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聽說她一早親自腌制肉類、調制醬料要燒烤,不覺笑道:“王妃倒有興緻!爺今兒算是來着了!”
徐言夢笑笑,便道:“原本想要下廚做幾道菜給趙姐姐嘗嘗手藝,可又想着這麼一來臣妾進了廚房趙姐姐豈不是無人相陪了?到底不太好!便索性做了燒烤,一邊烤着吃一邊說話,倒也便宜!”
燕王聽得大笑,道:“你倒老實!”
看了她一眼,又道:“氣色好了不少,臉上也長點肉了,精神看着也好多了。隻是太醫說了你虧損了元氣、氣血大傷,該多靜養。下廚什麼的,還是少做點的好!等你養好了身子再做吧!”
徐言夢笑應了,又笑道:“王爺多慮了,下廚又不是力氣活!再說了,我做的也有限,還有丫頭們呢!”
燕王一笑,道:“嗯,你知道做的有限就好,爺白叮囑兩句罷了!”
一時又問身體還有沒有什麼不适、早晨什麼時候起、晚間何時睡、一頓飯用多少、燕窩有沒有天天吃、白日都做些什麼、天涼了注意添衣别着了風寒等等。
像個老媽子似的事無巨細的詢問着。關鍵是他還問得十分順口自然,就好像詢問這些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走在兩人後邊的霍楠和趙素卿兩口子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霍楠隻覺王爺那在自己心目中光輝高大、天神般的形象瞬間崩塌得渣都不剩!
這哪兒是殺伐決斷、果敢狠厲的燕地之主?分明就一老媽子!特合格的那種!
天雷滾滾!
趙素卿則暗道:誰說王爺冷酷無情?說這話的人簡直就是莫須有!王爺太冤枉了!
一時到了紫藤閣,寬闊的四方閣中四面通透,坐落在一片草地上,遠處東邊是長長的紫藤長廊,西面隔着一帶秋芙蓉後是汀翠湖,南北兩面寬闊通透,遠遠的才是綠樹扶疏。
丫鬟婆子們早已趕着過來準備妥當,徐言夢他們到的時候,現泡的香茶正好奉上。
徐言夢笑道:“這要自己動手吃着才有趣,王爺與霍将軍請吧!臣妾與趙姐姐在這邊就好!東西備的不少,就不知合不合王爺、霍将軍的口味了!”
燕王笑道:“王妃的手藝還有什麼不合的?王妃親手準備的,自然都好!”
霍楠自然更加客氣一番。
爐子有兩處,一處大一處稍小。
原本那處小的徐言夢是打算讓丫鬟們陪着鐵英、鐵敏的,這會兒隻好作罷。等他們都用好,丫鬟們再用了。
一時大家坐下,主子們雖說自己動手,一旁也少不了伺候的丫鬟拿遞東西。
燕王看了坐在不遠處小聲說笑的徐言夢和趙素卿,向霍楠笑道:“王妃性子随和,來了這你也不必拘束!王妃的手藝,在外頭可是嘗不到的,今日算你有口福了,多吃點!”
霍楠笑着答應,看着燕王一說起王妃似乎眉眼間都多溫和幾分,心中有些酸澀感慨。
姐姐在世時,王爺對姐姐雖也敬重甚好,但是,跟對眼前這位徐氏王妃是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
想到霸州一事徐言夢所作所為,霍楠心中又黯然下來,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必要這麼想。
霸州之事,姐姐縱在,也斷斷做不到徐氏那般!這一點毋庸置疑。
或許,這便是王爺待她與姐姐不同的原因所在吧……
腦子裡天馬行空胡思亂想着,聽見燕王又招呼,看那鐵絲網上烤熟了好些肉,霍楠笑着應了一聲,随意用筷子夾了一筷放入口中。
咬一口,頓時僵住,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驚訝神情。
他不由得擡眸看向燕王,正見燕王笑吟吟一臉得色、與有榮焉的看着他,笑道:“如何?爺沒騙你吧?王妃的手藝可不是外頭能比的!”
霍楠将烤肉嚼了咽下,笑歎道:“王妃手藝果然了得!屬下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烤肉!”
燕王大笑,道:“多用些!”
心中卻道,若是夢夢親自動手烤的,味道肯定更好!可惜了,今日偏你們兩口子在,若隻有爺同夢夢那該多好……
他渾然忘卻,今日他才是不速之客之一!
霍楠哪裡還用他招呼?一時也顧不得胡思亂想了,手下不停,一邊笑道:“王爺可知燕城中最近開了家叫做江南春的酒樓?地方算不得大,那菜肴的滋味卻是一等一的好!可就算是那兒的菜肴,也比不得王妃所調之味!”
