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大門才緩緩打開,一名雍容華貴、美豔高傲的女子帶着十幾名花枝招展的姬妾出現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着門外的人,口氣冷淡地道:“誰是花夫人?”
花夫人拉着弟弟上前,道了個萬福後,誠惶誠恐地道:“我、我就是……”
她猜這位美麗的貴婦人便是蘭夫人了。
陰府再大,那名家丁也不至于用這麼長的時間才通知到蘭夫人,她在等待的過程中心裡明了,對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給她下馬威。
但她哪裡又敢有怨言?
“放肆!”蘭夫人柳眉一豎,威嚴畢露,“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在本夫人的面前如此自稱?太不懂得規矩了!來人,賞嘴,好好告訴她什麼是規矩!”
話音剛落,她身邊那個年輕嬌美的女子便捋起袖子,沖到花夫人的面前,嬌斥:“姐姐,我來幫你教訓她。”
說罷,她毫不客氣地揚手,啪啪幾聲,當場給了花夫人幾記響亮的耳光。
花夫人一臉委屈和驚恐,眼裡甚至湧出了淚水,卻不敢吭聲,也不敢擡手捂臉,隻是結結巴巴地道:“請、請夫人賜教……”
衆女幸災樂禍地看着她,眼裡都是厭惡和蔑視。
即使王爺很少回京,她們不得不獨守空房,但她們還是痛恨每一個跟她們“争寵”的女人。
眼前這個女人,長相身段看起來還不錯,但膚色黧黑,穿着簡樸,舉止畏縮,根本上不得台面,真不知王爺看上她哪點了。
難道是王爺久居軍中,饑不擇食?
但王爺并非多情之人,他住在家裡時,跟她們這些如花似玉的姬妾也并不親近,又怎麼會挑上這種貨色?難道是這個女人表裡不一,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迷惑王爺?
想到這裡,她們對這位花夫人更是厭惡。
嬌美女子打了花夫人幾巴掌後就手疼了,便甩着手,狠狠地踢了花夫人一腳,罵道:“記住了,這位是蘭姐姐,是狩王府的女主人。你要稱呼蘭姐姐為夫人,在我們面前要自稱賤――妾。知道了嗎?還有,你見到夫人竟敢不跪,想死不成?”
“陰府”這兩個字實在讓人聽着不舒服,所以她們都稱陰府為“狩王府”。
蘭夫人雖然不是王妃,卻喜歡以王爺的“夫人”自居,最忌諱别人叫她“蘭夫人”,也最恨别人與她平起平坐,如果有人稱呼錯了,一定會遭到她的報複。
花夫人拉着弟弟跪下:“賤妾記住了,剛才的不敬之處,還請各位、各位……夫人寬恕。”
咚。
她又被踢了一腳。
“什麼叫各位夫人?”嬌美女子罵道,“狩王府隻有一位夫人,就是蘭姐姐。”
花夫人怯怯地道:“是,賤妾記住了。”
衆女看她受辱,在痛快的同時也感到很不舒服,說到底,她們最讨厭的還是蘭夫人,蘭夫人仗着娘家勢力大,還是王爺看重的兩位側室之一,就擺出一副“我是狩王妃”的派頭,淩駕在她們之上,她們不得不看她的臉色過日子,心裡對她的怨恨是最深的。
嬌美女子還想再訓花夫人幾句,蘭夫人發話了:“淩妹妹,算了,她怎麼說也是侍候過王爺的,别太為難她。”
淩姬哼哼兩聲,又踢了花夫人一腳,才走回蘭夫人身邊。
蘭夫人看着花夫人,沒讓她起來:“說,你是什麼人,和王爺是怎麼認識的。”
衆女都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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