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江采萍将茶杯放到自己的鼻尖,閉着眼睛輕嗅了下,臉上帶着幾分陶醉,在睜開眼的時候,就依着剛才慕清婉喝水的地方,将那剩下的半杯水給喝掉了。
見狀,慕清婉的雙眸閃了閃,但是臉上卻沒有半點的異色,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三日以來,這個江采萍不知道是怎麼了,整日與她同桌而食,而且,似乎很喜歡喝慕清婉喝過的水,臉上的表情也甚是享受陶醉,慕清婉看着她這樣,心裡一陣陣的惡寒,隻想着,這個江采萍,不會是個變态吧。
如果不是變态,一般的女子,怎麼會有她這種嗜好?
這是現在慕清婉自己被人掌控,也沒有辦法拒絕,所以便不吭聲,臉上也并沒有表現出半點不悅來。
江采萍喝完水,将那個杯子放下,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慕清婉,眸子裡面的興味更弄了幾分:“三小姐出的注意真是不錯,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楚之琰,竟然會對三小姐如此上心,那個玉尊可是當初慧智大師親贈,還特意叮囑過不能離開晉王府的,但是現在因為三小姐,楚之琰竟然願意将它送過來,足可見三小姐在楚之琰心中的分量不輕啊。”她說完,拍了拍手,雅閣的房門從外面打開,兩個碧衣侍女從外面進來,手裡正捧着那枚玉尊。
兩個侍女将玉尊放在桌上,江采萍擺擺手,兩人道了一聲告退,便離開了雅閣,将房門重新關好。
江采萍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放的玉尊,挑眉看向慕清婉,“三小姐現在心裡是不是很得意?”
慕清婉的眼睛裡面閃過嗤笑:“江姑娘說錯了吧,明明現在得意的人是你,我一個階下囚,有什麼好得意的?”
江采萍唇邊的笑意更深:“作為一個女人,三小姐能令自己的男人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甚至将這關系到性命的玉尊都可以拱手讓出,在這一方面的成就,隻怕整個京城的女子也無一人能夠比得上三小姐吧,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三小姐得意嗎?”
聞言,慕清婉冷哼一聲:“那真的要讓将江姑娘失望了,我沒有這樣特殊的心理癖好,更沒有利用這樣極端手段來驗證對方對我心意如何的愛好。”
如果隻是想要為了證明楚之琰對她是不是真心,就要用對方的性命來做籌碼的話,這種事情,慕清婉做不出來,而且就算是用這樣的手段證明了對方對自己的愛,那又如何?
“但是不可否認,這個注意,的确是慕三小姐想出來的。”江采萍不置可否的說道。
慕清婉的雙眸山閃了閃,她想出來這個方法,是因為這枚玉尊關系到的,根本不是什麼楚之琰的性命,而且,這枚玉尊,也根本不是什麼真正的玉尊,不過,這件事情,隻有三個人知道,一個是晉王,一個是楚之琰,另一個就是她了。
之所以用這個方法,不過是想給楚之琰通風報信,更想要确認一件她所懷疑的事情罷了。
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她猜想,楚之琰那邊肯定也已經确認了她的位置,那麼這尊玉尊是不是真的,誰有會關心呢?
江采萍見慕清婉并不說話,以為慕清婉是内疚,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深了幾分,說話的口氣也帶上幾分幸災樂禍:“三小姐現在是在内疚嗎?因為自己而連累到了楚之琰,這個玉尊一旦離開晉王府,那麼楚之琰的性命攸關,就算是三小姐你還活着,但楚之琰,注定也命不長久了,三小姐心裡面會不會覺得很痛苦?”
聞言,慕清婉擡眼看向江采萍,臉上平平靜靜的,甚至是那一雙眼睛,也并沒有絲毫的波瀾,從她的身上,江采萍根本看不到半點她所想要的痛苦和糾結。
“我為什麼要痛苦?”慕清婉淡淡的反問了一句,平靜的目光注視着眼前的江采萍,就好像江采萍說的事情根本和她半點關系也沒有似的。
江采萍挑眉,卻對慕清婉此刻的反應不以為然,在她的心裡,慕清婉現在就是在強作鎮定:“為什麼不呢?因為三小姐的緣故,楚之琰将自己保命的東西都交了出來,等到七日之後,楚之琰病重的消息傳出來,你說,晉王妃會不會特别的恨你呢?三小姐?”她說着,一臉得意的看着慕清婉。
慕清婉不說話,面色淡淡的,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但又像是根本沒有将江采萍的話聽進去。
江采萍見狀,繼續說道:“我可是聽說,晉王妃知道楚之琰将那枚玉尊送出去的消息之後大發雷霆,他們母子之間,現在已經因為你而産生了隔閡,當然,晉王妃不可能會恨自己的兒子,但是,她會将自己全部的怒火都轉移到三小姐你的身上,因為造成這一切的,讓她的兒子做出這樣事情的原因,都是因為你的三小姐!如果沒有你,楚之琰還是當初那個冷冰冰對誰都不近人情的楚之琰,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堂堂的晉王世子,竟然會被一個小女子所左右,你讓他幹什麼,他就會幹什麼,甚至都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眼裡,三小姐,你覺得這些所有的一切,看在晉王妃的眼裡,她會不會很恨透了你?”
聞言,慕清婉的睫毛眨了眨,眼睛裡面閃過一抹無奈,淡淡的說道:“江姑娘此言倒是有幾分道理。”
世間打底如此,沒有哪一個母親會希望自己生出來的兒子一顆心全部的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這就是婆媳問題出現的根源,她有些苦笑的想,自己這還沒有嫁過去,婆媳問題倒是制造出來了,還真是……讓人有些哭笑不得啊!
“經此一事,慕三小姐覺得,你還能順利的嫁入晉王府嗎?就算是嫁進去,你和晉王妃之間的關系,肯定也不會緩和,這夾在中間,最痛苦的,可是楚之琰呢!”江采萍說着,臉上的得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