“那是自然!”燕王一笑,并未多言那江南春其實就是王妃的生意。這種事情,越低調越好。
徐言夢和趙素卿那邊,趙素卿也驚歎連連,直把徐言夢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她的口福比燕王霍楠要更好,吃的都是徐言夢親自動手燒烤。
二人一邊說笑一邊吃着,徐言夢還不忘叫人用盤子裝了一小盤親手烤好的牛羊肉,讓碧羅給燕王送過去。
燕王心喜不已:到底是自己的王妃,什麼都向着自己!如此識情知意,怎怨的他心裡時時刻刻惦記着她呢?
燕王沖徐言夢笑了笑,恨不得将趙素卿和霍楠兩口子趕走,他好過去同她一處。
這一小盤肉燕王自己吃了,一塊也沒分給霍楠。盡管霍楠一臉躍躍欲試想要嘗一嘗的樣子,燕王隻做沒看見。
開玩笑!他女人親手烤的,怎麼可能讓别的男人嘗!
用過午飯,趙素卿與霍楠略坐片刻便起身告辭了。
燕王頻頻示意,二人很是吃不消。
徐言夢戀戀不舍,握着趙素卿的手笑道:“趙姐姐得閑了一定要再來看我!”
“王妃不嫌棄,妾身一定會來的!”趙素卿笑着點頭,心中暗道今兒出門沒看黃曆,若早知王爺會來,她明兒再來就好了!
山莊門口,趙素卿臨上馬車前,忽然扭頭看了霍楠一眼,淡淡道:“爺若有事要忙,便先行一步吧!妾身自己慢慢回去!”
霍楠臉上一僵,沉默片刻點點頭,道:“那我就先走了!”
趙素卿輕輕嗯了一聲,上了馬車。
霍楠心裡沒來由憋悶煩躁起來!這就是他和她永遠也說不到一塊的原因。
她根本不在乎他,根本從未給過他任何靠近的機會。
其實,他并沒有事情要忙,也沒想騎馬。
他想與她一同乘車,同她說說話。至少,他該問候幾句霸州情形,畢竟她在那兒擔驚受怕了。
可是,她沒有給他機會。
馬車啟動時,霍楠已經帶着兩名親随絕塵而去。
鐵英、鐵敏相視一眼,鐵英忍不住道:“少夫人,這是多好的機會呀,奴婢瞧少爺那架勢是想上馬車的,您怎麼把他給趕走了呢!”
趙素卿“嗤”的一笑,淡淡道:“我哪裡趕他走了?他若不想走,也不會因了我那一句話便走了!可見他分明心裡本就想走,隻不過礙于這兒是蒼月山莊、礙于王妃同我的交情覺得一走了之面上會不好看!我何不索性送他一個台階下呢!再說了,若他今兒上了我的車,那姓鄒的知道了,指不定又哭成淚人身子不适、生出多少事端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耳根清淨!”
鐵英、鐵敏聽得隻有歎氣。
鐵英歎道:“奴婢說不過您!”又咬牙切齒道:“那姓鄒的狐狸精就知道哭哭啼啼裝病,好不要臉!少爺跟少夫人說句話讓她知道了,便要故意在少夫人面前紅着眼眶一副畏畏縮縮好像受了少夫人欺負虐待的樣!真正叫人惡心!也不知道少爺到底喜歡她什麼!也是少夫人您性子好,不同她計較,若換做在别的人家,早就被收拾了!”
趙素卿不屑一笑,道:“她愛扮可憐便扮去吧!難不成我去跟她争、跟她鬥?她當做寶貝的,我是真的不放在眼裡!”
若真想殺她,根本不用她動手,奶娘早就躍躍欲試了,至少有幾十種法子叫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跟那種人鬥,她是真的不屑!
而她這個丈夫,被這種女人拿捏在手心裡,簡直就是個愚蠢之極的蠢貨,她鄙夷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喜歡?
既不喜歡,她是萬萬做不來勉強自己的事的!
鐵敏歎道:“可是,您如今到底是霍家的少夫人啊!小姐啊,您這樣下去如何是好!奴婢們是真的替您着想啊!您看看王妃,對王爺多好、多體貼,烤個肉還要親自動手烤了叫人給王爺送去一份!王爺那邊又不是沒有!怨不得王爺看着她滿臉都是笑、那般疼她呢!不說别的,這份心意就難得!您該跟王妃學學!”
“對對!”鐵英也是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少夫人往後多來拜訪王妃幾趟,好好的向王妃請教請教!”
“我說你們兩個真的夠了!吵死了,都給我消停點!”趙素卿歎着氣,沒好氣瞪了兩人一眼。
鐵英、鐵敏一起看她,表示不服。
趙素卿扶額,搖頭歎道:“不一樣的!王妃和王爺,跟我和少爺的情況不一樣的!你們别亂出馊主意了!”
王爺待王妃何等體貼關切,可霍楠對她何嘗有過一絲一毫?
