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 美人是誰
體貼的為安雅上好了藥,白慕言這才慢慢地為安雅掖了掖被角。
這才将視線落到了安雅那潔白的無暇的肌膚之上,白慕言隻感到自己面紗掩蓋下的面色一紅,連忙将頭别向一邊,匆匆起身走了出去。
走出房門,看着葉傾城還已然站在門外,白慕言出聲道:“看着她,等下為她換身幹淨衣服。”
葉傾城連忙應了下來,剛欲推開門走進去。
白慕言便似有想起什麼的補充道:“你知道該怎麼給她說吧。”說罷,看到葉傾城點了頭,這才轉身下了樓。
卻看到映瑾年就站在樓下不遠處,見到他下樓之後便立馬跟了上來。
白慕言也不理他,自顧自地繼續向前走去。
但映瑾年卻一把拉住了他,就感覺到自己袖口一緊。白慕言身子一頓,眼眸中的清楚便沉了下來,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放手。”
映瑾年對白慕言語中冷漠的語氣置之不理,繼續湊了上來道:“你究竟有什麼秘密?!”
從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中,他已經看出安雅并沒有多少武功,而安雅甚至也不知她身邊的這個女子有着如此之高的功力,讓他着實好奇了一番。
他覺得這二人,可能不僅僅是普通的夫妻那般簡單了。
白慕言邪魅一笑,“那你有什麼秘密呢?嗯――?年五?還是五皇子?”
映瑾年聽聞白慕言的話身形一愣,不知自己的身份何時暴露了出來,緊捏着白慕言衣袖的手也是一松。
細細打量了一番站在眼前的人,那如刀劍般犀利的眼神似乎将所有人的看透,而這隐藏着面紗下的面容,究竟是什麼模樣。
“你是。。是如何知曉的?”他自認為自己還沒有出任何大的纰漏,又如何讓面前的人一眼看穿。
看着映瑾年的這般反應,白慕言輕笑了一聲,原本他也隻是試探了一句,沒想到這五皇子立刻就給了他答複。
這般心性,可真不适合那詭谲暗湧的南凝深宮啊!
“如何知曉的你不必知道,總之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說着,猛地一用力便抽出了自己被映瑾年拽着的衣袖,離去之前還不忘補充道:“若是你準備在她耳邊嚼舌根,莫怪我今日沒提醒你。”
說罷,才慢踱着步子離開了映瑾年的視線。
映瑾年緊緊盯着白慕言離去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
他倒不懼白慕言真對他做什麼,若是白慕言真要對他不利也不必等到現在。早在北辰破廟之時憑借他的能力,早可以殺的他無聲無息。
隻是他看着如今隐瞞着自身能力的白慕言,還依舊人畜無害的潛伏在安雅身後,他突然有一抹擔憂,總怕這怪人要對安雅不利。
想到在王府内那雙清澈的眼眸,如寶珠一般在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
還有那若有若無的清香,嘴角泛起的盈盈笑意,以及那腦袋裡的古靈精怪,内心中的古道熱腸都是這樣一個嬌小的人兒身上所擁有的。
若是真遭了毒手,他怕是也要有些許難過。
對于這個心思,映瑾年着實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掐滅自己腦中一閃而過的這個想法,他這個思路着實吓到了自己。
對于安雅,最大的聯系也隻能說是北辰破廟中的匆匆一遇,他恰好出手幫治了他的病,下來就算是在晏城共同幫助了王洛瑛。
兩次前前後後加起來,也不到五日。
最重要的是,對方可是個有妻室的男人啊。
那他在這裡幹什麼?
想到這裡,映瑾年趕忙搖了搖腦袋,匆匆離開了原地。
這一天,安雅便一直由葉傾城一人細細照料着,直到第二日下午白慕言聽聞安雅蘇醒後一直不肯喝湯藥時,這才上了樓探望。
看着已經換上了幹淨新衣的安雅側卧在床榻之上,一臉嫌棄的抵觸着葉傾城一勺勺喂她的藥。
白慕言走了過去,接過葉傾城手中的藥碗,坐在了床邊道:“這就由我來吧,你且先去休息下吧。”
葉傾城見白慕言這般說,也便起了身子出了房門。
白慕言望着安雅那張因為要喝藥而皺在一起的哭臉,一時間哭笑不得,“相公堂堂七尺男兒,竟也畏懼吃藥?”
安雅聽出白慕言口中的打趣癟了癟嘴,“男兒又怎樣,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有怕的東西啊。”
她這人一是怕死,二就是怕苦了。所以幻雲霆不然要将藥湯為她調制成藥丸服用呢。
白慕言聽了安雅的反駁,低笑了一聲從懷裡摸出幾塊酥糖道:“知曉相公怕苦特意帶的,等下吃了藥含上幾塊,苦澀也能消散些許多。”
安雅瞅着美人手中那幾塊酥糖,感覺到心窩中泛起的一陣暖意。
對上了白慕言含笑的那雙眼,安雅突然想起自己暈倒之前看向白慕言的熟悉之感。
猶記得大半年前自己在險些被黑衣人所擊殺之時,嚴慕白為她徒手接下劍的那個瞬間,自己望向他的那雙眼,是那麼堅定而深邃。
而今,她又在自己遇到的一個弱女子身上所再度看到。
她記得自己暈倒之前倒入的是那麼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那雙看着她的眼,是那般熟悉。
她終于知曉自己曾在平陽王府内初見美人那張臉時的熟悉感來源哪裡了,那是一張和嚴慕白相似的模樣。
想到這裡,安雅的手就不自覺的摸上了美人那張帶着面紗的臉,便欲解下常戴在白慕言臉上的那層面紗。
白慕言一驚,立刻不着痕迹的躲過安雅的手問道“相公怎麼了?”
安雅看着面前美人閃開的身子,突然回過神來,“沒。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今日你怎麼那麼快就将我拉入懷中。”
“因為我心裡念着相公啊,怕相公遭賊人毒手。可惜我還是沒來得及。”說着就低下頭去似要流淚。
安雅連忙擺擺手示意美人不要難過,心中卻泛起一陣酸楚。
美人這般對她好,她卻隐瞞身份欺騙她人感情。
果然撒了一個謊,就要用另一個甚至更多的謊言去圓,隻是希望美人今後知曉了自己,不要太過怨她就好。
不過也真是可笑,剛才自己怎麼會認為美人就是大半年的嚴慕白呢?
一個是毫無功夫的弱女子,一個是大半年前就已經掉下懸崖死掉的男人。
兩個人除了自己看到那一晃而過的眼神,其餘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有共同點的。
果然是今日受了傷腦袋就糊塗了。
安雅一手接過藥碗,再不說些什麼。
強忍着苦澀将湯藥一飲而盡,然後将美人手中的酥糖一把塞入自己口中道:“好啦,我身子還有些乏,你先出去吧。”
白慕言接回藥碗,隻好淺淺的應了聲“嗯”便向門口走去。
安雅望着美人那抹即将要踏出門口的身影,忍不住脫口而出,“美人,你以前姓嚴嗎?”