂。
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痛,夏子夢想着應該是蹭破了皮,或者淤青了大片。
她急忙咬緊牙關,忍着巨痛,掙紮着爬起來。
“姜穆大哥……”夏子夢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在車廂裡焦急地呼喚趕車的菊青好友姜穆。
馬車外,姜穆飛快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緊緊纏住腿上直冒血的部位。剛止了血,就聽到又是一陣勁風襲來,姜穆閃身躲避。
就見原先所在的地方,車廂上多了一個深陷進去的凹痕。裡面赫然躺着一個不知名的物體,看其大小和材質,姜穆判定是暗器。
而且還是殺人無形,取人性命與數丈之外的恐怖暗器。
姜穆深深看了車廂一眼,而後不敢再遲疑,待那暗器再次發出來之前,一個縱身飛躍逃了。
車廂裡,夏子夢剛艱難地推開倒在身前的桌子,側着身子貓着腰蹭到車廂邊上:“姜穆大哥?你在嗎?”
然而回答她的,依舊是無聲的沉默。
難道,姜穆被馬車壓到了下面,受傷了,昏迷了?
“姜穆大哥?聽到了應我一聲啊!”夏子夢更加着急,喘了口氣就要伸手推開車廂的門,從裡面跑出來。
就在這時,車廂門忽然被人拉開。
“姜穆大……”夏子夢的喜悅在看到眼前人的一瞬,蕩然全無。
這是誰?
隻見眼前的人,巴掌大的小臉,膚若凝脂。眉毛直聳入鬓,顯得霸氣又淩厲;一雙黑瞳,精光中帶着幾絲玩味;一張小口,豔如桃李,隻是唇角的笑容帶着嘲弄,和十足的蔑視。
整張臉組合起來,竟是那麼的嚣張,讓人不寒而栗。
可這張臉,卻讓夏子夢熟悉極了,猶如照鏡子一般。
靠,這貨分明就是那個失蹤了數月之久的正牌王妃!
真王妃得意地看着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夏子夢:“真的是一模一樣,看照片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看來真是有點讓人驚訝。不過遊戲結束,本王妃――回來了!”
接着,她一擺手,就見一個身穿現代迷彩服的男人一步步從真王妃身後走出來。
“弄暈她,本王妃馬上要和她調換回身份。”真王妃嚼了幾下口中的口香糖,然後狠狠吐到地上。
鄭宇習慣性地揉了揉鼻子,然後大步上來,虎視眈眈看着夏子夢。
“你們要幹什麼?”夏子夢意識到不好,本能地想逃。
可是她還被困在車中,後退無路,前進受阻。
鄭宇染着殺意的眼睛看着夏子夢,突然擡起手将早就準備好的毛巾從口袋裡掏出來,然後一把摁在夏子夢的口鼻上。
這是……
糟了,夏子夢想起來,看了那麼多警匪劇,這貨是要用乙醚迷暈她。
夏子夢不想束手就擒,可是掙紮了沒幾下,藥勁就上來了。頭垂下的瞬間,夏子夢就猶如待宰的羔羊,徹底失去了意識。
“她也給弄暈掉,免得壞了本王妃的大事。”真王妃瞅了眼葉梓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