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妾姓花,字京兒,今年二十。”花夫人小心地道,“賤妾的故鄉是北方的楓陵鎮,家住幽河邊上,靠搬運貨物為生。一年前,幽河發生水災,楓陵鎮被淹,賤妾的父母被洪水沖走,下落不明。”
她的聲音哽咽起來:“我帶着弟弟離開家鄉,流落到沙洲城,靠乞讨為生。沒想到,弟弟患了重病,我沒錢看病,幸得王爺相救……”
“怎麼救的?”蘭夫人的聲音突然就拔高,充滿不悅,“是不是你主動勾搭的?說清楚!”
“沒有沒有,我、賤妾怎麼敢打王爺的主意?”花夫人驚惶失措,拼命搖頭,“為了救弟弟,賤妾跪在大夫門前求大夫救弟弟一命,但賤妾拿不出錢來,大夫就讓人把我們趕走。幸好王爺也來找大夫看病,看到我們……賤妾姐弟倆可憐,便出錢讓大夫給賤妾的弟弟看病。”
原來如此!衆女都在心裡道,這女人的運氣可真好啊。
王爺可不是什麼心慈仁善之輩,絕對不會随便救人,但王爺在十歲左右時生了一場大病,受盡病痛的折磨,雖然逃過一死,卻至今仍抱病在身,他看到這個賤人的弟弟後生出同病相憐之感,從而出手相救,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爺是賤妾姐弟倆的救命恩人,賤妾為了謝恩,情願為王爺做牛做馬。”花夫人繼續道,“王爺見賤妾老實本分,又走投無路,可憐得緊,便讓賤妾姐弟倆留在身邊。夫人,這、這便是賤妾認識王爺的經過,賤妾絕對不敢對王爺有非分之想,賤妾隻求能報答王爺的救命之恩罷了。”
衆女聽後又是一臉鄙視和厭惡,這賤人嘴上說得好聽,但還不是順勢爬到了王爺的床上?
不過也好,這種出身低賤、無依無靠的女人主動送上門來,她們以後就不會無聊了。
蘭夫人又追問了花夫人一些細節,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後才将目光轉向躲在她身後的男孩:“這就是你的弟弟?将頭擡起來,讓本夫人看看。”
男孩探出頭來,微擡下巴,目光卻看着地面,似乎不敢正視這些高高在上的貴夫人。
衆女看到他的模樣後都暗暗皺眉,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拖油瓶怎麼一身衰樣啊?眼眶凹陷,顴骨突出,皮膚蒼白,臉上有傷,隻比皮包骨好那麼一點點,一看就是短命的相。
這樣的衰人,不會把厄運帶進王府吧?
蘭夫人看到男孩一臉的病容就覺得很不舒服:“他叫什麼?他患的是什麼病?”
花夫人怯怯地道:“賤妾的弟弟叫花骨寒,在水災發生時患了疫病……”
“啊!”衆女驚呼,紛紛後退。
疫病,就是瘟疫,那可是會傳染的,加上這孩子本就長得跟骷髅似的,還起了“骨寒”這麼詭異的名字,感覺就跟個瘟神似的,哪怕隻是打個照面,都會染上一身瘟病。
“骨寒的病不會輕易傳染給别人的。”花夫人看出衆女的顧忌,趕緊解釋,“骨寒的病快好了,隻要不是跟骨寒天天住在一起,絕對不會被傳染的。我、我就沒事兒,王爺可以作證……”
“行了,别說了。”蘭夫人一臉嫌惡,不想再跟這對瘟疫般的姐弟倆糾纏,“既然王爺要我好好照顧你們,你們就住進來吧。陽管家,你帶花夫人和她的弟弟下去,好生安頓他們。”
王爺不管内宅之事,但他的命令是絕對的,她再怎麼厭惡這對姐弟,也不敢置王爺的吩咐不理。
陽管家走出來,恭敬地道:“老奴遵命。”
花夫人則面露喜色:“多謝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