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娘早已經得了信兒,見慕清婉安然無恙,倒也放下心了,說:“小姐,你不在的這兩天,奴婢聽說,老爺有意将别院裡的那位,接回府裡來呢。”
慕清婉聽了倒是沒有太大的驚訝,能将慕宗義整顆心都勾走的女人,肯定不是什麼善良之輩,而且那個傅沛岚現在身懷有孕,慕宗義對她唯命是從,要星星不敢給月亮,都恨不得将整個慕家給她了,區區一個回慕府,這簡直是小事中的芝麻粒兒。
“傅沛岚回府是遲早的事,慕宗義那麼寵她,怎麼可能一直讓她呆在别院,隻怕,将來這慕府的正室夫人,也是傅沛岚的。”慕清婉一邊打理着開得正旺盛的花,一邊輕飄飄的說道。
“小姐,那個傅夫人,是敵是友呢?”這是苓娘比較擔心的事情。
慕清婉忍不住彎了彎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苓娘,這事你無須擔心。”
對于這個傅沛岚,慕清婉是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她要對付的是聶氏,隻要這個傅沛岚不招惹她,那麼她絕對不會自找麻煩的。
皇後回宮,向皇上禀報了此事,幾乎是沒過半個時辰,慕吟玉就被皇上派來的人緝拿了起來。
聶氏在府裡哭天搶地的,可是她又能怎麼辦,皇上下旨抓人,她敢抗旨攔着不成?
慕宗義回府的時候,整個慕府亂成了一團,他黑着一張臉,整個人處于盛怒之中!
慕吟玉做出這樣丢人現眼的事情,還有可能危及到慕宗義的官途,他怎麼能不氣!
“老爺,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們的玉兒啊,她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她的,老爺啊,你快救救玉兒吧,你向皇上說,就說我們的玉兒是被奸人陷害的,請求皇上徹查此事啊……”
聶氏一臉哀色的哭嚎着,一想到慕吟玉被關押在黑漆漆不見天日的天牢裡,而且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罪,聶氏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哼,救她?”慕宗義冷冷的哼了一聲,此時殺了慕吟玉的心都有了。
“還不是她幹的,别人陷害她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怎麼沒有人去陷害吟月,怎麼沒人去陷害清婉?就偏偏有人陷害她?”
慕吟玉的嬌縱慕宗義是知道的,從前寵着她,所以慕宗義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傅沛岚都有了孩子,是慕宗義最期待的孩子,那别的女兒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所以,慕宗義此刻對慕吟玉隻有厭惡,哪裡還有先前的半點兒寵愛。
“老爺,你怎麼能這樣說玉兒,她可是你的女兒啊!”
聶氏看着慕宗義那張陰沉的臉,心也跟着沉了下來,她沒想到,慕宗義會這麼狠心。
“女兒?我倒真希望沒有這麼個丢人現眼傷風敗俗的女兒!”慕宗義陰戾的說道,整個人已經是盛怒了。
聶氏的心裡燃起一股怒氣和憎恨,“慕宗義,如果我的女兒出了半點差池,我們整個聶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慕宗義聞言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大笑出聲,然後目光嘲諷陰戾的看向聶氏。
“你們聶家?你是指你那個哥哥?哦,還真是,他聶文淵生的兒子丢人現眼,現在他妹妹的女兒又這麼傷風敗俗,你們可還真是一個娘胎裡爬出來的親兄妹啊!”
聶氏臉色一赫,看向慕宗義的目光都帶着陰狠:“你,你是被那個狐狸精迷瘋了,你簡直……”
“啪!”的一聲脆響,聶氏的臉被打偏在一邊,慕宗義陰冷的瞪着聶氏,方才他那一巴掌下手極重,聶氏的唇角此刻都有血痕淌了下來。
“賤婦,你如果再敢冒犯岚兒一句,今天我就摘了你的腦袋!上次如果不是岚兒替你求情,你早就沒命了,如今你不對岚兒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然還膽敢出言冒犯,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聶氏聞言,臉上的憎恨更深了,甚至整個臉頰都猙獰的有些扭曲了:“我是賤婦?我說那個傅沛岚才是個賤人,不知廉恥,沒有向正室夫人敬茶行禮,她算是哪門子的妾氏,沒過門的女人,就已經有了身孕,這不是賤婦是什麼?”
聶氏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慕宗義一腳踹翻在地上,嘴裡吐出的血更多了些。
慕宗義看向聶氏的眼神仿佛像是刀子一樣,恨不得将地上這個賤婦活剮了。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今天就要殺了你!”
說着,慕宗義一把抽過旁邊的劍,揮起來就要朝着地上的聶氏砍去。
可這時候,書房的門被嘭的一腳踹開,慕宗義的劍還沒砍下去,就被來人用長劍架住,擋住了他的去路。
用劍架住慕宗義手中劍的人,卻是一個俊逸的男子,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一身深藍色錦袍,身上還帶了幾分風塵仆仆的味道。
聶氏看清來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嘴裡喊着:“軒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若晚來一步,為娘就要被你爹一刀砍死了。”說完,聶氏傷心的大哭了起來。
來人,正是聶氏與慕宗義的兒子,慕皓軒。
慕皓軒看着地上的母親,再看着一臉怒意的父親,沉聲道:“父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今日真的要狠心殺死母親嗎?”
慕宗義在看見自己兒子的那一刻,怒氣已經消了一些,理智也回籠了,手裡揮劍的力道緩了許多,冷哼了一聲,放下劍,才說:“軒兒,你怎麼回京了?”
慕皓軒一直在軍中曆練,這些年回京的次數很少。
“如果不是兒子回來,隻怕今日父親就要做下糊塗事了。”
慕皓軒沉聲說道,放下劍,走過去将地上的聶氏扶起來,說:“兒子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小玉的事情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聶氏哭的更大聲,慕宗義的臉色更冷:“都是逆子。”
“父親别生氣,當務之急,是怎麼讓皇上消氣,從輕處置小玉,不讓慕家受太大的牽連,而不是父親和母親在這裡置氣。”慕皓軒說道,慕宗義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而聶氏還在旁邊惙惙的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