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行睿拎着一把長刀,跨着大步朝林家走去。
當時的他還在午門菜市口,雪晴匆匆而至,還沒喘口氣,就告訴他春慕錦失蹤了。
那一刻,韓行睿渾身猶如被潑了一身冰冷的水,冷得刺骨,他甚至沒有去收拾殘局,轉頭跟着雪晴往回走,一路雪晴已經把今日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家也沒回,韓行睿握緊長刀就沖向了林家。
林雅兒被雪雁逮住帶回了她的院子,如今是徹底被囚禁在了韓家,林家人沒有帶走林雅兒就全部散去,那突然湧*出來的人群,也絕非是真正的百姓!
韓行睿睜着一雙冰冷細長的黑眸,緊抿薄唇,招呼也不打一聲,直接朝着林家門前的台階大步跨了上去。
“站住,你是什麼……”門房伸手要攔住韓行睿,卻被韓行睿猛然瞪來的厲眸一瞪,那種眼神猶如刺骨的刀深深*插入他們心房,不由自主地後退。
韓行睿一腳踹開了林家大門,力道之大,根本不給林家門房絲毫反應,已經拎着大刀走了進去,留給門房一個高大冷厲的背影。
“你……你你你,你是什麼人?”林夫人正在屋裡咒罵着韓家,就看到這忽然闖進來的年輕男子,那雙異常冰冷的眼眸,那泛着冷光的大刀,吓得林夫人雙*腿發軟,“撲通”一聲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我娘子呢?”韓行睿大刀一揮,逼近林夫人的脖子,他的聲音本來就頗為低沉,如今他渾身散發着低壓,聲音更是帶着陰冷的寒氣,令林夫人渾身發抖,失去了所有理智,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能看着他薄唇微動。
護院們沖進了廳堂,大喊“快點放開夫人”,卻被韓行睿的厲眸一掃,渾身哆嗦,緩緩向後退去。
林大人和他的兒子聞訊趕來,看到得就是這樣一幅場景,那林大人自然認出了韓行睿,當即擠出一抹并不成功的笑,拱手上前,“哎呀呀,韓大将軍,您……”
“廢話少說,我娘子呢?”韓行睿猛地轉頭,目光兇狠地瞪着林大人,利劍一般地刺入了林大人的兇膛。
林大人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然而依舊被韓行睿渾身散發的凜冽之氣吓得面色發白,渾身發抖,“有……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一面笑着,一面抹着額頭的冷汗,任誰被韓行睿那雙仿若來自地獄一般陰寒的眼神盯着,也會心驚膽戰。
“我再說一遍,我娘子呢?她被你們帶去了哪裡?”韓行睿咬着牙,一字一頓,語氣低沉的猶如來自遙遠的地獄,令人不寒而栗。
“我們怎麼知道那個賤……啊……”林夫人打起膽子喊着,那鋒利的大刀瞬間劃開了她的脖子,露出一道血痕,痛得她趕緊住了嘴,隻是那不斷打架的上下排牙齒,卻說明了她此刻的害怕。
“别逼我殺人!”韓行睿冷冷地回頭瞪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看向林大人,“我娘子呢,被你們帶去了什麼地方?”
“我們……我們不知道!”林大人這才知道他們之前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他毫不懷疑韓行睿若是得不到肯定的答案,一定會殺了他們!
死亡,瞬間籠罩在整個林府上下,他們誰也不敢動,隻能緊張地看着這一幕,無比駭然。
“我們真的不知道,是她的嫡母和姐姐策劃的,我們都是聽她們的話!”林大人的兒子猛地大喊一聲,指着廳堂外還來不及躲開的韓氏和春慕月,“是她們,都是她們!”
那背着背包,正準備逃走的韓氏和春慕月聞言,木然回過頭來,看着渾身散發冰冷寒氣的韓行睿,吓得一個哆嗦,身上的包裹瞬間落在地上,竟是一大包銀子。
“好啊,你們兩個賤人,竟然偷我們家的銀子!”林夫人這會兒哪還顧得了那麼多,看着那一錠一錠滾出來的亮閃閃的銀子,沖着韓氏和春慕月就破口大罵。
“住嘴!”韓行睿的刀再一次逼近林夫人,吓得林夫人當即噤聲。
韓行睿收回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回頭走向韓氏和春慕月,半眯着星眸,“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會回來,錦兒呢?她去了什麼地方?”
“我們……我們怎麼知道啊,是他們,都是他們把我們找回來的,說是要讓她身敗名裂,所以我們才回來的!”春慕月指着林大人他們,吓得狠狠吞了吞口水,抑制着越來越冷的害怕,“你不信可以問問其他人,我們不過是幫兇,他們才是幕後主使,我們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
韓行睿看着不斷哆嗦的韓氏和春慕月,相信了她的話,這兩人如今不過是喪家之犬,春慕月絕對沒膽量胡說八道,因此說謊的人正是林家人。
這一次,韓行睿已經徹底沒了耐心,猛地回頭一刀削掉了林大人兒子的一隻耳朵,一聲凄厲的大叫聲響徹林家上空,林大人的兒子捂住血淋淋的傷口,跌倒在地上,卻沒有膽量沖上去和韓行睿拼命。
韓行睿手中的大刀很大,卻能随手一揮,将他那隻小耳朵砍掉,這絕非隻是湊巧,而這個舉動,更是讓所有人呆若木雞。
“我最後問一遍,我娘子去了哪兒?若是還不說出來,别怪我血洗林家!”韓行睿冷冷地看着所有人,得知春慕錦失蹤的那一刻,韓行睿心中的嗜殺徹底冒了出來,他安排的暗衛,以及暗部的人都在背後保護着春慕錦,卻依然讓後面的人有機可趁,與其說韓行睿恨這些人,不如說他恨得是自己,是他自己力量太小,害得春慕錦被人帶走了。
“我說,我說……”林夫人看着自己兒子被砍落一隻耳朵,吓得大聲尖叫,“是文和公主,是文和公主找上我們去韓家鬧得,那些人也是文和公主的人!文和公主和昭和公主有仇,所以她說要趁着你不在的時候讓昭和公主出醜,所以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文和公主?
韓行睿目光冷沉,俊臉緊繃,猛地收回大刀,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