遠的不說,她從霸州回來,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那裡正趕上瘟疫封城,可他問候過半句沒有?沒有!
不過她也不怪他就是了,橫豎他們本來就是住在一個府邸中的陌生人,誰也不欠誰的關心!
有趙家在,霍家翻了天也不敢對她不好!
況且,大家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的過日子也就罷了,倘若誰敢來招惹她,她趙素卿也不是吃素的!
那廂山莊裡,燕王與徐言夢回了疏影苑,二人在東次間坐着說話。
“夢夢西洋琴彈奏的好,沒想到琵琶也彈得如此精妙!看來爺的禮物倒是送對了!”
徐言夢便笑道:“說起這個臣妾還沒謝爺呢!”
說着起身欲向他屈膝福一福。
“多禮!”燕王笑着,索性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圈抱着,低頭吻了吻她的臉,笑道:“爺不是說過了,沒人的時候無需拘謹了!爺不喜歡看着你這樣!”
徐言夢微笑着柔聲說是,心中卻道:我若真随意了,日後你惱怒發作起來,這些可統統都是大不敬的借口……
“對了,”燕王看似漫不經心的又問道:“夢夢是怎麼學的琴和琵琶?爺倒有些好奇!”
徐言夢身子一僵,心中“咯噔”一下,他到底是問了!
“夢夢若是不想說那便不說罷了!爺就是随口問問而已,不是非要知道不可!”燕王感覺到懷中身子的變化心中一軟,隻當她在害怕,便忙柔聲說道。
金陵那邊查探她過往的商七已經傳來了詳細的消息。
其實與之前他所查探到的并沒有什麼出入,隻不過更加細緻而已。
他因此也更加細緻清楚的知曉了她這些年來受了多少苦,心中更是憐意大起,恨不得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她、好好的補償她、保護她!從今往後,再也不叫她吃苦受罪!
“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徐言夢笑笑,柔聲道:“府中姐妹是請了先生教習的,臣妾有時會偷偷的跑去偷看偷學。有時也會買通看門的婆子悄悄溜出府去,去琴坊讨教學習一二。也不知道為什麼,臣妾就是喜歡學這個,一學就會!出閣前還特意請府上嬷嬷聘了琴師讨教學習了一番呢!”
她就不信他能查探得那麼細緻。她就是在這上頭天賦高,無師自通、一點就會,難道不行?
若他問起廚藝,就更好說了!從書上能學到相關知識,如何搭配、如何掌握調味輕重适宜,這更是看天分的!
徐言夢所言與燕王所想倒是差不多,燕王絲毫沒起疑心,或者說,他也不願意去細究,點頭柔聲歎道:“夢夢以前受苦了,爺以後會好好待夢夢!再不叫夢夢受苦!”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百二十分的真摯和憐惜,倘若在那一場激烈沖突之前徐言夢或許會發自真心的感動幾分,可是現在,隻要一想到那天的事,她就忍不住想要顫抖,面上雖笑得一臉感激的應着,心中卻是滋味複雜難言了。
這種榮辱存亡系于一身一言的滋味,其實并不好受。
“對了,”燕王忽又一笑,低頭問她道:“上次爺賞的那一匣子寶石,夢夢可叫人鑲了首飾沒有?”
徐言夢一陣肉痛。
從他懷中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忙搖頭笑了笑,說道:“還――沒有呢!臣妾也不缺首飾戴,一時也沒叫人動。王爺是――要拿回去嗎?那些寶石太貴重了,臣妾原本拿着心裡也有些忐忑呢!”
燕王呆愣了好半響,方“嗤”的一下笑出聲來,又笑又氣在她臉頰上擰了一下,笑罵道:“你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夢夢!爺送出去的東西豈有往回收的道理!虧你想得出來!”
“……”徐言夢臉上一熱,一陣尴尬。明明他那語氣就是――怎麼怨的她會想歪了!
徐言夢對上他啼笑皆非的神色,結結巴巴笑道:“臣妾、臣妾不是故意誤會爺,是本來就覺得那些東西太過貴重,才會一時想岔了……”
“罷了!”燕王沒好氣白了她一眼,一副爺懶得跟你計較的神情。
又笑道:“快到年下了,新年裡必定會有各府夫人小姐們拜訪,說不定也會邀請你出門做客,衣裳首飾也該多準備些!”
徐言夢頓了頓,忍不住遲疑着笑道:“可是――臣妾對那些夫人小姐們并不熟悉,這些事臣妾也不在行,更不懂這燕地的風俗人情忌諱、各家夫人習慣喜好脾性等,大新年裡,萬一弄出什麼疏漏來反而不好!臣妾覺得,這些事還是元側妃出面更好,畢竟她熟門熟路的!哦,倘若有人來府上拜訪,若是要緊的,臣妾見一見,那也沒什麼!”
