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擡眼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眼睛裡面的得意寫的那麼清清楚楚的,叫人想看不見都難,還有從一開始,這個江采萍就似乎對她和楚之琰之間所産生的問題幸災樂禍,她所表現出來的态度,那就是,隻要慕清婉和楚之琰之間危機重重困難重重,或者是慕清婉以及楚之琰倆人之間的任何一個人因為對方而痛不欲生,那她就越是興奮和得意。
這種種迹象表明,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一個有着心理疾病的……精神病。
想到這裡,慕清婉不動聲色的說道:“痛苦與否,那都是自己選的,楚之琰甘願為了我而選擇死,作為他喜歡的女人,我尊重他的決定,這難道不對嗎?”
聞言,江采萍微微愣了愣,似乎沒又想到慕清婉會這麼說,但是很快,她的眉頭又舒展了開來,在她看來,慕清婉這會兒就是在強裝鎮定,她就不相信,慕清婉可以一直裝下去:“對于慕三小姐的鎮定自若,采萍很佩服,不過,那我就陪着慕三小姐,等着什麼時候晉王府傳出來喪鐘,不知道慕三小姐會不會為了這位為愛獻身的晉王世子掉下一滴淚水呢?”
慕清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江姑娘可别忘了,你和楚之琰定下的兩日之約。”
“哈哈……”聞言,江采萍輕笑出聲,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無比的笑話一樣:“三小姐的單純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玉尊都已經到手,三小姐覺得,我還會放三小姐回去嗎?”
“為什麼不會呢?”慕清婉閑閑的看着江采萍,眼神裡面帶上笃定:“從一開始,你們想要對付的不就是楚之琰嗎?現在既然楚之琰的性命都已經攥到你們的手上了,難道扣着我,還有什麼用處嗎?”
江采萍聞言挑眉:“照着目前的形式來看,的确,三小姐是沒有什麼用處了,但是,在我看來,三小姐的性命,可是比楚之琰自己的性命在他眼中值錢多了,留着三小姐,肯定還能有用得到的地方,例如,讓楚之琰帶着晉王的親兵去逼宮,你說楚之琰會不會為了三小姐,也不惜放手一搏呢?”
“楚钺澤不會這麼做。”慕清婉淡淡的說道,面上鎮定自若。
“哦,那三小姐說說看,三皇子為什麼不會呢?”江采萍饒有興趣的問道。
“楚钺澤既然對帝位感興趣,想要登上這九五之尊,那就自然愛惜自己的羽毛和名聲,如果他利用楚之琰的反叛才能坐上那把龍椅,将來傳出去别人會怎麼說呢?在天下人的眼裡,他楚钺澤永遠是個亂臣賊子,是通過不恥的手段獲得了皇位,是殺父弑君,是謀逆,就算是将來他将這些罪責全部都推到楚之琰的頭上,可是依舊會有人對他不服,這也是為什麼楚钺澤遲遲不肯叛變的原因。”
說着,慕清婉的目光閃了閃,想了想,才道:“楚钺澤之所以會讓你抓我,無非就是擔心楚之琰去支持四皇子罷了,他不過是利用我這個籌碼來控制楚之琰,現在京城的形式對楚钺澤來說,一片大好,雖然龔貴妃受到了皇上的貶斥,但是皇上身邊的皇子并不多,二皇子已經一敗塗地遭到流放,他是再不可能有問鼎帝位的可能,四皇子自幼不受寵,而且也從未有過任何上朝或者是接觸朝臣的機會,可用的,隻有三皇子,如果皇上不是将自己這把龍椅交給楚钺澤,難不成,他會将整個天下托付給一個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可言的四皇子手裡嗎?”
這也是為什麼,皇上雖然盛怒,但是卻輕責了龔貴妃的緣故,給龔貴妃降了位分,這也算是給龔家提個醒,告訴他們要知道收斂,但是與此同時,皇上卻不會真正的傷到楚钺澤的根基,因為在皇上的心裡,這個将來的新帝人選,已經毫無疑問确定了楚钺澤了。
這一點,慕清婉心裡明白,楚钺澤心裡自然也明白,既然他都已經是屬意的太子人選,那為什麼還要起兵謀反呢?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眼看着将來的皇位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去通過不正當的手段去奪來呢?
一旦他謀反,那麼這個罵名将會一直留着,永遠都洗刷不幹淨,楚钺澤不會這樣做的,除非……
想到這裡,慕清婉的雙眸裡面極快的閃過一抹擔憂。
坐在她面前的江采萍此刻聽得飄飄然,整個得意的就好像是飄在半空中了,還哪裡能夠注意得到慕清婉眼睛裡面的異光呢?
“三小姐說的是有些到底,但是,隻要這儲君人選一日未定,這皇位到底滑落誰家還是會存有變故,四皇子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朝政,但是皇上就不能挑選極為輔政大臣,等到日後慢慢的輔佐四皇子嗎?”
聽她這麼一說,慕清婉擡眸,似笑非笑的看向江采萍:“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隻是江姑娘,皇上現在的身體,還能支撐到他挑選出足夠的良臣來輔佐那個一無所知的皇子嗎?”說着,慕清婉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譏诮:“如果皇上隻是得病,有宮裡的太醫精心照料着,那麼支持個一兩年,培養四皇子,倒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江姑娘和三皇子密謀已久,早已經在半年前就在皇上的飲食中下藥,皇上又哪有精力能夠撐到那個時候呢?”
聞言,江采萍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麼知道?”她雖然這樣問着,可是臉上卻沒有半點擔心,現在大局已定,就算是慕清婉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瑤貴嫔當初是為了二皇子而入宮的,她想要做什麼不言而喻,當初二皇子給皇上下蠱沒有成功,三皇子自然可以刨制其法,用相同的手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了。”慕清婉淡淡的說道。
如果不是這樣,那龔貴妃也不可能會在宮中那樣胡作為非,那麼肆意嚣張了,而且楚之琰防着楚钺澤已久,他的這點兒手段,又怎麼能瞞得了楚之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