不過也就限于見一見,還是以元側妃為主,旁的,她是多一點都不會做的。
既然她本就不管事,何必沾染這些,索性退的幹淨對大家都好。
再說了,元側妃忙碌了一年到頭,難道還不該讓她出出風頭、占占好處?若冷不丁自己搶了去,是個人心裡都會憤憤,何況是她?
徐言夢好端端的何必去招惹這樣的麻煩?
她話沒說完,燕王神色便僵了一僵,眸光有些深沉,半響沒有說話。
徐言夢有些忐忑起來,索性擡眸直視着燕王,含笑道:“王爺,臣妾說的都是心裡話!元側妃做這些事比臣妾做更加合适!況且,臣妾身體這不是還要休養嘛……”
這回可是實打實的休養啊,太醫都說損了元氣、虧了氣血不是?
“夢夢既這麼說,那便如此吧!”燕王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不過大年下那些東西也該添置。你不願意出門也就罷了,若府中來了人,到底該見一見!”
徐言夢暗自松了口氣,忙笑着答應。
燕王卻忽又道:“要不,明年府中事務交由夢夢打理?也不甚難,讓管事們細說分明,夢夢這麼聰慧,有什麼學不會的!”
徐言夢這回是真大吃了一驚,心頭一凜,忙道:“王爺,不可!臣妾絕對不要!”
要她真接了這管家權,那離死隻怕就不遠了!
府中全是元側妃的人,上頭還有一個随時可能發作的太妃,再加上大公子、薛氏等,還有她的活路嗎?
她忍不住心中一陣氣惱: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燕王其實也不是真的定要她管事而已,隻是聽了她那一番訴說心中忽然就覺得委屈了她,這話不知怎的就脫口而出了。
其實說出口之後,他心中也有些懊悔不該口快失言:他何嘗不知這管家權若到了她手中對她并無半點兒益處反有害處?
可是,看到她的反應那麼激烈、那麼毫不猶豫不假思索的拒絕,他心裡又不快起來:她不願意!她到底沒把她自己當做燕王府的人,她不願意管燕王府的事!
徐言夢感覺到他眸光驟斂、攬在自己腰間的手微緊,一時也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反應有點兒太過了。
她忙放緩了語氣略有點兒幽怨的說道:“王爺,您那話,可真是把臣妾給吓壞了!”
燕王心中下意識松了松,笑道:“爺可是一片好心,怎麼就吓着夢夢了,嗯?”
“那還不是?”徐言夢眼角一撩,道:“您把這麼個燙手山芋冷不丁的往臣妾懷裡扔,臣妾還能不吓着!”
“胡說!”燕王又好笑又好氣,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迫她看向自己,“怎麼是燙手的山芋,嗯?”
徐言夢潔白細緻的貝齒輕輕咬了咬唇,輕哼道:“怎麼不是?臣妾哪裡學過這些?壓根兒什麼都不懂!臣妾膽子又小,萬一做錯了事兒丢了王府顔面如何是好?若應了王爺,往後隻怕要日夜寝食難安了!王爺您這是趕鴨子上架呢!”
燕王大笑起來,心中再無不快,攬着她輕輕拍撫她的背,笑道:“好好好,夢夢說的也有幾分歪理,倒是爺考慮不周!這事咱們不提了便是!”
徐言夢大大松了口氣,笑道:“王爺英名!”
英名?燕王啼笑皆非,笑道:“你也出息些,得閑了好好的學一學,将來,這府中事務遲早總要交到你手上的!不過你也别太着急了,爺不逼你,逼得夢夢寝食難安,爺也要寝食難安了!”
這後一句調笑意味十足。
徐言夢面上一熱,嬌嗔不依:“王爺取笑臣妾!”
徐言夢原本以為燕王小歇片刻就會離開,誰知坐了半響也不見要離開的意思。
她那納悶欲要送客的目光雖不顯眼也沒瞞過他,燕王頓時又給氣樂了,起身笑道:“爺去書房,商拂或許就該來了!你歇息片刻吧,今晚爺不走了!”
徐言夢隻好笑應,起身相送順口笑問道:“王爺晚膳想用點什麼?您說了臣妾好準備!”
“叫廚房看着準備吧!”燕王道:“你身體還沒好全,别動了!”
既他這麼說,徐言夢樂得承情清閑,便笑着說好。
燕王又道:“眼下已經十一月,莊子上不比府中暖和,這幾****收拾收拾,還是回府吧!”
天氣日漸寒涼,在莊子上一早一晚尤其涼意滲人,徐言夢心裡也正打算這些天就搬回去,點頭應了。
燕王直到傍晚才又進了疏影苑,徐言夢忙迎了上去,這才笑着吩咐銀屏去叫廚房的人做菜。
冬日菜肴或許不一定要求多可口,但一定要熱氣騰騰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